云落倾突然失控一般地抓着晨曦的手,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这个问题,那样急切,那样渴望有一个人能给她一个确认的答案:她不是公主,她只是云落倾,只是一个穿越女云落倾而已!
谁能给她答案?
“姐姐,你别这样,你才刚刚解了毒,不能太过激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你是赤璃公主啊,是我的四嫂。”
“不是,我不是……”她终于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打击,心口窒闷,竟昏了过去。
恢复理智时,晨曦已经帮她穿好了衣裳。她靠着墙,坐在凳子上,身上如雪般的白衣,映得地上的血水愈发的鲜红刺眼。她怔怔的坐在那,呆若木鸡。
在那恍如隔世的久远记忆里,那个带着淡淡笑意的俊美儒雅的少年曾经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坐在湖边的青石板上,用手划拨着碧绿的湖水,沁凉的温度浸湿着她娇嫩的掌心。她头也不回,随口应道:“我叫……你叫我落倾吧。”
“落倾,这个名字好,沉鱼落雁,倾国倾城。”少年柔声叮嘱,面色温和,又道:“这里很偏僻,你为何总喜欢在晚上一个人来此,呆呆的站在这亭边出神?听说这湖里淹死过好几个人,时常有鬼魂作祟,你不害怕吗?”
她扭头去看了他一眼,神色平静道:“你不是也喜欢来这里吗?偏僻有什么关系,我喜欢这里的清静,无人打扰。”说罢她眼珠一转,笑了笑,问道:“如果我说,我就是鬼魂,你会怕吗?”
“鬼魂?你?”少年低低笑起来,走到她身旁,姿态优雅的挨着她坐下,“我以为你是一个不会说笑的人。”
她垂目,淡淡道:“你就当我说笑好了。做人不能总那么沉闷。”
少年点头表示认可,又道:“你刚才在想什么?看你似乎心情不大好的样子,想家吗?如果想家了,以后我送你回去。你家在何处?”
她抬头,望着漆黑的天空挂着的那一轮明月,目光幽远静隧,声音飘渺,“我家……在很遥远的地方,那是无法跨越的距离,我永远也回不去。”
少年轻挑眉梢,微带好奇,“哦?这天下间,还有跨越不了的距离?说给我听听。”
她玩笑般的回道:“有,那是几千年的距离,你能过得去吗?”
那一日,月光下的少年,像是从绝世画卷里走出来的一般,是她在冷宫与死人为伍的漫长三年里,第一次和黑衣人以外的另一个人有了交集。从此,那颗孤寂而冰冷的灵魂被渡上了一层温暖。
原来,在这十六年之前,还有被封存的漫长的三个春秋。而她来到这个世界,竟已经这样久了。
赤璃国皇宫,三座高台之上的轩辕正殿,巍然壮观,气势宏伟。
殿前,高台之上,仪仗华丽铺开。
一架四面垂悬着金黄色纱质帷幕的凤辇,启云太后端坐其中,一副端庄娴雅的姿态,时不时望一眼身旁靠躺在椅背上的男人。
那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极瘦,只剩皮包骨,原本英俊的五官轮廓现在看起来有些狰狞恐怖。他瞪着眼睛,眼中挟带着深深的恨意,还有浓浓的担忧。
凤辇旁边,站着慈悉宫太监总管。
在他们前面,明黄色华盖之下,赤璃帝身着龙袍,头戴帝王发冠,冠前异于平常的十二道冕旒密且长,遮住了他整张面容。他坐在以纯金打造的龙椅之上,双手放置于两侧雕有龙头的扶手,一动不动。身边站着他的贴身太监小旬子。
周围没有文武大臣,亦无保家卫国的百十万大军,只有寥寥数十名宫女太监,以及黑衣侍卫三千人,分立两侧。
十一月的天空云深雾重,寒流直窜向人们的颈脖,但他们都不觉得冷,因为高台之下,有一个奇大无比的火盆,两丈见方,高约二尺。盆中火红的木炭烈烈燃烧,在风中不断蹿升的红色火苗之中,一尺高的铁钉子共九百九十颗,被烧得通红。
站在高台上的宫女、太监们,总有意无意的往后退,心道:谁若是不小心跌进了那个火盆,不被火烧死也会被铁钉子钉死,怕是连个尸体都捞不着。
第200章 南皇北帝齐聚
高台下宽阔的广场分二层,稍高一层的阶梯边缘,骑在骏马之上的两名男子,他们分别着了玄色披风和深青色披风,在呼啸而来的寒风中猎猎飞舞,里面皆是专属于帝王的金色铠甲,随风拍打着,铮咛作响。
此二人便是率领大军攻入皇城的南帝萧陌离与北皇萧沐尘。昔日仇深似海的二人,此刻并肩骑在马上,虽然中间有距离,但看上去竟奇异的和谐。
他们二人扫一眼周围,没有轻举妄动。按说这赤璃国至少也应该还有十几万兵马,可为何,他们都打进皇宫里来了,这里却只有区区三千守卫?
赤璃太后看着萧沐尘他们身后,近五十万人的军队,绵延数里,望不见尽头。
那些将士们随帝王破关斩将,浴血而来。五十万人煞气冲天,笼天盖地,似要将这整座皇宫淹没。
九皇子一身银色盔甲骑在马上,身后两万弓箭手,已做好准备,张弓拉弦,对准高台上的人,只等一声令下,便欲将赤璃太后与赤璃帝等人万箭穿心。而这广场之中,南、北朝的将士皆到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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