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笑了，之前有开过餐馆。”
“小伙子本事倒是不少，怎么对女孩子就没办法了？”老村长意犹未尽地说着，好似点拨到了某些人。
“是嘛？”此刻的方宁远，连自己也开始怀疑了起来。
老村长眯起眼看着在院子里打扫卫生的Rola，却又拍着方宁远的肩头，“小伙子啊，年少青春，可别意气用事，有些心意并不值得藏在心里。”
方宁远似笑非笑，转手接过了老村长的大勺，关注起了锅里的鸡肉。
Rola已经整理完被公鸡遭乱的院子，她坐在门庭前，拖腮凝望着村边少有的田地，绿茵茵地应该是还没到收获季节的小米。
半个小时，Rola的肚子都叫了起来，这个时候系着围裙的方宁远才把大盆的鸡肉端了出来。
老村长在院子的凉棚下，摆好了桌椅，低矮的那种，坐的是板凳，倒是拉近了几分彼此的距离。
只有两道菜，大锅炖的公鸡和土豆，还有份木耳清炒的山药。
老村长要给方宁远倒酒，被拒绝了，方宁远恭敬地推却，“大爷，喝酒就不能开车了，下午还得走，这一顿是不能陪您了。”
老村长想挽留的意思浮在脸上，又被方宁远的恭敬笑迎给压了回去。
Rola下手动了筷子，她嚼着脆嫩晶透的山药，满脸冒着好奇，“这山药我怎么没吃过，这么脆啊。”
老村长是拉下了脸，略微有些不可思议，“小姑娘这是第一次吃？”
Rola已经连吃了好几口，只能用点头来回应老村长。
方宁远去解释了，“大爷，她是美国的，来中国也就两年，都是在学校里，应该没尝试过。”
Rola这一会儿已经得了空，就回话道：“在餐厅里见过，可都是熬的粥，我就以为这山药是药，当成了食疗的粥食了，没想到炒着吃这么好吃。”
老村长就大笑，转而又摇着头地说：“没想到啊，是来自美国的姑娘，嗯！这山药熬粥也好喝，对身体好。”
Rola就谄媚地笑着，又去快速地夹了好几口山药片。
午餐结束，老村长执意要去给方宁远收拾一袋小米带上，这份热情是不会被方宁远拦住的，老村长是气势如虹地直奔厨棚里。
Rola在凉棚下吹着难得的凉风，忽然就对方宁远说道：“你不觉得这样的一幕很熟悉吗？”
杵在院子里的方宁远多看了几眼Rola，他眼神假装着飘忽不定，也说不出话来。
Rola就趁着老村长没回来的空隙间，不吐不快了，“以前在夏威夷的时候，咱们也是在一孤家老人的院子里，有忙活也有打闹，不是和今天的情境很类似吗。”
方宁远转身，背对着Rola否定道：“不一样，那时候很清楚要什么，今天只是随缘路过。”
Rola在他背后，幽怨地撇嘴，低声地娇骂：“狡辩。”
等待中的方宁远迈出步子迎向了拖着布袋子的老村长，他急忙一起拎住，“大爷啊，您怎么能拿这么多呢。”
老村长示意着方宁远独自拿紧，“大爷我，吃不着了，祁连长每天都熬很多小米粥，都会给我送来的，你拿着吧，大爷也没什么好给你的。”
恭敬不如从命，方宁远抵不住老村长的热情，就装上了车。
Rola在门口给老村长道别，方宁远多看了会儿老村长，眸底里回忆的都是那年的夏威夷，村落里同样孤寡的老人，不知道又会不会梦到他心爱的人。
这一次的方宁远朝着正西的方向笔直离开。
“老村长人真好啊。”Rola在车里开口。
方宁远专注着县道的路况，敷衍了之地回道：“回头我让叶姨她来这里开发，尽快地让村子富裕起来。”
“叶姨？就是那个很有钱的贵妇人？”
“你是想说，为什么不让我爸来，是吧？”
“对。”
“可以猜出来，我爸也来过这里，既然他没能改变，那我何必再多此一举，还不如让叶姨她来关注。”
“你确定叶姨能来？”
“我敢打包票，只要是我爸没弄成的事情，叶姨肯定会去搞定！”
“为什么？”
“因为，我这位干娘，以数落我爸为乐，别无它趣。”
“方叔他……”Rola不敢说地去确认。
而方宁远很自然地点头，“嗯。”
话题聊道了方磊，方宁远就直言道：“上次在山泉庄遇到我爸，特意给我解释了你和他的合作，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木姐？”
方宁远始终对Rola有着这么一块心结，久久不能解开，他点头，显得是在认真开车。
这事情已经很久了，Rola也就开了口，“简单的说，就是方叔想让你了解自己的心事。就这么简单。”
“我是说，在美国的监狱，赵峰。”
“没有，那时候是碰巧。”
“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
“我需要你刻意的原谅吗？”
彼此的心里话像是撞到了一起，却又擦肩而过，再无开启的机会。
车行向西未止，直径穿越了陕西省，夜幕星空下驶入到不期而遇的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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