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冷声道:“垃圾幻境。”
接着云葵和‘自己’的人形开始扭曲,然后化成雪花落在地上。
天,下起了大雪。
跟梦里一样。
陈静伸伸懒腰,从雪地上站起。
一眨眼的功夫,周围的环境又变了。
变成一个喜气洋洋的房间。
陈静身上被套上了新娘服饰,头上还带着金灿灿的凤冠。
在她正对面是一张红色的大床,床帐是红色的,被褥枕头都是。
床边放着一个大柜子,和一张梳妆台,在梳妆台对面的窗户贴着囍字剪纸......
“洞房?”陈静四处一看,脸有些木然。
这又是哪一出?
“为什么你不在意这些?”
“被杀也好,成亲也好,这明明是刻骨的记忆,为何都不在意?”
缥缈的女音从陈静身后传来。
陈静转过身,就看到房门开了,一个半透明、穿着红衣的姑娘影子从外头进来,从她身边越过。
这姑娘长得极其美艳,走动的背影都充满着诱惑力。
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缓缓开口:“我是明娘。这里是我安息的地方。”
“原来是前辈的地方,小辈失礼,打扰到您,请恕罪。”陈静站好,双手交叠往下行了个礼。
明娘掩嘴轻笑:“你能进来也是缘分。”说着她看向窗户,“在这里我都待了不知多少年月,都未有人来。”
陈静眼神微动,但并未接话。
“你来此处作甚?”明娘手撑着额头,瞧着陈静,“也是为了那老头子的功法?”
“不是,我是来找人的。”陈静摇头。
明娘一笑:“可是叫作云葵的少年?”
“正是,前辈,云葵他.......”
“他在另一处地呢。”明娘打断陈静的话,有点语重深长的说:“他与你若有什么情,怕是走不到一起。”
“哦。”陈静无所谓的应了一声。
她只想云葵对她好点,最后不杀她就行了,哪有什么心思谈情?
而且,就算谈情说爱,也不会找毛都没长齐的云葵啊。
明娘微挑秀眉,上下看了看陈静,笑道:“原来你还没开窍呢。”说完又补了句,“你本就是孤星,他亦是孤煞,这是命。”
听到‘这是命’三字,陈静本能的觉得不舒服,想了想,回:“我活着的时候,命就该由我自己主宰。”
“命由天道定下,人如蜉蝣,怎能撼动?”明娘脸上的笑意带了点点寂寥,“小姑娘,别太执着,顺着过不也很好?一世轮回回来,又是光彩的一世。”
那前辈怎不去投胎,留在这都忘了年月?
这话陈静并未说出口,只是摇头轻笑:“前辈,等我撼动了这棵大树,再来告知前辈。”话毕,转而问:“前辈,可否劳你告知云葵在哪处?”
明娘瞧着陈静,忽的温柔笑起:“你不信命是么?”
“对。”陈静点头,一字一顿的回:“我不信命。”
“我也不信。”
传来云葵的声音,陈静愣住,转头还没看清人,就被抱了个满怀。
“小静.......”
耳边是云葵粗哑的少年音。
云葵紧抱着陈静,很想将她按入自己的身体,好似这样就可填补心中那空荡荡的地方。
他压制自己的疯狂,努力放柔声音,问:“小静,你为什么要嫁给他?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
“咳咳。”陈静被抱得有些窒息感,挣扎着听到这话,一脸懵逼,“什么嫁不嫁的?你脑子被什么刺激了?”
“我不信命,你也不信命,那为何你不要我?却要嫁给别人?”云葵一点也不放松力道,固执的问:“是我哪里没做好?你为什么不要我?!”
陈静一愣,随即想到云葵可能还在幻境中,立马用了力气推开他:“这里是幻......”
后面的话她再也说不下去了。
因为她看到的云葵,满身血污,身上布满伤口,处处皮肉绽开,触目惊心。
但他毫不在意这些伤口,紧紧抿着唇,一双好看的眼睛泛着红色,定定的看着陈静,浑身都透着疯狂。
“你.......你真的是云葵?!”
陈静后退了步,转头去看明娘,却不见任何影子。
她整个人转过身去,环看了一圈,依旧没有。
房间空荡荡的,只有烛火在摇曳。
云葵双手从后面紧圈住陈静的腰,下巴抵着她肩膀,轻轻地蹭了蹭。
陈静能感受到他呼吸的气息,和暧昧的肌肤相贴,这让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小静,别不要我好不好?我都听你的话,你别嫁给别人。”他说得小心翼翼,还带着祈求。
那语气,听起来就很卑微。
“我没嫁人啊!这是幻境!”陈静想去掰开他的手,但他力气大得有些吓人。
云葵却不为所动:“你恨我,因为我杀了你对不对?你恨我之前杀了你,对不起小静,我真的
不想你死,我从来没想杀你.......小静,原谅我好不好?我没想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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