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儿一定尽力而为,您放心吧!”尽管佟懿儿知道隆科多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但现在赶鸭子上架,佟懿儿除了迎难而上之外已经别无选择。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翌日一早,佟懿儿即在玉衡等宫人的陪伴下到灯市口佟府探望,佟国维夫妇、隆科多、舜安颜夫妇等佟氏族人在佟府夹道牌坊前迎接,见佟懿儿只身前来,一时面面相觑,颇觉诧异。
“阿玛不必多礼,大家都进屋坐吧,外头天凉!”佟懿儿搀住佟国维的胳膊,将他往牌坊内引,其余晚辈与隆科多一道跟在后面,俱不敢出声。
“隆科多,听说你的妾室李四儿为你诞下一子,抱过来给我瞧瞧?”佟懿儿扶着佟国维坐下,见隆科多俯首站在一旁不由发话,“可曾取了名字?”
“回皇后娘娘的话,犬子……犬子贱名玉柱。”隆科多碍于李四儿的刁钻脾气,自玉柱出生后一直拖着不肯进宫交给佟懿儿,今日佟懿儿回门探望父母,隆科多知道自己肯定躲不过了,忙吩咐手下传唤乳母抱着玉柱过来前厅。
“玉柱。这名字真是不错——我要把这孩子带回去抚养,隆科多你不会有意见吧?”佟懿儿从乳母手中接过玉柱,拿着拨浪鼓逗得他呵呵直乐。
“娘娘亲自抚养玉柱,是奴才一家人的福气,怎么敢……怎么敢有意见呢!”隆科多不知这件事对自己而言究竟是好是坏,但现在木已成舟,他也只好恭维道,“有皇上、娘娘教导,玉柱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
“你们既然信任我,那我就尽力而为,争取对得住咱们佟家的列祖列宗——舜安颜,你说我讲得可对?”佟懿儿将孩子抱回给乳母,转头面向站在隆科多身后不发一言的舜安颜,“你家的元芳有你玛法亲自教导,想必将来定能成器。”
“皇后娘娘所言甚是,一切都是为了佟家的香火传承。”舜安颜往前站了站,恭恭敬敬地回答佟懿儿的问题。
“最近我听说,咱们家里似乎出了一些不大愉快的事——隆科多,是不是啊?”佟懿儿点了点头,旋即意味深长地望了望隆科多道,“你自个儿娶妾室也就罢了,为什么要让人家也跟你一样呢?”
“奴……奴才该死!”隆科多头皮发麻,立刻明白佟懿儿今日原是来兴师问罪的,赶忙匍匐于地解释道,“巴林来的福晋向奴才说媒,奴才也是敬重长辈,方才向舜安颜……哦不!和硕额驸提及此事,奴才实在没有别的意思啊——”
“好在现而今昭宁公主有了自个儿的归宿,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以后你们谁也不许提了。”佟懿儿面色凝重,一字一句地向隆科多嘱咐道,“咱们佟家名声在外,千万不能因为你的一己私利坏了我们家族的名声,记住了吗?”
“奴……奴才记住了——”隆科多叩头如捣蒜,心中虽有一千一万个不乐意,却也只能顺着佟懿儿的意思答话。
“舜安颜,既然你隆科多叔叔已经知道错了,那你打今儿起也别把过去的不愉快放在心上了——快去把你叔叔扶起来!”佟懿儿趁此机会赶紧给舜安颜递了个眼色,示意舜安颜赶紧趁此机会与隆科多冰释前嫌。舜安颜立刻心领神会,与锦书一左一右扶起隆科多。
“叔叔当时只想着将来和巴林的伊尔哈福晋联姻有好处,没考虑到你和侄儿媳妇的感受,还希望你不要怪罪。”隆科多装出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舜安颜哭道,“你们琴瑟和鸣,这是咱们祖宗庇护的好福气,你们一定要好好珍惜……”
“叔叔不必自责,皇后额涅既然说了这事儿到此为止,咱们就在玛法面前和好如初——之前舜安颜顶撞您,也是不够尊重长辈,请您包涵。”舜安颜自拒绝了隆科多的说媒之后,也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不曾与隆科多说话了。今天当着全家人,尤其是佟国维和佟懿儿两位长辈的面,舜安颜反躬自省,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于敏感了,不由红着脸自责起来。
“阿玛您瞧,这下子这个年您总该过踏实了罢!”佟懿儿见佟国维眼眶渐渐湿润,不禁将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宽慰道,“家和万事兴,这家里头有个磕磕碰碰,让懿儿来替您分忧,不是挺好的么?”
“皇后娘娘……真是多谢你了——发生这种不愉快的事,奴才都不知道该拿这帮臭小子怎么办……”佟国维如今从内大臣的位置上退了下来,本以为无官一身轻可以享清福了,不料现在又出了这样的麻烦事,让他焦头烂额。今日佟懿儿一番话语,总算暂时平息了这段时间佟家内部的剑拔弩张,让佟国维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孩儿们不孝,让阿玛操心了!”隆科多见佟国维这样表态,忙跪地向佟国维请罪,自扇巴掌道,“隆科多……隆科多简直不是人!”
“行了隆科多,大过年的也别这样——出了十五皇上预备南巡视察河工,你跟舜安颜一道随驾扈从,到时候就看你们的表现了。”巴掌打完之后,佟懿儿终于给出了最后的“甜枣”,恩威并济这一招是屡试不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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