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师兄,你怎么带孩子的!”钱雯钰满腔痛心疾首,气急败坏地道,“这种场面是小孩子能看的东西么!!”
终兰:“……”
本来,她还想针对自己的年龄问题做一个认真的澄清。但转念一琢磨,即便她是个穿越的……这群人的岁数也估计能比她大上起码一轮。
遂罢了。
温吟也没有对此做过多的辩解,他轻敛了眉目,只感觉钱雯钰的话中有些不对:“出的什么事?”
钱雯钰叹了口气,才把事情的经过跟他们大致地交代了一下。
死人了。
怀虚涧西府的地界里,死了一个东府的弟子。
原本,这一带峰峦连片,此地又隐蔽无循,其实很难第一时间发现事端。不过幸运的是,这位身故的东府弟子生前正与西府里的一位姑娘打得火热,他跨越整条钟星河跑来西府的地界,也是为了与那位姑娘私会。却不料这几天,到了约定的时间,却迟迟没有见到心上人的身影。姑娘心中有疑,便跑去东府找了一趟,这才发现对方已经失踪。
如今正值群英会期间,两府中人手皆不太多,姑娘拉了大半的人马,把附近的几座山峰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透彻,今日凌晨,才有人在这个山洞里,寻见了那位弟子的衣冠。
只不过,被衣冠包裹于其中的,却只剩下了一具青黑的枯骨。
跟着钱雯钰向着内里又走了没几步,终兰便隐隐地听到那边传来了嘶哑的哀泣之声。
☆、见鬼
一名身着西府制服的紫衣姑娘就跪坐在人群外围不远,扶着树干正在掩面落泪。
这姑娘束着普通的随云髻,长相清秀,未施粉黛。如今一双杏眼哭得红红肿肿的,看着有点可怜。
终兰甫一望过去一眼,觉得这姑娘略显眼熟。细细一思索,便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当初在群英会的大船上遇到的那个“共饮钟星水”的姑娘么!
她身边还站着一位西府的弟子,有了这位姑娘作引,终兰没费多少力气就又对上了号——是那个苦口婆心劝说姑娘钟星河水太浑不能喝的师兄。
不过,两人的神色如今都很严肃,再没有当初嬉闹的心思了。姑娘一边哭,她师兄就在一边帮她回忆:
“咱们从群英会回来那天,还是一起走的。”
“对……”姑娘使劲抹了抹怎么擦都擦不干净的泪珠,哽咽着道,“这阵子府中人少,管得也松,他就说要不要来找我。那天之后,他来过一次,还挺顺利的,接连几日便都约了。谁知道……”
一旁的师兄闻言,皱了皱眉毛,抬起头来观察了一下四周,略显迟疑:“可这也并非自你住处回东府的路。”
姑娘自然也隐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听到其被人直白点出,不由得又是一声大恸。
她师兄见状,轻轻叹了口气,晓得到底时机不对,因而还是暂且止住了话头,转而换了柔和的语调,先安抚了安抚姑娘的情绪。
越过这两人,再往前走便是如今围满了人的事发地点。
人是东西两府的人一起找的。西府的人怕出麻烦,因此倒比东府的人还要积极一些,哪里想到终究还是没有躲过这一劫。如今两拨人围在一起,钱雯钰才走开没有多久,就已经吵得不可开交。话题自然是围绕着责任方在谁而展开,与此同时,一招更比一招强的阴谋论设想也在两府弟子口中滔滔不绝地汹涌而出。钱雯钰才听了没两句便喝止了一声:
“行了!不要总传这样没根没据的谣言。”
怀虚涧的内部矛盾,他们自己争起来挺欢,真被别人一说便有些上不得台面了。更何况钱雯钰还顶着一风园的名头,别看她在终兰跟前基本没个正形,真管起事来倒也像模像样的,很有威慑之力。
繁杂的议论声渐次停歇,这次事件受害人遗骨上的青黑之色,与先前危绍在一风园后山挖出来的那些有异曲同工之处。对此十三盟司妖府已然立了特令,如今只等掌事之人前来再行交代细节。因而大家被钱雯钰训了几句,便也不再自讨没趣,无关人士就陆陆续续地尽皆散去了。
至于书,是在山洞中的一处石台底下被发现的。
三个人走进洞中之时,石台侧首边还坐了一位白衣男子。其容貌停留在而立之年,发冠束得一丝不苟,拂尘搭在臂间,显得有些老成。
这人之前大抵是和钱雯钰打过招呼的,因而后者见到他在,也并没有显得太过惊讶,反而还上去和人家行了个礼:“浮玉长老。”
听说是故去的那位东府弟子的师父。
浮玉手中正拿着那本《黄白外衍》,这书经了一层石灰和一层尘土的洗礼,如今封皮看上去有点破败,边角坑坑洼洼的,都起了花边。见着钱雯钰身后的温吟和终兰,浮玉抬眸瞅了一眼,便已经联想到了二人的身份。他五指一拢,将书页闭合,末了向前一递,送去了二人眼前。
温吟自然没有推脱,颔了下首便接了过来。
倒是钱雯钰又多问了一句:“长老可看出什么门道了?”
浮玉摇了摇头:“既是外衍,所涉甚杂,又无批补着色,实在无从寻起。”
这事也在意料之中,钱雯钰点了点头,叹了声气,没再多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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