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收拾碗盘的云鬓低着头抿唇笑着,戏谑地看了一眼有些发懵的花重锦,跟着赵凤仙走了出去。
不就是一册《战国策》,书上还长了花了?格外中意?花重锦低头看向被她当做临时桌子的书,面上一僵,只见书上赫然写着《韩非子》三个大字,根本不是《战国策》!
…………
天色渐渐有些晚了。路边不少人家家的炊烟已经袅袅地飘了起来,饭香味也是一股浓郁一股。
长夏闻着路边飘出来的香味,不禁有些饿,她从中午开始已经跟了于洛一下午,于洛挺着大肚子,这里走走那里逛逛,时不时地买一点东西,看起来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于洛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脚步缓了下来,一只手抚上了肚子,爱怜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快速的走了两步,拐进了一个小巷子。
长夏见状,连忙快走两步,跟上了于洛。
于洛径直走进了巷子,拐进了的巷子尽头的一户铺子中,小心翼翼的将门掩了上去。长夏连忙上前,看到这家店上挂着“林氏医馆”的字样。
长夏蹑手蹑脚地将耳朵贴在了门上,里面隐隐约约能够听到于洛在跟人讲着什么,却听得不甚清楚。
长夏正准备顺着门缝看向医馆。只听医馆里似乎有脚步声朝着门边走了过来。长夏心中一惊,连忙躲到了旁边的石鼓后面。
于洛脚步匆匆的从医馆里走了出来,身形敏捷得不像怀胎六月有余的孕妇。
“娘子,娘子你慢点走,等一等我。”只见一个中年婆子手上拎着一包药,急匆匆的从医馆里追了出来,抓住了于洛的手。
于洛甩了甩手,想要甩开中年婆子,道:“夫人我不想吃这副药。”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中年婆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于娘子,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于洛怔怔站在医馆外面。天色有些发暗长夏看不清于洛的表情,只觉得雨落的肩膀微微有些抖动,似乎情绪有些不稳定的样子。
不一会儿中年婆子又从医馆里走了出来,手上除了方才要塞给于洛的一幅药之外,还有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药包。中年婆子将两副药一股脑的塞给于洛,又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雨落的手,转身便回了一医馆并挂上了打烊的牌子。
于洛一动不动地站在医馆门前,整整站了一炷香的时间。
直到天渐渐的暗了下来,月亮挂上了柳梢头,雨落这才缓缓的动了动,转身一步一步的朝外走去。
待于洛完全走出了长夏的视线,长夏急忙从石鼓后面出来,向白家跑去。
…………
正值夏日,别家的花园都是姹紫嫣红,然而白家的花园却是光秃秃的,树干上只有绿叶,明眼人一眼便可以看出,白家的花园乃是梅园。
白君身上穿着一袭胭脂色的长衫,头上戴着一支梅花簪,正坐在白家的亭子里。而在白君的面前,摆着一副白瓷茶具,白君右手边还放着一只小巧的铜壶,蒸汽顺着壶嘴冒了出来。
白君信手拿过热水,轻轻的洗着茶具,白君神情淡然,不急不缓地挨个洗过茶具。
“娘子,昨日你与那林氏医馆的人说了什么?”长夏站在旁边,有些疑惑地看着白君的动作,有些摸不清头脑。
白君没有回答长夏,洗完茶具之后,伸手取过一个茶罐,打开细细地嗅了嗅茶叶的味道,从旁边取过茶匙,舀了一茶匙放进了茶壶中。
长夏更加一头雾水,果然高门大户都是深不可测,长夏看了一眼白君,对于白君泡茶优雅的动作颇为钦羡,若是换成寻常人家,恐怕就是一个大瓷碗泡一碗粗茶,解渴罢了,哪里有这些讲究。
“娘子,你就这么笃定白家郎主一定会过来?”长夏问道。
今天一大早白君让白宅老递了个帖子给白家郎主,随后便让长夏搬着茶具坐到了梅园中,素手纤纤却是不知为谁。
长夏看着白君,昨日白君在屋中独自呆坐了一宿,今晨起来,初初见到就让她想要追随的白君白娘子又回来了,不再是急躁惊惶不知所措的样子。
“是。”白君淡淡地道,与水声交织在一处,长夏险些没有听见。
“君儿,在这里久等了吧?倒是父亲的不是。”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在白宅老的陪同下走了过来,正是当朝太傅也是白家家主。
白君款款站了起来,行了一礼,道:“父亲说笑了,君儿不曾承欢膝下,父亲还肯让君儿等,君儿已经深感幸福了。”
白太傅哈哈一笑,坐到了白君对面,伸手取过一杯茶,嗅了嗅茶香,道:“君儿泡得一手好茶!”
白君淡淡地笑了笑,这父慈子孝的场面乃是建立在她“有用”的基础上,白君替白太傅又添了一杯茶,道:“不知道我庶母如何了?”
白太傅拿着茶水的手顿了顿,道:“君儿,你胡说什么,你是太傅家的嫡女,哪儿有什么庶母。”
白君眼神黯淡了一下,又恢复如常,她被送走之时虽然年幼,但大宅门中的孩童向来早熟,她已经知晓人事,她是白太傅家中妾室所生,家中最疼她的就是庶母,后来被记在主母名下,送去了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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