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做什么?全部吃掉吗?”花重锦猛地站直了身子,伸手拦住了韦池。
韦池毫不怜香惜玉地推开了花重锦, 道:“你作为外来人, 不知道这圣草对于黑风寨的意义,若是有人动了圣草, 是要被处以极刑的。”
“上一个动了圣草的人,被黑衣人带走,先是扒皮,而后放入滚水中,生生地烫死。现在那个人的皮做得稻草人还在地头站着呢。”黛娘颤抖着, 在这并没有一丝风的夏日夜晚,抖得好似三九月立在寒风中一般。
“黛娘,别怕。”韦池咬了一口手上恰特草的根茎,随意嚼了嚼,囫囵吞了下去,道:“你看,我也吃了,别怕。”
黛娘感动得快要潸然泪下。
“若是真的被抓到了,咱们就一口咬定不知道,都是红梅做得,与我们一丝关系也没有!”韦池努力稳住颤抖的身形,将黛娘抱进了怀中。
花重锦忍不住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她还没死好不好,就当着她的面把锅甩到了她的头上。
“黛娘,你快些将这圣草全部吃下去,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了。”韦池将恰特草放到了黛娘唇边。
“听我一言,不能全部吃下去,这用药讲究一个量,若是过量,与服用毒~草饮鸩止渴无异。”花重锦还是不死心地劝道。
“你走开!”韦池眼底一红,暴躁地将花重锦狠狠一推,将本就身子虚弱的花重锦推到了锅台边,花重锦的腰狠狠地撞在了锅台上,疼得花重锦面色有些扭曲,牵动着陆慕游为她画在脸上的红色胎记,狰狞得若青面獠牙的鬼怪。
“红梅圣手?呵,就这么个丑女人,还让那个面具怪惦记着,也难怪,听说那面具怪是被人将脸烧了。”韦池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口齿也不清了起来,“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会是服用毒~草,单单一碗汤就能治好了黛娘的病,若是全部吃下去,定是能够强身健体长命百岁,说不定直接就登仙了。”
花重锦捂着腰,疼得眼泪在眼中直打转,她已经不想再劝下去,现在的韦池,就是个疯子。
“娘子,来,张嘴!”韦池见花重锦不再拦着他,脸上带着胜利的骄傲笑意,将剩下的恰特草往黛娘唇边塞去。
黛娘心中虽有疑虑,但是听从韦池的话已经成为了她刻在骨子里的信条,下意识地张嘴将整颗恰特草都吞了下去。
花重锦抬头便看到黛娘有些涣散的眼瞳,花重锦轻声叹了一口气,不再管着两个人,扶着腰朝着偏房走去。
“郎君,我身上有些发热。”黛娘呓语道。
“娘子,自从你生病以来,我都没有碰过你,我好想你。”韦池弯身将黛娘抱了起来,道:“你记得我们之前约定过的吗?你要替我生个女儿,像你一样美丽乖巧的女儿!”
黛娘脸上飞起了红晕,不知道是因为药物发作,还是因为韦池的话。
韦池看向黛娘的眼神直了直,咽了咽唾沫,径直走进了卧房。
花重锦默默地关上了偏房的门,若不是锁在外头,她都想将自己锁进屋中,隔壁房间的嘤喔声传了过来,花重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罢了,趁着还没出事,她先浅寐一会儿。
花重锦躺倒在床上,星光透过小小的窗户洒在地上,花重锦闭上眼睛,满心都是陆慕游今日咳嗽吐血的样子,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不像装得,倒像是真的身体虚弱。
“倾之。”花重锦猛地醒过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呼唤出了陆慕游的名,花重锦咬了咬唇,倒是忽然发觉已经一月有余,她身陷贼窝,根本没有吃解药,却是没有毒发。
花重锦坐起身来,当初她在国师府中,听闻陆慕游曾替她唱祭祛毒疗伤,而后被黑衣人打断,莫不是国师替她受了这毒发之痛?
“啊——”黑暗中的一声尖叫划破天际,花重锦本就绷紧的神经被吓得一抽,慌忙坐了起来。
“求求你别碰我!”即便是带着哭腔,花重锦已久听了出来,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公主赵盈楠。
重重的巴掌声,伴随着谩骂,“装什么圣女,昨天不都从了大当家了吗?”
赵盈楠的求饶声渐渐地低了下去,黑夜又恢复了寂静,好似所有的罪恶都被吞噬。
花重锦伸手捂住了脸,若不是陆慕游护着她,她的下场比之赵盈楠好不到哪里去。
花重锦思绪有些杂乱,还没来得及理清楚,只听到隔壁屋中里一声痛呼,像是猫被踩了尾巴,令人起疑的是,这声痛呼似乎还有一半被吞了进去,好似被突然掐住了喉咙。
痛呼声不大,却是在花重锦脑中炸开了一只炮仗。
“哐当!”门猛地被推开,韦池满目慌张地冲了进来,一把拽住花重锦的手腕,就要往外拉。
“笃笃笃!”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韦池老哥,我巡逻经过你家门口,好似听到有人叫,没事儿吧?”
正拉着花重锦手腕的韦池吓得差点儿跳起来,花重锦明显可以感受到韦池手心冰凉的冷汗。
“没事儿,晚上喝了两口酒,摸了两把家中的俘虏。”韦池定了定神,哈哈笑着回答道。
门外也响起了一阵哄笑,另一个声音笑道:“你看,我就说没事,你非得敲门确认。”
52书库推荐浏览: 司墨然 穿越重生言情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