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主见花重锦低着头没有说话,也顺着花重锦的目光向地板看去。花重锦两只没有穿袜子的脚丫子就这么踩在地上,细嫩的小脚趾被冻得似乎有些泛红,淡粉的颜色让殿主有些动心。
“殿主!”玲珑瞠目结舌地喊出了声。
花重锦也诧异地张大了嘴巴。
令江湖各路英豪谈之色变的巫毒殿殿主大人此刻单膝跪在地上,从地上将花重锦的脚丫子拾了起来,细细地擦掉了脚上的土,这才转向了玲珑,方才脸上的温柔昙花一现,声音中似乎带着冰碴子,将玲珑吓得一哆嗦,“眼睛瞎了吗?不知道去找双鞋子过来?”
玲珑身子微微抖着,逃命一般蹿了出去。
殿主抱着花重锦的脚,重新坐了下来,花重锦被牵制着转了转身,变成了面对着殿主的姿态,最恐怖的是,殿主手上还抱着花重锦的臭脚丫子。
花重锦咽了咽唾沫,她前段时间疲于赶路,又坠落山底,好不容易来了陆家,又被陆慕渊难为,根本没时间好好洗澡,这位殿主大人是真的不怕脏不怕累还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我最喜欢懂事的娘子,在你睡着的时候,我便替你将身上的蛊毒解了,”殿主冷哼一声,“陆慕游倒是对你情深义重,你的毒基本已经替你压制住了,倒是省了我不少事儿。”
“陆慕游,他怎么样了?”花重锦忍了许久,此刻见殿主主动提起,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殿主拽着花重锦的脚腕往前一拉,花重锦轻呼一声撞在殿主身上,殿主顺势抓住了花重锦的手腕,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道:“锦娘,我会给你一个名分,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替花溪正名了,是不是很开心?”
花重锦身子猛地一颤,难以置信地看向了殿主,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腕,“你说什么?我已经嫁给陆慕游了!”
手指似乎被硌了一下,触感陌生而又熟悉,花重锦身子一僵,低头看向了手指。很显然,抓着花重锦的殿主也感觉到了异物的存在,也跟着看向了花重锦的手指。
花重锦右手无名指上,一枚金光熠熠的戒指刺痛了殿主的眼睛。花重锦微微咬着唇,昨夜睡下的时候还没有看到这枚戒指,想必是她睡着之后陆慕游替她带上的,昨晚她睡了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殿主恨恨地攥起花重锦的右手,嘴角微微有些抽搐,“把它给我摘下来!”
花重锦看了一眼殿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心中不想摘下这枚戒指,她还是伸手试了一下,与之前的状况一样,戒指纹丝不动。
“殿主,我摘不下来。”花重锦心中有些窃喜,却还是哭丧着一张脸对殿主道。
“唰!”殿主二话不说,从袖袋中抽出一把玉刃,在花重锦手上比划着,道:“既然摘不下来,就连手指一起切掉好了。我的女人,不需要别的郎君的东西。”
花重锦连忙用左手护住右手无名指,她才不想变成伤残人士,再说了,作为一个曾经呼吸过雾霾的人,她对于无名指戴戒指这件事,还是有着迷之向往。
“殿主,您别激动,我再想想办法,总有办法可以摘下来的。您想啊,您的娘子若是只有九根手指,会被人嘲笑的。”花重锦拼命想着措辞,想要说服殿主。
殿主冷笑一声,用玉刃拍了拍花重锦的脸蛋,道:“娘子?你只不过是我的妾室而已,已经嫁过人的女子,虽说清白仍在,也是没有资格站在我身边的。不过,即便是妾室,也容不得他人嘲笑,谁要是敢,我就把他剁成九百九十九块。”殿主露出一丝嗜血的笑意,“保证在九百九十八块的时候,他还活着。”
花重锦被玉刃的凉意冰的一个哆嗦,听完殿主的描述后,生生压下去了这个哆嗦,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挪屁股,道:“殿主圣明,大公无私!这么贤明公允的殿主,我怎么能给殿主脸上抹黑?殿主,我保证,一定会在进门之前把这个戒指弄下来。”
殿主深深地看了一眼花重锦,将玉刃收了回去,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陆慕游的去向?”
花重锦心中疯狂点头,嘴上却道:“殿主说哪里的话,不过是执行任务的对象罢了,有什么想知道的。方才问起,是担心任务没有执行完罢了。”
殿主面色稍稍缓和一些,放开了花重锦的脚,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衫,举步走到窗前,伸手将窗子推开来。
花重锦瞳孔猛地一缩,“噌”地站起身,顾不上没有鞋子床,赤着脚冲到窗前,看向了不远处的山上。
闻名于兆朝内外的隐世家族陆家,就这样被烧毁,只剩下烧焦的断瓦残垣,映衬着不远处的雪山,无尽的凄凉。
梦中滔天的大火弥漫的黑烟,陆慕游在火中看着她的目光,陆慕渊看向陆慕游怨毒的眼神,交织在一起,齐齐涌入了花重锦的脑中。
“啊!”花重锦痛苦地抱住了头,缓缓地蹲下了身子。
殿主站在花重锦身后,冷冷地看着花重锦,眼中没有一丝涟漪,直到有人敲响了房门。
“殿主,锦娘,我拿鞋过来了。”玲珑在外边喊道。
殿主这才上前两步,抱住了疼到快要晕厥的花重锦,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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