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树下,一个身上穿着宽松绛红色袍子的女子坐在凳子上,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架琴,徐绮眼睛微阂,素手轻拨琴弦,甚是惬意。
微风轻拂而过,衣袂飘飘,徐绮嘴角微微仰起,乐调也欢快了起来。
花重锦站在不远处,似乎也被徐绮的快乐感染,嘴角微微扬起,没有打断徐绮。
“汪汪!”
好景不长,伏在徐绮身侧的大黑狗“小白”察觉到了花重锦,有些欢快地朝着花重锦跑了过来。
花重锦淡淡一笑,弯下身接住了迎面扑过来的小白,揉了揉狗头。小白亲昵地蹭了几下花重锦,这才转身又朝着徐绮叫了两声。
徐绮见是花重锦,笑着站起身,道:“锦娘,你怎么过来了?”说着,朝四周看了几眼,打趣道:“怎么不见国师的身影?大婚那日,我见国师的眼睛都快要黏在你身上了。”
花重锦看着徐绮,唇角的笑意不变,道:“余夫人,好久不见。进来可好?”
徐绮笑意渐渐散去,走进了她才看清楚,花重锦面色很差,别说比不得大婚那日,就是当年在京城当媒婆的时候,花重锦的面色都比现在好上不少。
“锦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徐绮有些急切地拉住了花重锦的手。
“你是什么人!”远处一声怒喝。
花重锦颇为淡然地看向了声音发出来的方向,最近这些日子,几乎每天都在刷新她的胆识和见识,若是放在半年前,这声吼指不定还能唬住她。
只见一个身穿赤色劲装的小娘子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直接护在徐绮面前,朝着花重锦瞪眼,低吼道:“别想伤害我家夫人!”
徐绮拍了拍小娘子的肩膀,道:“流朱,胡闹什么,退下。”
流朱有些不忿,却还是稍微移开了一点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花重锦,口中道:“夫人,大人交代过了,您娇贵得很,不能让陌生人随意接触您,若是冲撞了您,我该怎么痛大人交代?”
徐绮有些不耐烦地将流朱往旁边拨拉了一下,伸手拉住了花重锦的手,道:“谁都可以说是陌生人,唯独这位娘子不行。这位娘子乃是我与官人的媒人,怎么能叫做陌生人?退下。”
流朱倔强地抿唇,道:“可是官人交代了,流朱得在您身边护着您。”
徐绮冷笑一声,道:“余昀果然是故意把我支走,我就知道这其中定是有猫腻。”
流朱有些惊惶地看了一眼徐绮,迅速地低下了头。
徐绮没有理会流朱,只是拉着花重锦的手,道:“锦娘,你同我讲,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花重锦叹了一口气,她本来就是想要让徐绮劝一劝余昀,毕竟徐绮家姐还在宫中,徐绮全家都在京城,她不可能置徐家于不顾。现在看起来,余昀也料到了这一层,早早将徐绮藏了起来,待到尘埃落定,恐怕徐绮能够倚靠的只有余昀,也回天乏术。只是不知道为何被谢凌猜到徐绮的位置,花重锦来不及细细想谢凌的事情,拉着徐绮将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连同巫毒殿的打算一同告知了徐绮。
“什么?巫毒殿打算策反余昀?那么余昀怎么回复的?”徐绮大惊失色地看着花重锦。
花重锦有些疲累地捏了捏眉心,道:“凶多吉少。虽说余昀并没有做出答复,不过也并没有拒绝。”
徐绮有些轻轻叹了一口气,她何尝不知道余昀心中的打算,不过是想要谋取利益最大化罢了。
徐绮拍了拍花重锦的手,道:“眼瞅着天凉了,锦娘身上穿得太过单薄,所幸我们身形相差不大,若是锦娘不嫌弃,今晚我让流朱送几件厚实的衣服给你。”
花重锦笑着点头道:“那就多谢娘子了。”
流朱有些急切地走上前,道:“夫人,大人交代要让您在书院静养一段时间。”
花重锦瞥一眼流朱,不咸不淡地道:“娘子御下实在是太过于慈悲。”
流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自小习武,又跟在余昀身边多年,深得余昀的信任,难免做事少了几分规矩。余昀这才将她派到徐绮身旁,一是保护徐绮,二是不让人接近徐绮,谁知道她就走开半柱香的工夫,竟然让人接近了徐绮,还说服徐绮回去。
徐绮吹了吹指甲,素白的手指上圆润的指甲不染丹寇,倒是让花重锦挑了挑眉,京城中的娘子惯常喜欢丹寇,没想到徐绮来了南越反而不染了。
“流朱啊,我知道你想要当我妹妹,先不说余昀开不开口,我这个做主母的不开口,没人敢同意。就算是余昀同意了,他也不能时时刻刻盯着后院。”徐绮缓缓开口道:“既然余昀把你给了我,你就得守着我的规矩。若是我翻起脸来,别说余昀,天王老子来都没用。”
流朱身子抖了抖,终于低下头,道:“流朱知晓了。”
…………
夜色渐浓。余昀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抱着被子朝着正房侧旁的耳房走去。没想到徐绮会忽然回来,正好撞见了花重锦与谢凌等人,方才与她又没有谈妥,被她赶了出来。
余昀叹了一口气,女人啊,就算是钟鸣鼎食之家的徐家的女儿,依旧是见识短浅,他投靠了巫毒殿,那就是从龙之功,一旦大事成,他们就不用偏安一隅,不被朝廷重用。奈何徐绮非要坚持所为的骨气,不能当叛国贼。成王败寇,怎么能叫做叛国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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