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慕游叹了一口气,转身将花重锦揽入怀中,花重锦有些始料不及,脖颈处似有泪滴滑进,烫痛了她的心。花重锦伸手回抱住了陆慕游。
…………
京城街道,已至深秋,杈子里早已不复姹紫嫣红,倒是夏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枫叶占据了半壁江山,杈子里间或还种了些菊花,亦是迎风飘摇,别有一番滋味。
京城主干道上早就不允许马车同行,所有店铺门口都挂上了灯笼,大人小儿都穿着新衣衫,一副喜气洋洋过大年的模样。还有一众媒婆穿红戴绿,风情万种地走过。
“这位郎君,今日既不是冬至也不是春节,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为何这大街小巷张灯结彩,一片喜气?”一个背着包袱的外地人一头雾水,莫不是京城人士还有什么别的节日?
“哎呦,这位郎君是外地人吧?还真是被你赶上了好时候,今天当然是特别的日子!陆侯爷今日娶妻,皇上下旨陆侯爷和夫人有功,可以不顾尊卑,想怎么举行婚礼都行!所以,陆侯爷半月前便差人挨家挨户发了新衣衫,说是想要所有人的祝福。虽说现在来不及去领新衣服了,但是侯爷一定会沿路发喜糖喜饼的!”郎君眉飞色舞地同外地人讲道。
外地人更是一头雾水,挠了挠头,道:“陆侯爷?”
郎君拍了拍外地人的肩膀,道:“怎么这么不关注国家大事?侯爷夫人说了,知晓国家大事是每个兆朝人的义务,要不哪天兆朝闭关锁国被人欺负了还在洋洋得意,岂不是要灭国?”
外地人眼睛一亮,忙躬身行了一礼,道:“受教受教,夫人真乃大才!”
郎君骄傲地扬了扬头,道:“事情还要从几月前说起。几月前真假国师风波你知晓吧?其实啊,陆侯爷才是天定国师,但是顾及到兄长的颜面,将国师的位子让给了兄长,奈何兄长自己本事不够,怕侯爷要回国师位子,与南诏勾结,想要陷害侯爷进而谋权篡位。”
外乡人一惊,忙问道:“后来呢?”
“侯爷和夫人忍辱负重,潜入逆贼的府邸中,斗智斗勇九死一生,瓦解了逆贼的阴谋。但是侯爷顾及亲情,便让逆贼自绝了。要我说啊,应该把他押回来,炮烙梳刑五马分尸各来一轮,然后死了之后再鞭尸!”郎君恨恨道。
“对!侯爷和夫人真是太善良了!”外乡人也跟着同仇敌忾,“等一下,侯爷便是当初的国师大人的话,侯爷夫人不就是当初的国师夫人?那这场婚礼从何而来?”
郎君拊掌大笑,道:“你这就问对了人,我家郎主与侯爷有交情,据说,侯爷当年娶夫人的时候,还披着原国师的马甲,所有人都觉得夫人是嫁给了原来的国师,故而,侯爷要还夫人一个盛大的婚礼!特地问皇上为夫人请封了封号,皇上收了南诏心情愉悦,便赐了一座府邸给花家,并且封夫人为郡主。”
“侯爷真乃性情中人!”外乡人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我得赶紧找个地方落脚,换身衣衫也来围观这难得一见的婚礼。”
“快去快去,晚了可就真是得哭死。”郎君赶忙挥了挥手。
待外乡人走了之后,郎君背着手溜溜达达进了诸史子,这诸史子乃是花重锦另一个画避火图马甲的供稿之地,亦是之玄阁朗星阁阁主用来掩人耳目的铺子。
“阁主。”郎君朝着诸史子老板周佩文行了一礼。
周佩文双眼眯成一条缝,道:“做得不错。”
另一边,花重锦身上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嫁衣,不同于以往的繁琐的凤冠霞帔,花重锦这身衣衫以丝绸制成,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形,肩膀上披了一件披帛,亦是同款色系,头上戴了一个小发冠,俏生生地站在门口。
“哎呦,我的郡主呦,您怎么穿这么素雅?”
“盖头呢?快点儿把盖头盖上!”
“快点儿进去,哪儿能站在门口?”
媒婆们看到花重锦就这么站在门口,一哄而上,想要将花重锦扛进去。
“你们瞎折腾什么呢?我们郡主乃是京城首席媒官,难道这些还不知道?用你们瞎起哄?”花容叉着腰吼道。
媒婆们你看我,我看你,还真是那么回事儿,赶紧站好,听着花容斥责她们,现在花容可是郡主府上的大丫鬟,她们可惹不起。
“哎呦,花容这气势够足啊。”赵盈楠站在不远处,被莲雾扶着,语气中的傲娇独树一帜。
花重锦眉眼弯弯,上前两步,道:“公主身子大好了吗?”
“无妨。”赵盈楠面色有些苍白,即便是涂了胭脂,依旧能看出来病态。
花重锦赶忙上前扶住赵盈楠,赵盈楠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能捡回来一条命已经是万幸,多亏你用琵琶把余昀砸晕了。”
花重锦嘿嘿一笑,道:“公主,您看余昀这个人怎么样?”
赵盈楠哼了一声,道:“我看不上那种莽夫,这次既然能回来,我已经下定决心与太后一同吃斋念经乞求上苍保佑兆朝。”
花重锦心中一痛,赵盈楠当时应当是抱了必死之心的,自然顾不上腹中的孩儿,当时的形势看来,恐怕她已经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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