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从房间出来的朱默默看着他背上大片的青紫,脸上愧疚之色一闪而过。
他救了她,还被她打了一顿,结果还因为吃了她买的过期面包拉肚子。
从朱珠哪里,朱默默已经知道他们拉肚子是因为她昨天买的那个面包,已经过期变质了,结果才引起肠胃不适。
“我帮你搽药吧,后背是不是擦不到。”朱默默快步上前,拿过宋知墨手中的药膏,拧开了盖子,就准备往宋知墨的后背搽。
却没想到宋知墨突然后退三步,离她一米远,捂着鼻子,一脸的嫌弃:“不用了,我还是自己搽药吧。你还是先洗洗吧,不觉得臭吗!”
……
这么糟心的男人怎么没被人打死呢?
朱默默原本愧疚的心情彻底消失,转而变成了愤怒。
她吸了吸鼻子,没什么味道啊?
“朱珠,朱珠。”朱默默在心中呼唤朱珠,“我臭吗?”
空气中的系统猪拱了拱鼻子,委婉道:“宿主,还是去洗个澡吧,舒服。”
朱默默……
抱着衣裳,狠狠瞪了一眼准备去阳台开窗的宋知墨,看着对方一脸平静的样子,愤愤道:“还敢嫌弃我臭,我臭也有一半是因为你。”
宋知墨脸上的平静一瞬间龟裂,宋知墨恶心到了,结果朱默默也把自己恶心的够呛。
不想则已,想了自己也觉得难以忍受了。
洗完澡后,朱默默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看着宋知墨坐在阳台上,悠闲自在晒着太阳,看着书。
全身都散发着金光,专注沉稳的样子,别说,还很吸引人。
朱默默凑过去一看,才发现宋知墨在看那些记录朱家祖上做慈善的本子,准确地说应该还包含他们的一些见闻和日记。
朱默默看过去,上面正好写着一段话,是一位朱家先祖的遗憾和感慨。
看完后,朱默默陷入了沉思。
她一直没有目标,得过且过,可这一刻,却突然有了自己的梦想。
日记中是这样说的——
祖父说,他有点后悔。
后悔将祖辈传下来的土地都卖出去,换了这么多的房子。
房子有了,钱也有了,可他却觉得浑身都不对劲。
他说他一辈子都在土地上生活,一年又一年,一岁又一岁,小心翼翼的侍弄着土地,看着庄稼发芽长大结子,再循环往复。
曾经觉得这样的日子枯燥又无趣,也没什么钱,但现在离开了土地,却发现日子更加无趣了。因为生活已经找不到了目标。
我想象不出,祖父话里,是什么样的一种生活,每天都要劳作,辛辛苦苦的,还会怀念?
我的世界,局限在一座轮椅上,目光所及,全是高楼大厦,钢筋水泥。
灰扑扑的世界,从我出生到我长大,依然如此。
我只能通过那些旧照片去找寻祖父所说的世界,可那毕竟只是过去的回影,放到现在,我却一样也对不上号。
祖父话中的家乡是一个四面环山的乡村,屋子建在山脚下,后山生长着许多的松树,松树分泌的松脂燃烧起来就会散发一股松香,清香的味道,很别致。用松针熏得腊鱼腊肉还有香肠都很好吃。
水很清澈,小溪里还有很多手指长的小鱼儿,夏天天热,将手脚伸进水里,清凉舒适,偶尔还有小鱼小虾亲吻指尖。
四五月份,野蔷薇开花,各种颜色的花儿,红的,粉的,白的,黄的,团团簇簇,热热闹闹地挤在一起,绽放妖娆,蜜蜂和蝴蝶在花丛里飞来飞去。
梨花开的茂盛,风起吹落,如雪花飞舞。夜色下的梨花,在月光的照射下,变得皎洁透明,一瓣瓣的,很可爱。
一年四季,有许多的山果子,杏子李子,桃子枇杷,孩子的世界,一年四季都有甜嘴。
但是现在,山推倒了,树没有了,蔷薇花年落成泥,孩子们的果子也没有了。
我的世界,只剩下一排排的屋子。
……
朱默默看着有点沉重,朱家先祖那个年代,暴发户的诱惑,最是疯狂。许许多多的人一经过拆迁,就抵得上其他人家几十上百年的财富积累。
疯狂之下,平底变高楼,山脉挖平,大河填满,都变成了灰瓦泥墙的城市。
于是到了日记主人的那个年代,不过百年,已经再也没有了童年和家乡的记忆。
没有植物,没有绿化,空气迅速恶化,天空只剩下灰扑扑的雾蒙蒙。
可破坏容易,恢复难。
朱默默这个时代,要比先祖时候好一些,政府也意识到当绿色消失的世界会有多么可怕,于是开始极力促进将一些不必要的建筑都恢复成土地,用来种植。
这样星城的周围才陆续有了一些农场。
但这样的土地,质量却不好。
谁也不知道原因是什么,这些地方的土地,即便肥料放得足足的,种植的人尽心养护,按时浇水除草,产量和质量还是上不去。
就好比一朵鲜花,摘下后放久了脱了水,变了色,干巴巴不好看,然后把她放进水里浸泡,吸足水分后,看着饱满了,却仍旧不好看。
农作物没有产量和质量,看起来鲜嫩的蔬菜,煮熟了吃起来却味同嚼蜡,营养还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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