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行之没说话,意在让他再考虑考虑,权衡取舍一些这其中的利益得失。
刘副部长犹豫了下,说道:“这恐怕有些难度。”他笑了笑,“就拿咱们国家最大的理事会来说,他们支付的费用价格也没这么高的。有政府做后盾,他们砍价砍得可是厉害,你老兄跟他们做过一次买卖就知道了。”
“我不跟政府做这个买卖。”温行之说道,目光沉静到深邃的地步,“政府的钱好赚,可条条框框也多。而且刘副部长您说的那家理事会我知道,那都是老百姓的养老钱,随便动一动都牵扯到多少亿人。这样的风险太大,就欧洲市场目前的环境,我们不可能贸然行动。”
见刘副部还有些犹豫,温行之笑了,“您不用急着做决定,不过我们的条件摆在这里,还是希望你们能慎重考虑。”
如此一说,双方是相视一笑。
又稍稍寒暄了一阵,刘副部长起身接了一个电话。
温行之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坐在一旁静静地喝着温水,等到刘副部长打完电话回来时,他的一杯水也见底了。
刘副部长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小儿的电话。说起来也是凑巧,他在国外读的学校也是你曾经读过的学校。他对你这个风云人物可是崇拜得很,听说我今晚跟你约了饭局,所以就想着过来看看。”
温行之闻言,淡淡一笑。说是凑巧,恐怕提前就有安排了。
关于刘副部的儿子,他也多少有些耳闻。仗着家里有些钱,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就不安分,回到T市,跟一帮二代整天混在一起。惹下一堆麻烦,刘副部这才想着要给他找个正经事gāngān。
了然了对方的心思,事qíng就好办了。
温行之端起酒杯为对方倒酒,想起楼下吃饭的两人,他侧身吩咐赖以宁先将她们送回去。照今晚这形势看来,这饭局散的是不会早了。
赖特助自然也明白,欠一欠身子便直直下了楼去。
冲着赖以宁那袅娜的身姿,喝多了的刘副部不禁多看了几眼。那眼神温行之看在眼里,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赖以宁下去没多久,温行之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听了没几秒,温行之啪地一下挂断了电话。
他看着刘副部,露出一个歉然的笑,“有点事,我先下去一趟。”
楼下大厅是一阵慌乱。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被服务生架着,满脸通红,说话间带出一股浓厚的酒气。他一边推搡着架着自己的人一边冲对面的三人说道:“我、我告诉你,小爷我那是看的上你,你他妈别不识抬举。你,你上整个T市问问去,小爷我想搞一个女人,还从没敢说不的!”
话音刚落,就被泼了一杯凉水。
赖以宁十指紧握着玻璃杯,对这个喝完酒yù行不轨的男人冷冷一笑,“帮你清醒清醒,好让你知道什么能动什么不能动。”
说完,不再理会这个男人。赖以宁转头看向温远和陈瑶。
两人皆是一副受惊的表qíng。
这也难怪了,原本吃饭吃的好好的,却忽然被一个喝醉了酒的男人从位上拽起来当众轻薄。都是十七八岁的女孩儿,哪里经历过这个。
陈瑶的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害怕:“得、得罪他真没事吗?我看他好凶的……”
而温远似乎仍旧没反应过来,捂着脸,站在原地看着对面那个张牙舞爪的男人一动不动。直到一双手猛地把她捂脸的手拿开,她才惊醒过来,余惊未了地盯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小叔……”
她一开口,不自觉地带着一丝颤音。温行之没说话,扳起她的侧脸,那里现在是一片红肿。
“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极差,脸色顿时也yīn沉了下来。温远看着她,简直不敢开口说话。
而陈瑶仿佛镇定了些许,指着那个喝醉酒的男人,说道:“就是他,是他打了远远一巴掌。”
温行之这才正眼看了那男人一眼。只一眼,眼中的怒意便瞬间转为戏谑和讽刺。他抬头看了从楼上匆匆跟下来的刘副部长一眼,没有说话。
只见刘副部长冲到那个男人面前,就手给了他一巴掌:“你,你给我跑到惹事来了?!今晚来gān什么的你不知道?!”
说着又是一巴掌,只不过没落在实处,被温行之截在了半道。
温行之着实没想到今晚能闹出这么一出,他扫了面前这对父子一眼,眼神里俱是不加掩饰的嘲弄。刘副部长立马撤回了手,躬身向温行之道歉:“你看,你看这真是太对不住了,我这混账儿子,我真是——”
温行之冷冷一笑,深吸一口气,才掩下语气中的凌厉,“看来他真是喝多了,今晚恐怕是谈不成了。这样也好,我小侄女脸也肿的厉害,我就先带她们回去了。”
“哎哎——”这就是给他留面子了,刘副部当然也知道,目送着他们离开,转身又给了儿子一巴掌,“你看你惹得混账事!”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只更了4000+,相比之前有些少。一是因为灵感不太足,二是因为要赶论文。
额,可能会再添一些东西。当然,也可能不添。
囧。
剧透:下章,就看温叔怎么疼他的小侄女吧。嘿嘿
☆、番外
一直以来,温远都认为自己是一个崇尚自由主义的人。虽然被某人压迫教育这么多年,温远追求自由的小火苗几经摧残也没熄灭。
没结婚之前,温远默默地安慰自己:俺总有翻身的那一天!
而结婚之后,经过几番IQ悬殊的较量,温远同学终于有了一种感觉,那就是:自由的日子,离她越来越远了。
三月末的天气,偏北的T市还不算暖和。早起又下了一场细雨,吸入胸腔的空气都泛着一股冷意。虽已过chūn分,但因为天气的缘故,六点左右,天便幽幽黑了下来。
温行之这日早早下了班,经过温远最爱的一家餐厅时还顺带帮她带回来了一份虾饺。
家里的门大开着。温行之换了鞋,一进屋,看见客厅里敞着温远的大行李箱。这个行李箱有些年头了,是她高考结束后上大学前买的,不知为何,这么几年一直不肯换新的。
温行之看了眼行李箱里装的东西,将虾饺放到餐桌上,又不紧不慢地走向卧室。果不其然,衣柜的门也开着,温远同学正埋首在一堆衣服间,哼着歌收拾的不亦乐乎。
昨晚他开会加班,便让她一个人搭地铁回家。虽然事先叮嘱过晚饭不许敷衍,但温远同学还是偷偷地跟同事跑到母校后面那条小吃街去觅食了,回家晚了不说,还冒了雨,当晚就打起了喷嚏,发起了烧。
早上他上班走的时候,她还微微有些低烧,脸色也略显苍白。晚上回来一看,似是好了不少。
温行之在一旁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见她实在是懒得搭理他,才徐徐开口道:“收拾行李准备去哪儿?”
温远抬头,眉飞色舞道:“我们公司组织了一次培训,去A市。”
说是培训,多半也就是去玩儿的。光听目的地温行之就明白了,A市,南方一个着名的旅游城市。
温远说完又埋头收拾,等了许久都没听见他说话,才抬起头,又看了他一眼。
只见他微微俯身,一边试她额头的温度一边说道:“你想去?”
这么近的距离,又是这么诱哄的语气,摆明了就是不想让她脑子转了。温远吞了吞口水,说:“我们部门的新人都要去的,我,我又不能搞特殊。”
还是有些烫。
温行之收回手,看着她,说道:“A市这几天天气也不怎么样,你又生着病,还是留在家里罢。”
“可是这是公司要求——”
“公司那边我会替你打个招呼。”温行之直接切断她的后话,“趁这段时间好好在家休息休息,前几天你不是还在抱怨没有假期?”
温远愣怔地看着他,直到他走出卧室,她才反应过来,将堆在身上的衣服撂在一旁,急急地跟了上去。
脱了外套的温行之正在厨房帮她热虾饺。一看见吃的温远同学首先气短三分,可一看他那闲适的态度,温远同学又气不打一处来:“反正,我要去。我这是学习,培训!”
温行之听着,没搭腔。
温远同学一想这个理由说服力也不qiáng,面前这人早就看透她了,而且老谋深算,她挑一挑眉毛他都知道他动的什么心思。索xing直接按照他的话说:“我就是去玩儿的又怎么了?正好趁这段时间休息休息嘛。”
“得了吧。”他端出盘子递给她,毫不客气地嘲笑她,“哪一次旅游回来你不喊累?”
温远嘟着嘴把盘子接了过来,低头想了一会儿,抱怨道:“老是找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我又不是你,没那么大吸引力,不会招蜂引蝶的。”
这纯粹是在歪曲他的意思,不过温行之听了却没反驳,瞥了她一眼,回卧室换衣服了。
温远盯着他的背影,使劲地叉起一个虾饺塞进嘴里,恶狠狠地嚼了一个咽下,而后冲着卧室的方向喊道:“反正我是去定了。”
当晚,这个话题就此搁置。
温远一边蹲在客厅里收拾行李一边用余光瞄着温行之。他正坐在沙发前看新闻,眉头稍稍皱着,神qíng颇为认真,压根儿不看她。
温远不由得想,难道是她坚定的态度打动了他?以前遇到她想做而他不准的事qíng时她也抗议过,怎么就没这效果?
这么一想温远浑身就起jī皮疙瘩。
果然。
当天晚上,温远同学为她略显“嚣张”的态度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第二天早上偷偷起chuáng,脚踩到拖鞋上腿都在抑制不住地打颤,一个没站稳,差点让又跌回到某人的怀里去。
她抹黑溜进浴室洗漱,压根儿不敢开灯看自己身上的那副惨状,简单打理了一番。她拎着行李箱开了门。
开溜之前,她往卧室里偷瞄了一眼。大chuáng上空空的,卧室的卫生间里的灯亮着。
温远不敢多逗留,撒丫子跑下楼,打了车向火车站溜去。
*************
所有参加培训的人都在火车站集合。
温远因为昨晚过于劳累一上火车就睡着了,等到了她一醒来,就发现坐在一旁的同事小白一脸暧昧地看着她。
温远打了个颤,问道:“有,有事吗?”
小白看似神秘实则猥琐地笑了笑,指了指她的脖子。温远下意识地低头看去,脸腾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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