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珂愣了下:“就这样?”
何止是不远,也就几百米的距离。
那所学校,不是封闭式的,学生比较好教,老师时间相对自由。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需要重新适应那所学校的规章制度。但问题也不大。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虽打着惩罚的招牌,反倒成全了她和叶沉。
校长喝着茶,没看她,“怎么着?还想给你升职加薪?调你去X中也是看在你去梓乡支教两年,也算是劳苦功高了。美得你。”
刘珂笑了:“谢谢校长,我很满足。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哎等等,”校长指指她的杯子,“把茶喝完,我的珍藏品呢,可别暴殄天物。”
张黎虽说略有介意,但这确实是最好的法子了。
很快,刘珂调去X中。
这件事,刘珂没与叶沉说,想给他个惊喜。
她若没课,走几分钟路,便能去找他,不似之前,只有早晚能见面。多好。
*
适应新环境,也就几天的事。
两所学校进度不同,她还得重新备课。
周末大早,叶沉坐在床沿,叫醒刘珂:“你今天要上课,别赖床了。”
昨夜折腾得晚,刘珂困意浓浓,翻个身,嘟囔:“不用上,学生考试。”
“考试?我记得你上午第二三节 有课的。”关于她的事,他兴许比她还清楚,她的课表早被熟记在他脑中了。
啊,忘了。两个学校周日上午的安排不同。
刘珂坐起身,侧靠在他身上,说:“我没和你说,我调到X中了。”
她详细说了先前的事。
原本准备好的惊喜,快变成惊吓了。
当初叶沉接受采访,也没想到会有一系列的事。
刘珂说:“你那天和校长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澄清谣言罢了。”叶沉亲亲她,“再睡会儿吧,难得不用上课。”
“算了,说了这么多话,睡不着了。”刘珂掀开被子,准备起床,“我去给你做早餐。”
“我熬了粥,你去洗漱。”
刘珂盛了一杯水,正准备刷牙,余光瞥见叶沉进来。
她拉下衣领,手指点了点锁骨处,微嗔着说:“你看,又弄了印子。”
平常刘珂要晚自习,他也会在图书馆泡得很晚,一周下来,很少做几次。每每得空了,他便难以控制地用力过度,就算结束,也爱抱着她不撒手,亲亲这儿,亲亲那儿。黏人得紧。
叶沉笑笑,反手摸着肩胛。不须说,刘珂立即意会:那儿必有她的抓痕。
她脸一红,低头挤着牙膏刷牙。
刚晾好洗脸布,叶沉一把将她抱起:“既然你不用上课,陪我再睡会儿吧。”像是猜到了她会以什么话驳他,又说,“早餐晚点再吃吧。”
没反应过来,背就抵上床了。
她一偏头,入眼即是放在床头柜上的照片。
是那天采访,四目相对的情形。
王婕莹很贴心,她特地裱了相框,亲自送来。她由衷地说,他们是她见过最叫人羡慕的情侣,恩爱,又不失平淡。
耳边是他的低喃:“看什么?看我……”
看你眼中盛满的爱意。
叶沉,我爱你。
我爱你颓败,也爱你盛开。
正如你爱我。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的番外好长……
第46章 番外七
【平行世界的他们·一】
如果有平行世界。
如果他们的人生有另外一种可能。
*
刘珂听从父母的建议,学了护理专业。毕业后,分配进市中心医院住院部。实习工资少得可怜,她和张莱在医院不远的小区租了间房,不到七十坪,两人也足够了。
两人从小学起,不是同班,就是同校,关系好得不得了,好得连对方什么时候来初潮都记得。
刘珂长得好看,她的美是朴素的、内敛的,乃至是不张扬的,不施粉黛,也观着悦目。
张莱却其貌不扬,别人都说刘珂找她做朋友是为衬托她的美。绿叶衬鲜花那样。张莱从来不介意,甚至当他们打趣时,她也自揶两声。她们都知道不是。那种关系太肤浅了。她们是共过生死的。
那年,她们摸上屋顶,张莱踩在油纸布上,刚下过雨,又湿又滑,而背后便是楼梯。刘珂为了拉回她,自己跌倒,手臂磕在砖块上。即便天色暗昧,张莱也看得见刺目的血染红她的衣袖。
血染得太快,太艳,反倒像某种颜料。假得真实。
刘珂父亲烟都来不及碾熄,抱着她下楼,找人借了车去县里的医院。
张莱全程跟着。
又是剪掉衣服,又是擦净血上药,刘珂眼泪糊住了眼,但就是一声不吭。
倒是张莱,哭得稀里哗啦的。
刘珂手臂被包粽子似的,一层又一层,完了,又被领去另一间屋子。护士说是要打破什么针。
长大后,张莱才知道,露天的砖块上细菌、真菌多,为免感染,要打破伤风疫苗。
护士戴着白色帽子,帽沿上别了很多黑色发卡。长而宽的护士服下是一双裹了肉色丝袜的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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