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远远就能看到郑雨歇和那群孩子,他们玩的很好,肖谷那个混蛋上次说自己不来,现在倒是玩的很开心嘛,那个叫杨辰的男孩子身边还站着一个米娅,看着很文气,戴着眼镜,视线却一直都不经意的偷瞄着郑雨歇。
郑雨歇见我们来了,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指着地上几个散着的风筝:“你们的在那里。”
我记得这天的阳光很暖,暖的像是太阳织就的棉衣,风筝随着清风缓缓攀高,有些会纠缠在一起,低头,所有人都在笑,耀眼的像是河岸上的水波光点。我看着万航,雨歇,茜月,我突然明白这些日子我为什么会突然对别人的事情感到心酸。
我察觉到现实和幻想的差距,我无数次的在想‘如果’不断的在祈求从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贪心的种子在我心里生根发芽,我并不希望我现在拥有的一切消失。甚至是那只一直在气我的死兔子,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很好,我可以随意对他发火,他也不会真的和我生分,我可以慢慢的靠近他,让他接受我,只要时间允许,郑雨歇一定能像接受肖谷那样接受我。不做哥哥就算了,我们做朋友也可以。
万航也是一样,我很喜欢现在的万航,我一直在想如果从前我也能对万航温柔一点,耐心一点,他是不是能从一开始就和我这么亲近,一起打游戏,一个逛街买运动鞋?他或许不会去国外遭那一趟罪!
还有茜月,我知道我从来都不是好哥哥。可是当她蹲在原地和丁玲说‘我大哥可好了’的时候,我心里是得意,我总算是得到我自己想要的东西,开始爱护这个唯一的妹妹,这个很轻易就对我显露依赖的妹妹。如果从小就这么爱护她,不让她奋力讨好而活,是不是我早就能得到这个孩子的夸奖。
我贪心了。
我一直都在想,‘如果’从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该有多好。
那……该有多好!
可惜日子不会等我,更不会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很快十一月来了,天气如同现实的耳光,气温不断的降低身边不少人都开始感冒咳嗽,我觉得我每天都在病院生存。
十一月中旬郑雨歇的生日在平静之中度过,徐辉和李长城想给他买件礼物都无从下手,肖谷倒是出人意料的塞了个礼物给他,嗯,肖谷送了一张自己的照片给郑雨歇,郑雨歇差点把照片塞到那小子嘴里叫他吃下去!唯一的一个小水花,水花过后就什么都不剩下。
不过生日第二天天气晴朗,郑雨歇心情很好的来了学校,中午放学的时候我在楼梯道里面遇上了易灵隐:“你送什么给郑雨歇了?”
“什么送什么?”
“生日礼物啊。他昨天过生日,你不会不知道吧。”
岂料那个女孩子无奈的叹出一口,苦涩的问我:“你觉得雨歇会庆祝自己生日?”
我愣住,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如雪般的女孩子漠然而视:“他对他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有多恨,你不会不知道吧。”
“什么意义?”
“当然是他妈妈用怀孕来要挟他爸结婚这件事。”
易灵隐如雪一般飘摇散去,我却握紧拳头不敢动弹,是啊,我一直都在思考如果,差点就忘了现实,忘了郑雨歇彻底断了和父母之间关系的原因,全然忘却郑雨歇永远都不可能与我们交好的现实。我们……都是伤害他的凶手。
操场上,乐团趁着年华大好如火如荼的拍摄着宣传片,我们这些上体育课的全都丢在玩意过来围观,导演是易灵隐,负责人是郑雨歇。
那只死兔子坐在搬来的桌子上,盯着易灵隐满场乱转,毕老师是个偷懒的,这都拍了一半了,她都没有出现的想法。等到拍摄完了,大伙都坐在一起说笑话了,那老师才慢慢悠悠的晃荡过来,手里还提着一把小提琴,琴被她丢在郑雨歇的怀里,我听到她说:“儿子,你外公给你做的琴,试试吧。”
“回去再试。”他把琴搁置在一边,不打算在这么多人面前打开。
多少都有些可惜吧,其实我还蛮想听他拉琴的,毕竟他在乐团的时候也只完整的拉过一首《渡月桥》,正经的一曲都没有拉过。感觉到可惜的而不止是我,不少人都感慨出声,可惜郑雨歇那家伙就是个心硬的,多少人劝都没用。
察觉到这些的易灵隐明眸一动,趴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郑雨歇愕然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打开了琴盒,开始调音。
他为了易灵隐真是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改。
“来吧,来一首《Secret Base》。”
从来都没有听过,但是很耳熟的音乐被奏响,易灵隐跟着他的琴音小声的唱,悠扬又遥远,我想说虽然我对音乐不太理解,但是郑雨歇拉琴的程度和我们学校乐团那几个全然不同,也是,毕竟这小子都能和柳予安同台斗琴!
我们离他们很近,很清晰的就能听到小提琴动听的表述,很美,很美。
无论是正在演奏的人,还是正在跟唱的少女,或者是这悦耳如潺潺流水的乐声。
他们两个总能找到一起玩的东西,如同另外一个世界的居住者。
我正要说些什么有个女孩子就窜出来:“没想到郑雨歇你也看动漫啊!你能拉《Only my railgun》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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