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是想灭口,段公子这回不生不死的,天天躺在那里,和活死人一样,段家是做生意的,最近酒楼都没人来了,觉得晦气。”婆子丙说。
“看来这段公子死得不清白啊,难道是?”婆子乙惊讶中带着自喜,觉得自己头脑高人一筹。
“嘘,我也在想那丫头说不定就是个替罪羊。”婆子甲插话。
“还是别说了,别被别人听见,那咱们……”婆子丙阻止着。
“好好,赶紧走,前几日我老头子说,如烟阁可不是一般的风月之地,估计是土匪窝。”婆子甲还觉得自己也很聪明呢。
“这婆子,你还说。”婆子丙气得脸都红了。
潘离飞升上仙几万年,对人间这些龌龊的勾当完全不感兴趣,以往听这种嚼舌头的话,自不理会。
但现在自己守护的百里初晴是个祸根子,而且整日往如烟阁跑,这丫头智商不高,情商也是惭愧,看起来就是个愣头青。
结合着这段风言风语,他真怕百里初晴性命堪忧,或是卖命成了粉头,被栽赃陷害,或是听了不该听的,被打死。
正思考着其中利害,便被一群粉头给拦住了,抬头一望,披红挂绿的阁楼冲上云彩,阁楼外的墙倒是矮矮得,正红朱漆大门上悬着红底金丝檀木匾额,上面飞着三个放浪形骸的大字“如烟阁”,这笔锋倒和这阁楼的形神合一了。
“公子,您是点名了哪位姑娘?”
“公子,我陪您吧。”
“公子,我们都伺候你。”
潘离挥着双袖,轻轻松松便把她们推开了。
“我自己逛不行吗?”
“妈妈会怪罪下来,说我们照顾不周,来这里没人陪你图什么?”
“随你们吧。只是有一条,别碰我!”潘离画出一米远的范围,不得靠近。
“这……”粉头们本想继续营销,但见这公子横眉冷对,便罢了。
有几个不要脸的粉头背后议论着:“这公子怕不是喜欢男人。”
方圆十里的对话,潘离都可顺风听到,他虽是位上仙,但颇为记仇,说句不中听的,大概是小肚鸡肠类,对男人倒也罢,他恨起女人来,势必要报复的。
潘离背着双手,恣意游走,小手指头轻轻一动,这霉运就穿越人海,隔着一里的距离,刚才说他喜欢男人的粉头便摔了个跟头。潘离听到“哎呀”那么一声娇气的叫声,差点笑出声。
一步一步,便听到推杯换盏的声音,貌似是百里初晴那个傻丫头?
潘离立马停步,换着方位,这姑娘到底在何处?不明磁场越来越近,自己的法力也不管用了。定睛四处打探,只见百米外有间茅草屋,但陋室却配了个朱红大门,门外上了锁。
他紧闭双眸,却无法透视其中所在。
潘离修仙万年,并未遇过此种怪事,记得修仙时期的祖师爷说过,自古以来便有仙界和魔界,仙界和魔界的法力是并行的,不可以相互控制,但可以相互干扰或者屏蔽。
“难道?”
他一个反手变换了几十两银子,给了身边的粉头,开始打探:“这草屋里面是什么?”
“是存放杂物的,外面这么破败,里面还能有什么东西?”
“没人进去过?”
“倒是没有,不过我们也提过要把它拆了,但管家说,这草屋是请了神仙的,不能拆。”
“说下去。”
“没什么说的,我倒是不信神仙,一个破草屋能有什么好的?”
得了银子,也答了话,数着手中的银子,不多不少,添件胭脂自是够的,粉头们开心散了。
潘离走近那草屋,却被屏障弹了出来。
这公子在草屋外逗留了一刻钟,程四娘瞧得清清楚楚,只好引开他:“公子,你可好?此地不宜久留,里面传言有牛鬼蛇神。”
“姑娘,你知道这草屋的来历?”
“如烟阁建立之初,便有了这草屋,本想拆了去,但风水师说,拆不得。”
“这里面有点异样!”
“公子也懂鬼神之说?”
“没有……说了你也不清楚。”
她望着这位翩翩公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长发及腰,瞳孔湛蓝,瞬间闪过两道白光,程四娘被着白光吓退了一步,一闪念却不记得了,虽有异样,但难以名状。世间男子竟有这等美色,足足盖过这如烟阁的所有美人了。
潘离看见这女子,亦难以接近,与这草屋一般,有些疏离感,但以自己的道行,还看不出缘由。
程四娘整日伺候的都是些秃子、大肚子、油腻糟老头,如今见到这样一位人间极品,有些走不动道:“公子,没看上我家的哪个姑娘?”
潘离哑口无言。
“小翠,把新来的丫头带上来。”
潘离整理着凌乱的长发,抬眼间瞥见百里初晴穿着紫色阮烟罗,被活活押上来了。
“你?”潘离正准备叫她,却无奈自己已经不是小白了。
“公子,这就是我们新来的,初晴姑娘。”
程四娘把百里初晴拉过来,安排道:“你要好好服侍这位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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