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只记得自己又摔了一个大跟头,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难道自己命里带“摔”?每次醒来都是被摔疼屁股惊醒的。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叫百里初晴,应该叫大梦初醒。
“不对,我记得我的初吻没有了。”她曾是现代男子,“初吻”是什么他自是明白,虽然自己在现代的初吻早就没了,但是如今在这大良时代,没了初吻,那可不是小事,做女孩子的,应该要嫁给夺走自己初吻的人。可是是谁偷走了自己的初吻?是男的还是女的?
她摇着头,有些快要爆炸的头顿时浆糊一般仿佛停滞了。
这洞穴本是漆黑的,突然有光亮逐渐漫到了她的脚下,抬眼望去,一位穿着颇像秦朝官服的男子,面色白净,有胡茬,他跪在一口漆红棺木前,点燃一根蜡烛,立在了棺木上头,他低着眉,念着咒语,这棺木盖子便自行挪开了,根据物理知识,这蜡烛立在棺木上头,随着棺木的移开,它应该倒下的吧,但是它巍然不动地为这洞穴释放光芒。
百里初晴本就有些怕,但这恐惧并未随着光亮而驱散,这神奇的违背了物理学定律的“魔术”,让她不寒而栗。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她刚开口就急忙捂住嘴巴,想着千万不要惊动他。
她环顾四周,这是一个洞穴,有些黑暗,四处冰冷,山石缝隙之中阴风嗖嗖地,吹在脸上,刀子一般,此处并不像是大良朝的地貌,她记得大良是西本地区,黄土高坡,但此处呢?不知如何形容,哦,她想起来,这是雅丹地貌,典型的风蚀性地貌,大脑皮层异常活跃,她又急着开口:这是新疆?
可是此处又与己初次穿越大良时和盗墓队挖的那个古墓山洞颇为相似,这到底是自己先前在的熙州府还是?
她有些摸不清头脑,只是把自己抱得更紧了。
而在不远处躺着一位身着仙女罗裳的女子,看起来倒不是人间的衣衫,看长相却是个凡人,她长发圆脸肉乎乎的,貌似不是很出奇。
她从现代穿越过来,本来就是男的,更何况,古代镜子设备有限,铜镜中也瞧不准自己的模样,如今倒是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在百里府?在如烟阁?似乎都在铜镜中看过这张脸。
此时,那官服男子掌心朝上,屏气凝神,不断抬起手掌,看他的样子,倒是挺费劲儿的,唇齿一张一合的好像在嘀咕着什么咒语。一眨眼的功夫,棺木中飘起来一位妙龄女子,她合着眼,双手交叉放在腹部,平躺着,高度与男子的手掌持平。
远远看着,她面无血色,单瞧这五官倒不是惊为天人,但是合在一处倒是绝色千秋,高洁素雅,但却散发着高贵的气质,女子浑身大红浣纱嫁衣,受地心引力下垂着,满头的璎珞,有些刺眼,像天空的繁星。
这女子和地上那位,初看倒是不觉得有何相同,再看,却好似同一张面孔,也许气质和穿着大不相同,才会影响了视觉判断。
“这是双胞胎?还是?”她激动得没有噤住声,虽然闭了嘴,却仍在打量着这两位天上地下的女子,或者是离得太远没有看仔细?
官服男子转头望了一眼,倒没瞧见什么,就回过头继续高抬手,他在眉心一点,这女子就坐了起来,百里初晴的魂魄使劲儿捂着嘴巴,向后缩着,右脚突然踩到了沟里,左脚将一颗石子蹭进水里,回声不断荡着。
他回过头,望着百里初晴魂魄的方向,停下手中的动作,大步奔向那角落,她本就是个魂儿,就算吓得要掉魂了,也没得掉了,他一把捉住她。
他是可以捉住她的,一个魂魄捉住另一个魂魄。
她暂时还不知道自己是个魂魄,只是问他:“你要干什么?”
官府男子倒是木然地看着她:“你何时出来的?快进去。”
她并不明白,眨着眼问着:“进去哪里?”
他粗鲁地一甩手指着这地上的“尸体”,嚷着:“进去这里!”
他的温柔只对一个人,那就是星素,这纵横时空的所有女子都不及星素在他心中的地位,他无法对第二个女子温柔。
“这里?她不是死了吗?你们这里的人只有你我都是死人,你叫我进去做什么?”
“你就是她!你是魂魄,谁让你出来的?”
“魂魄?”她缓缓地低头,颤抖着双手,心情如潮水般跌宕起伏:“这是魂魄?你开玩笑吧?我死了吗?死了吗?”
“你当然死了。”
百里初晴觉得这个戏码不对,电视剧不是演过,死了之后,灵魂会被黑白无常带走吗?怎么还会回到自己的身体?那叫诈尸!便回嘴道:“慢着,你说清楚,我死了为什么要进去,我死了就是要灵魂出窍的,我不进去。”
她整理下头发,摸摸脸,自己明明还是存在的啊,自己摸到自己的体温还没有到达冰点,是不是还没完全死掉?要不然回去试试,她又开口说:“我进去吧,说不定我还能活过来!”
“不用了,你倒是提醒了我,是我搞错了,你应该进去星素的身体。”他指着上空盘坐的棺木女子,望着她,像望着一片深邃而温柔的星空。
他骤然抬手紧握着她的左手腕,这是一种不同于之前的触觉,对,是触觉,他们本是灵魂,都不应该有的触觉。那一瞬,他也以为百里初晴就是星素,她们看起来太像了,脚步都挪不动了,手也僵住了,眼神都冻结了,他望着她,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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