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见过那么美的刺客,咱们每天来回给她送吃食和衣物,还要偷偷摸摸的……”
云槿又听了一会儿,确定她们在说一个姑娘关在月城的地牢里,且赵鸣飞不让旁人知晓。月城?青城四角都有攻守的子城,西北角的月城是军械库,没有元帅的命令擅入者是死罪。
沈乐和秦暄明还在商议,两人见云槿去而又返,心事重重,都不禁奇怪。沈乐向前揖道:“卑职不知是公主殿下,多有得罪,殿下恕罪。”
云槿忙道:“沈大哥不必如此。”
秦暄明问道:“云儿,可是有朱小姐的消息了?”
云槿点了一下头又忙摇头,她还在犹豫。秦暄明见状,心中已猜到了七八分,便故意说道:“朱小姐多半还在北戎,看来沈兄必得去北戎涉险一趟了。”
云槿坐在一旁听两人商议,忐忑难安,她已知朱若在月城,难道眼看着二人要南辕北辙徒劳无功,颇感纠结。她怕品兰之事暴露,但又怕鸣飞再杀了朱若,人命关天,不得不说。云槿踌躇良久,低声道:“沈大哥,朱小姐可能就在青城。”
沈乐惊讶,细问时云槿又不知如何作答。秦暄明道:“云儿,你知道对不对?”
她咬了咬牙道:“她在月城的地牢里。”
“小姐怎么会在那里?是谁要关她一个弱女子?”
云槿惴惴不安,又道:“也可能不是她,总之北戎那边有永宁公主在寻找,沈大哥无诏入北地,会有危险,况你人生地不熟……”
“云儿,谁告诉你这些的?”
“我听到别人议论的,不知真假。”秦暄明继续追问,沈乐见云槿支支吾吾的,便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小姐身子弱,地牢岂可久待?必得去探个虚实。”
秦暄明沉吟半晌,道:“私进月城是大罪,云儿,你确定朱小姐在里面?”云槿茫然难言。
是夜星月无辉,鸱鸮一声声叫得人心慌。云槿徘徊许久,又去找了赵鸣飞。
赵鸣飞心情不错,见她来,什么话都顺着她说,逗她开心。云槿道:“鸣飞,你现在可以说朱小姐在哪了吧?”
“我不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我今日明明听到……大丈夫敢作敢当……”
赵鸣飞目光灼灼,说道:“敢作敢当?如果是你,刀架在脖子上,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你若有她对我的半点儿用心,我也不必忙活儿了!”
云槿不明何意,隐隐感觉不好,问道:“鸣飞,你做了什么?”
赵鸣飞道:“我说有刺客你不信,今晚刺客不就落网了?云儿,你等着看吧!”
云槿大惊,她上当了。
“鸣飞,你……”云槿来不及再跟他吵嘴了,她跑了出去,学着秦暄明吹口哨,马儿似乎认她,闻声就跑来了。
云槿翻身上马,赵鸣飞见她力气小,认蹬上马都颇为吃力,轻笑道:“云儿,你又不会骑马?”
秦暄明教了她半日,她骑不好,但此刻顾不上那么多了。她知道,赵鸣飞已起杀心,她晚去片刻,只怕沈秦二人性命不保。
她轻叱一声,马如飞箭驶出,赵鸣飞的呼声已经远了。
乌云遮月,满城寂寥,急促的马蹄声传出很远。
“何人纵马?快拦下!”巡城的兵士要拦,云槿只催促马儿快行。赵鸣飞骑马随后跟上,他没想到云槿会骑马赶去,忙差人传令下去不可伤了公主。
离月城还有一段距离就听到了打斗声,有什么东西着了,火势不小映红了夜。
云槿高声叫道:“少将军有令,都住手,所有人不得轻举妄动。”
赵鸣飞眼见她进了月城,有流矢贴着她穿过,忙高声叫道:“不准伤了公主!”
(二)痛不可言
浓烟滚滚,利箭夹着劲风密密麻麻地向一角射去,受围攻的是几个穿着夜行衣的人,云槿没有看到秦暄明和沈乐,想必二人知道有异,行动时兵分几路。
进锐军用银钩和长箭左右击杀,使那几人无法越墙而走,显然是早已布下罗网请君入瓮。眼见被夹攻的人已经阵脚大乱、无力抵抗了,云槿高声叫道:“少将军有令,住手!”
赵鸣飞也已赶到,喝道:“住手!休伤了公主!”进锐军进攻稍一迟疑,那些人翻墙遁形而去。
“不许追赶!”
赵鸣飞道:“捉活的!”
“鸣飞——你要抓刺客就把我抓起来!”火光燎亮了她的脸,有血迹从她脸上蜿蜒流下,赵鸣飞一惊,叫道:“云儿,你的脸……”
夜色苍茫最好躲藏,这会儿的功夫想必已追不上了,云槿松了一口气,直直地从马上栽了下去。
她的脸被流矢所伤,只是破了皮,左肩却是银钩的伤痕,深可见骨。
赵鸣飞大怒,他在月城布下埋伏击杀秦暄明,以防万一,先前已下令不准伤了云槿。云槿去时他又传令不准伤了她,可那银钩再深一些恐云槿性命不保,显然不是误伤。他自然清楚是谁,青城没有几个人能驱使他的人。
云槿昏迷了很久,才痛哼一声悠然醒来。这些伤若是在他身上都不算伤,但此刻伤在云槿身上,他只觉得痛得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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