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儿子刚下去的汗又急出一身,惠妃才没罚。她看着儿子的眼睛,郑重嘱咐他:“那人是你父皇亲自赶进掖庭宫的,不准人提,下回你可千万别再跟外人谈起!”荣王瞧着母妃一脸担心,忙不迭地点头应了。
让人将儿子带下去梳洗,惠妃闲适平和的心境却泛起了愁绪,好端端的,那人怎么有出现在人前了?想了许久,她还是决定要往皇后的清宁宫走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来啦,大反派出现了
第84章 被掳
如意坊西柳胡同往里数第三家,院墙里天天能听到一个年轻男子疯狂好似野兽低鸣的吼骂声,他家隔三差五就要偷偷裹出个小丫头,有人曾去瞧过,没一个是囫囵身子,鞭伤咬伤烫伤满布,竟是生生折磨死的。邻居吓的轻易不敢靠近,甚至左边几家都已经搬去别的地方了。
说起来,此处正是卫国公府分家搬出来的二房,当初梅家分家的缘由外人不知,但二房没讨着什么便宜这是人人都看到眼里的。且分家不久,二房唯一的嫡子便纵马摔断了腿。听说变得狰狞可怖,性情大变,指不定那些小丫鬟就是被他折腾的。
“啊!!”两只燕子翩翩绕着此处飞过,却猛然好似被什么吓了一跳一样。梅府正院西边的跨院,突然传出一阵凄厉地惨叫声,只是刚发出不过一瞬便不知被什么捂了下去,再细听已什么都没有。正屋外几个大丫鬟脸色骤变,一片惨白,却纷纷止住欲抖的身子,不敢发出一点响动。过了会儿,一个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茬的婆子,指着门边的两个小子进去,片刻间拖了个粉白下裙被血染得鲜红的小丫头出来。
院子众人好似见怪不怪了,居然都没人看那可怜的丫头一眼。那婆子正待让人进去收拾收拾屋子,就见一个碧绿色的身影绕过月亮门进了院子。再一细看,忙脸上堆起笑,褶子都要溢出脸颊了:“姑娘来了?”
来人正是好久没出现的梅嘉,她面无表情地看了那婆子一眼,身后跟着的大丫鬟芙蕖上前一步将人隔开,客气道:“刑嬷嬷,七姑娘来看看五少爷,劳烦您通报一声。”刑嬷嬷脸上不自然地扭曲了一瞬,她虽在五少爷院子有几分脸面,到底不敢在七姑娘面前拿乔,边躬身退着边应承着进了正屋。片刻工夫,刑嬷嬷便出来请梅嘉进去。梅嘉缓缓将整个院子纳入眼中,将芙蕖留在外头,一个人进了屋里。
屋外阳光灿烂,屋里却阴晦暗淡,梅嘉往里又行了几步,才看见靠窗的长榻上有个**着上半身的黑影。她眼中充满不屑,语气淡淡:“你准备就这么窝窝囊囊地活下去?像只阴沟里的老鼠似的?”
那黑影遽然转身,一双浑浊不堪的眼,恶狠狠地盯着眼前人:“不然能怎样?我的好!妹!妹!”原来这黑影正是外头传言中嗜好折磨人取乐的梅少辰。当年也是京都数得着的世家公子,如今竟成了这副鬼样子!
梅嘉好似没看见他心中迸发出的恶意,轻飘飘道:“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会将得罪我的人一个个地除掉,也好让你知道,即使自己成了鬼,也定要拉着害过自己的人一起堕入无间地狱!”说完,她便嫌恶似的掩着鼻子步出房门。后头的梅少辰无声咧开了嘴:从前我都听你的,父亲母亲都听你的,结果全家如今沦落到这步田地,我倒要看看,你这样恶毒的人,是如何咬牙切齿地大失所望的……
楚蓁已是八个多月的孕期,樊克之每夜都要醒来数次,摸摸她,怕她有什么不舒服的。只要她一动,樊克之准能立刻清醒。这几日,太子那边有了些眉目,朝廷里西北似乎也有异动。樊克之白日公务繁忙,夜里休息得不好,迅速地憔悴起来。楚蓁瞧着心疼,昨日特地威逼利诱他在宫中歇一夜,约好今日午时再归家。
樊克之拗不过她,将得力人手移了多半在府,便歇在了宫里。楚蓁之前都是一夜到天亮,昨夜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今日一早就醒了。怕闲下来老想夫君,她只好跟碧春、侍棋挪到花厅,边聊天边趁着日头正好为腹中的孩儿做几件小衣,尽一尽母亲的心意。
几人正说起岳麒带着楚祺去了秦伯那里,午后会带脆甜鲜嫩的番瓜回来,就见外头余氏面带疑惑领了人进来:“奶奶,表小姐身边的照水来了,说是带了舅老爷的信给您。”楚蓁听了一愣,写信给舅舅都是年前的事儿了,怎么这会儿来回信了?况且,照水不是表姐进京时带在身边的丫头吗?出事后樊克之一同送回了蜀川,这种撺掇主子私自离家的丫头居然没被发卖?舅舅家的家规如此松散吗?
正思索着,照水弓着身子小碎步进来,见着楚蓁就跪:“表姑娘,这是老爷给您的信。”碧春去接,她犹豫着不肯给,面露祈求看着楚蓁,楚蓁只好让她近身自己亲手接了过来。薄薄的两页纸,封在素黄的信封中,楚蓁打开后几眼就扫了一遍。只是,看完后她就皱起长眉,不悦道:“表姐居然又来了京都?”
两页纸是两封信,稍长的那封是舅舅亲笔,信中痛斥了女儿陈初妙一番,安慰赞扬了楚蓁,称赞樊克之这个丈夫嫁得好,表示后头的事不用她管了。另一封仅有两句话:实有苦衷,万望相见以解心结。命悬一线,期盼重逢施以援手,落款是表姐陈初妙。依信中所言,陈初妙应是有什么事儿要求楚蓁,希望楚蓁能与她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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