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咸宜县主实在害羞,楚蓁笑着吩咐碧夏拿些点心上来,又说了楚祺几句。咸宜县主这才自在了点儿,抬头便见楚祎微微噙着笑看她,忙转了头,正好看见了独自坐在右边小榻上喝茶的樊克之。
她起身对着樊克之行礼,樊克之淡淡颔首还礼。按规矩,樊克之尙算是咸宜县主的长辈,用不着特意见礼。
楚蓁跟咸宜县主坐下桌边闲聊,楚祎坐在左边的高几上静静喝茶,樊克之坐在右边的小榻上发呆,俩人各自时不时瞅瞅心爱的姑娘,觉得真是不虚此行。惟有楚祺无聊得慌,刚刚哥哥还与自己有说有笑,现在只顾着看着嫂子傻笑,连个眼神都不舍得给自己了。
他正想着要不出门走走,外头响起了敲门声,岳麒推门进来了。他噌的一下蹿到岳麒面前,很是自来熟:“岳麒小兄弟是吧?你出去了这么久,买了很多好玩的好吃的吧?咱俩一块儿看看如何?”
岳麒吓了一跳,有些不高兴,“谁是你兄弟?别乱认亲戚。”说着,将手上的布袋放到胸前紧紧抱住,生怕被楚祺抢走了。
“哎呀,四海之内皆兄弟嘛,更何况,你不是樊大哥的人吗?自是我的兄弟了。”楚祺嬉皮笑脸道。
岳麒眨了眨圆圆的眼睛,想了会儿,点了点头,便走到樊克之所在的小榻上,将布袋打开,先挑了块花生酥给樊克之,见他摇头,便一口吞了下去。他左右看了看,发现楚祺没有跟过来,朝他招手道:“弟弟,快来,我买了很多好吃的呢!”
楚祺本还在犹豫要不要跟上,听了这话,不乐意了:“你才多大啊,长得还没有我高呢,怎能喊我弟弟呢?”岳麒挺了挺胸脯,得意道:“我都十五了!”楚祺顿时泄气,自己才十三呢,果然比人家小。
到底是被布袋里的东西吸引了,楚祺别别扭扭走到榻前,见樊克之端着茶杯发呆,便放开了,跟岳麒叽叽喳喳地聊着。
“哎呀,杏脯你该买东大街张记的,酸甜适中,可有嚼劲了。”
“哇,你居然买到了薛家的肉酥饼!他家的肉多料足,老远就能闻到香味,平日里都排好多的人呢。”
“哎哎,你怎么这么能吃啊?将军只给了我一点银子,你可别都吃没了。”
“这糖豆是我最喜欢的,你不准再吃了!”
正在闲聊的楚蓁跟咸宜县主也被他俩引得频频转头,楚祎更是觉得丢人,恨不得将弟弟从窗口扔出去。
樊克之倒是觉得颇有意思,小时候父母早逝,姐姐只能照顾他的衣食起居,二叔家的兄弟都不与他亲近,他又整日跟着祖父练武,除了太子,没什么跟同龄人相处的机会,这会儿瞧着他们俩,吵归吵,片刻又高高兴兴地一起吃一起乐,不过刚认识,好得很亲兄弟似的,新奇得很。
趁着楚祺抢走一包松子糖正乐呵,岳麒悄悄凑到樊克之身旁低声道:“将军,我刚刚在大街上瞧见个人,看身形像是那日对你放暗箭的人。”
樊克之脸上的笑顿时冷了下来,回来的这些日子,他忙着养身子算计婚事,倒是把这事忘在脑后了。
“可瞧清楚了?”他喝了口茶,冷然道。
“虽没完全看清楚,但我听见他说话了,有九成的把握。”岳麒不复刚才与楚祺玩闹的样子,眼神沉稳,语气镇定
樊克之点点头,没再多说,岳麒顷刻间又恢复成十五岁少年该有的模样,接着去抢楚祺手中的松子糖。樊克之定定瞅着眼前已经空了的白瓷茶杯,想着到底是谁如此想要自己的命。楚蓁时不时看他几眼,以为他身子难受,忙跟咸宜县主结束了话题,几步走到他身边,提起茶壶,亲自为他续茶。
“可不许喝冷茶,本就身子不好,别再伤着肠胃。”她温柔劝道。
樊克之抬头看她,被寒意填满的双眸在看清她的面容的时候霎时有了温度,怕什么,老天有眼,无论是谁,那样绝佳的机会都没将自己害死,就得预料到自己会狠狠的报复回去,且等着吧,有得磨呢。
俩人一个添水,一个擎杯,话没说几句,眼神交汇了许久。楚蓁干脆让人搬了凳子过来,俩人一边看着岳麒和楚祺玩闹,一边说着悄悄话。
咸宜县主瞧着羡慕得很,楚姑娘与樊将军俩人好似已经一起生活了好久,一举一动无不默契非常。正想着,眼前落下一片阴影,楚祎俊秀的脸出现在面前,微微笑着:“县主,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她愣了一瞬,接着盈盈一笑:“想着没看到楚探花琼林宴上的风采,当真是可惜。”楚祎没想到她会这样答,倒是有些羞窘。
“这张脸,县主看着可还算入眼?”楚祎反应过来,微微挑眉,轻声问道。
“当真是秀色可餐啊。”咸宜县主娇娇软软说出来,自己已是眉开眼笑。
还好伺候的人都退到了门边,不然听到这些,可不知要如何想县主与未来夫婿呢。俩人互相望着,只觉对面的人就是自己心中所想的人。一时间,屋子里玩笑的玩笑,聊天的聊天,气氛融洽得很。
偏偏,十全十美人间难得,好好的氛围,被房间门口的吵闹声生生给打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以后可能得隔日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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