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川洲带着几人往亭子里走,任她挂在自己身上,不容反驳的样子。
田悦悦拉住黄莺说小话,“多大了还撒娇,臭不要脸。”
“那是人家哥哥,人家想怎么撒娇都可以。你算哪门子妹妹?上赶着叫哥哥,也不看看自己是谁。”黄莺掷地有声挤兑人,林淮看她一眼,两人目光一对都笑了。
田悦悦见两人眉目传情,不屑地意有所指:“我叫哥哥那是我勇敢,不像某些人,喜欢还憋着,闷骚。”
这话一说,林淮和黄莺都甩开她,力图和她保持距离。
黄莺惴惴不安地看林淮,林淮却不看她,在亭子里转悠两圈,对木桌上摆着的围棋棋盘很感兴趣,问赵川洲:“怎么下到一半就停了?”
赵川洲认出林淮来了,想起自己在地坛做的那桩囧事,不自在地清清嗓子,回道:“猫儿刚学会,想不出来下一步怎么走,就先停了。”
林淮点点头,在心里默默手谈一番,心想赵川洲就是惯着苏念狸,明明再有五六招就能完胜了,还非得为了等她停手。
两人谁都没提“地坛公园埋王八”事件,赵川洲觉得这小子不错,上道。
刘姨送来自制的小零食,有奶酪布丁、水果沙拉、提拉米苏蛋糕等等,苏念狸那份统统没放糖,吃在嘴里毫无味道,她扁着嘴,哀怨地瞅赵川洲。
赵川洲正在问金达秦家的情况,故意不接收她的怨气,心里却乐开了花。
吃了两口寡淡的零食,苏念狸邀请黄莺去楼上的房间里聊天,两人手挽着手,惹得田悦悦分外眼红。
但她只眼红了一会儿,随后便将注意力放在赵川洲身上,大着胆子凑过去:“哥哥,我也想学围棋,你能教教我吗?”
因为她是苏念狸的同学,赵川洲对她保持友好的态度,虽然他很不耐烦陪别的小姑娘学围棋,却只能捏着鼻子受了。
金达捧腹大笑,贱兮兮躺在躺椅上看戏,“赵公子多才多艺,也教教小女子吧?”
“本公子教女不教男,大兄弟你先拿把刀自宫,本公子就勉为其难教教你这位小太监。”
“赵川洲你哪儿都好,就是嘴太毒,不招人待见。”
“你嘴倒是不毒,谁待见你吗?”赵川洲故意问田悦悦:“小姑娘你说,你是待见他还是待见我?”
田悦悦红了脸,嗫嚅着说:“待见你。”
赵川洲没意识到自己这是在撩人春心,很是得意地冲金达一笑。
金达看田悦悦脸都红了,哈哈大笑起来,心想赵川洲个大傻子还能再傻点儿吗?现在的小姑娘太早熟,小小年纪就会追男人,还是猫儿乖巧听话,啥都不懂,跟她哥哥一样呆萌。
苏念狸的房间正对着后花园,黄莺听见田悦悦咯咯咯咯的笑声,气冲冲地说:“笑得难听死了,母鸭子似的。”
“你怎么啦?我们玩儿跳棋吧,我又想出了一个好方法,能够快速获胜。”
黄莺推开跳棋,恨铁不成钢地戳苏念狸的鼻尖:“你鼻子被人砸了,脑子也被砸了?田悦悦在抢你哥哥呢,你个傻瓜就知道琢磨些用不着的。”
苏念狸往楼下望了望,见田悦悦坐在赵川洲身边,不明白地问:“我哥哥又不是玩具,她抢他干吗?”说完忽然笑起来,“你不知道,我哥哥吃得可多了,她抢我哥哥也养不起啊。”
黄莺被她一番傻话逗笑,她比苏念狸大两岁,明白的事情更多,但她也不好意思说的太露骨,只好继续隐晦地点拨:“她跟你不一样,她想把你哥哥变成她哥哥,只对她一个人好,你愿意那样吗?”
这怎么行?苏念狸急了,“当然不愿意!哥哥是我的,只能对我一个人好!”
“所以我说她是个坏人,她不仅要你哥哥对她好,还想让他做自己的老公,一辈子陪着她呢!”
老公?苏念狸知道王莉管赵志强叫老公,可他们是夫妻啊。难道田悦悦想嫁给她哥哥?这更不行了!
苏念狸头一次这么难过,这么生气,她不敢置信地对黄莺说:“她不能嫁给哥哥,哥哥说过会一辈子陪着我,我们拉过勾的……”
黄莺没想到苏念狸真的会气哭,她只是想让苏念狸和她同仇敌忾,所以话说得邪乎了些,谁成想苏念狸居然会为了这种摸不着边的事情哭了。
黄莺手忙脚乱地安慰她,“我瞎说的,你别信啊!我最爱瞎说了,我就是个大嘴巴,哎呀念狸,你可吓死我了……”
苏念狸好多天没哭过鼻子了,有赵川洲全心全意的陪伴与照顾,她渐渐恢复到苏永坤活着的时候的状态,可黄莺的话让她忽然明白过来,哥哥也有可能被别人抢走,万一哪天哥哥和别人走了,对别人好了,她该怎么办呢?
哥哥可以有很多妹妹,可她只有一个哥哥啊,他是世界上唯一真心对她好的人了。
林淮正在一楼参观赵家坏掉的吊灯,听见哭声便快步上了楼,黄莺见他来了,急忙向他求助:“你快劝劝她,我说错话了。”
听了前因后果,林淮表示哭笑不得,他为难地开始推理分析,“苏念狸,如果有一个你不喜欢的人喜欢你,你会喜欢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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