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记得那个满天星斗的夜晚,她肯坐在他身边三个小时,彼此问些无聊的都已经知道对方会怎么回答的问题,那么,其实余生,也不过是有限数量的三小时的叠加而已……
他问小树要不要喝点红酒。
晚餐的时候酒店提供了很好的红酒,因为预定的时候说明是要蜜月房,红酒是赠送的。她说不喝,也不让他喝。但他想喝一点酒。其实本意是想喝烈一点的酒,不过红酒更符合这夜观星辰的气氛。
她坐起来,走到他这边,说:“不要。”
他叹口气,然后听她说这段时间就不要喝酒了。
他愣了下,刚要问她为什么,她已经俯身过来,亲他……然后说:“我们回房去。”
事情有点突然,虽然应该是水到渠成,但是情势却是根本来不及也不想去按部就班比如先各自洗个澡以洗去一身的湿气……整个的节奏就在他们身体完全接触的时候却慢了下来,慢的不仅他焦躁,她也焦躁。慢到后来,他觉得自己进行不下去了。
她忽然拧亮了台灯。
这个动作把他给定在那里了。
至今还记得身下的她忽然间扭过去开灯,然后撑着手臂,脸对着脸,瞪着大眼睛问他:“你怎么回事?”
他没被吓软了那是心理素质好。
没等他回答,她发狠的亲他,亲到后来简直是在咬。
他忽然间就心疼她,越心疼越觉得他真不急着要跟她做什么完成什么,就想这样抱着她也就好了……她低声的在他耳边说了句话。其实她不用这么低的声音,这儿就他们俩。可是这句话对她来说应是难以启齿的。
他抬手关了灯。
他知道她脸肯定红的不得了了,他得好好的疼疼她。
他后来把她疼的细细碎碎的……她枕着他的胳膊睡到日上三竿,他也就一动不动任胳膊酸了麻、麻了酸,都快没有知觉了,她才睁眼。
看到他平躺着望天花板,她戳他的肋骨。
很轻,酥麻难耐。
“我睡着的时候你也睡就是了。”她说。
“你在我旁边,我睡的踏实吗?”他说了句大实话。
她沉默一会儿就说:“你这个大色狼。”
“其实吧……”他慢条斯理的说,“你才像大色狼。”
她再戳他肋骨一下,掀开床单,跳下床去洗澡了,他看着一条滑溜溜的小白鱼似的她从眼前游过,当然是要跟着一起去洗的……整整一个星期,最远不过是乘船去吃湿地公园里的农家宴。若不是有紧急任务,他被医院召回,还应该在那神仙般的地方,做一对神仙般的眷侣,再多三天。
他完成任务回来后已经过了一个周,婚假只剩下几天了。
他们一起回家去吃饭,舅舅唐锦生一家也都在。
吃完饭男人们在楼上聊天,女人们在楼下。中间他下楼来要茶水,听到岳母和舅母在拷问小树预备什么时候要孩子。
他才走到楼下,就听她说,我觉得已经有了。
忽然间就安静下来了。
他站在那儿没动。停了会儿,往前走了两步,又退回去,上了楼,到半截子,听到小树叫他:“雷波?”
他又转身下来,就看到唐恩窈站起来就钻进书房去了——看她的背影就知道她忍笑忍的太辛苦,又不想当众笑的太大声,既让他尴尬又可能会被她妈妈和姑姑打——他就说:“那个……茶水。”
分明看到岳母和舅母也都想笑,只是修养好,能忍住。
小树说:“好。你等下,我来泡茶。”她说着进厨房了,他还站在那里。
“去帮帮忙吧。”岳母不动声色的说。
他跟着进去,看她已经把茶泡上了,说:“端上去,也就好了。”
“好。”他说话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睛。
她看了他一会儿,微笑道:“你是高兴呢,还是吓到?”
☆、番外之树波篇:《我如此爱你》(三)
“吓到。”他坦白的说。
“这个回答可真好。”她哼了一声。
“最好是个儿子。”他说。
她端起茶盘来对着他瞪眼:“吓傻了?这就开始说胡话了。”
“如果有,一定是儿子。”他很确定。
她张了张嘴,说:“说什么鬼话。”
“我这么棒,绝对是儿子。”他端了茶盘,出去之前又回头,说:“你算好的吧?”
她瞪眼。
回去的路上他们倒不说话了,进了家门他就抱住她。
天气热,身上都有点黏糊糊的。
都是那种非要弄清爽了自己才觉得能呈现在彼此面前的人,那天晚上好像没了这重禁忌。只是后来他轻手轻脚的来,把她弄的痒,笑他太小心了。
“万一真的有了呢?”他有点紧张。
她笑,过了会儿才说:“过几天详细验一下就知道了。”
他握着她的手,好半天才问:“你是不是已经测过了?”
“没有。我就是觉得……”她轻声的笑,“肯定是有了的。”
他又有好半天不说话。
大概是因为他长久的沉默,她才问:“你没准备好啊?”
“我是没准备好。”他说。
她也沉默了。
“没准备好这么快美梦成真。”他深吻她。
她笑。滚烫的面颊贴着他的胸膛,烫的他的心也快化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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