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锁“嗯”了一声,接着就打了个喷嚏。
彭因坦没好气的边打方向盘边伸手过来揉了下她的头发,静电“噼里啪啦”在他的手和她的发之间活跃着,简直都看得见四溅的火花。索锁捂住头顶,彭因坦却笑起来。
这笑容真让人心里熨帖……哪怕是千疮百孔的心。
“你怎么一点儿都没生气?”索锁好奇地问。还是新车,被刮一下不可能不心疼。何况这人……被她的摩托车撞了一下,就追着她讨债。
“琢磨什么呢?”彭因坦微笑着看了眼索锁,知道她准是想起了当初他们俩的偶遇事件。“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你心还真够宽的。”索锁说。
“我就跟你小肚鸡肠。”彭因坦故意气索锁。
索锁抿了下嘴唇,不说话了。
“还冷吗?”彭因坦问。
索锁摇摇头。
彭因坦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说:“还说不冷。你刚走过来的时候我都看见你发抖了。”
索锁反手握住彭因坦的手。他的手真暖。而且手掌宽厚柔软……像他的心地吧。彭因坦除了脾气不好,是个心地柔软宽厚的人。她眼眶发热,转过脸去看窗外。外头的阳光太好,她觉得刺目,只好闭上了眼睛……
彭因坦不一会儿就发现索锁睡着了。
他本想马上找个地方把车停下,不过立即想到索锁睡觉警醒,车一停她也就醒了。前面路口右转就是目的地,只是他也不是马上要带她过去,索性跟着车流一直往前开,车速不疾不徐的,在路上兜着圈子。遇到红灯停车时,他就看看索锁——她眉头微蹙,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不怎么愉快的梦……他忽然间有点儿心疼。车停下来,他伸手覆住她的眉眼。
索锁的确警醒。他的手刚刚触到她的眉眼,就感觉到她的睫毛扫了下他的掌心。痒痒的……他把手移开,看到她睁大眼睛瞪着他,像他干了什么坏事似的。
“睡够了没?”彭因坦问。
索锁吸吸鼻子,点头。
“睡够了就下车——带你挑两件合适的衣服去。”彭因坦说着过来给索锁解开安全带,“晓芃订婚宴,你要想去,就穿着去;不想去,就当囤货。走吧?”
索锁扯了下衣领,不想动。
她脸上的犹豫被彭因坦解读成了不快,他说:“就当随便逛街……要不先逛瓷器店去?”
他这么一说,索锁反而不好拒绝了。她跟着他下了车。
这是本地奢侈品最集中的卖场。她偶尔也来闲逛,但很久都没有在这里买过什么东西。倒是真有一家瓷器店是她喜欢的欧洲老牌,能去看看也不错。
彭因坦拉起她的手快步走进卖场去。果然抬眼就看到了瓷器店,他就拉着索锁去看。
店面很大,瓷器却也并不算很多。每走一段路,都步入另一个主题。与主题相关的瓷器,美轮美奂。这些瓷器里,有些索锁见过,有些没见过。她徜徉其中,渐渐把彭因坦甩在身后……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发觉,回头看时,他正站在橱柜前接听电话。从橱柜亮晶晶的玻璃中,能看到他的神色——看上去并不愉快……索锁心没来由的就是一沉,低头看面前这套黑底花卉图案的餐盘,盘中央的金钟海棠栩栩如生。
“喜欢吗?喜欢就来一套。”彭因坦过来,轻声说。
索锁抬头,斜了他一眼。站在他们身边始终保持沉默的店员此时马上说:“这是KPM著名的Kurnd系列,我们这里只有这一套……二位是收藏,还是选结婚瓷器?”
店员问的很善意,语气也温和。彭因坦刚要开口,索锁抢先回答:“都不是。我们就是看看。谢谢您。”她说完礼貌地对店员点点头,拖着彭因坦就往店外走。
“不是喜欢吗?”彭因坦笑着问。
“喜欢的东西样样都搬回家的,那是土豪。”索锁轻声说。
彭因坦笑了一会儿,停了,又笑。
“笑什么?说的不对?”索锁问。
“你不如直接说我土。”彭因坦还是笑。
“你也知道。”索锁说。
“我还没被人说过土。”彭因坦乐不可支。
他心情这么好,好到索锁都不忍心破坏他的好情绪……所以他当做不在意地闲逛着领她走进服装店,她也当做不在意地看起了店里的衣服来——彭因坦随手拿了一件超长款的大衣来跟索锁说:“等会儿换上这个再出去吧。”
索锁还没看清这件衣服的样子,衣服就被塞到她手上了。她拿稳了,就见店员对着她微笑。
“先生眼光真好。款式颜色都很适合。”店员说。
索锁看着彭因坦站到一件挂起来展示的长款羽绒服前面,抱着大衣走过去,说:“我不要这么长的……”
“干嘛不要?”彭因坦指了指这件长羽绒服,示意店员这件也要。“裹严实点儿,省得你老是觉得冷。我不想看着你老冻的哆里哆嗦的。”
“可会显得我矮。”索锁说。
“本来就矮,还计较这个。”彭因坦笑起来。索锁拒绝的理由显得很笨拙……可他喜欢这种笨拙。“你自己去选。”
索锁问:“你干嘛老给我买衣服?嫌我穿的不够好吗?”
彭因坦本来已经走出去了几步,听到这轻声细气的问话,又倒回来,在她耳边说:“其实吧……你穿什么,我真的不太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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