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挨打了吧?”姥姥那稀疏的眉一挑,问。
“姥姥!”索锁恼的脸都红了。
老太太看她撑着拐杖出去,叹口气……
门铃又响了一声,索锁已经来到门厅。她看到小屏幕上的人影,竟然不是料想中的童碧娅,而是彭因坦。她伸向听筒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看到屏幕中彭因坦略低了头……他忽然抬起头来对着前方,就好像透过屏幕在与她对视。
索锁心猛的一紧。
她默默地看着小屏幕,而屏幕里的人也默默地望着她。她想也许彭因坦是知道她此时就站在这里的……她想给他开门的。小屏幕里多了一个影子,从彭因坦的侧后方出来的。这才是童碧娅。彭因坦回头跟童碧娅说了什么,她点点头……索锁听到身后缓慢的脚步声,知道姥姥过来了。她果断拿起听筒来,给他们开了门。
她站在那里,忽然间脚踝酸痛的厉害,她不得不转身靠在墙上站了,等着他们进来……
彭因坦在门口略一站,对碧娅说:“你在外面等我。”
碧娅看看他手里的东西,点点头说:“OK。需要我帮忙再叫我。”
“你去车里等吧。”彭因坦就推开了大门。
“会耽搁很久吗?”碧娅问。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停在了他们的车前面,彭因坦扫了一眼那车子,说:“不会。”
他看到那车上下来人拉开车后门,下车的美妇人刚站稳,就指挥着随行人员把车上的东西往下搬。她转脸往这边一看时,彭因坦和童碧娅几乎同时愣了下。
“严夫人?”碧娅低声,脱口而出。
彭因坦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他不认识什么严夫人,只知道这位施云晚女士,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而且她显然还是记得自己的。只是不知道,她怎么到这里来了。
施云晚往这边走来,看看彭因坦,点头微笑,也打量了下碧娅。
“你好,又见面了。”施云晚手从筒着的皮草袖中露出来,雪白的手映在银狐毛上,刺的人眼一花。
“您好。”彭因坦同她打招呼,见她是想进大门的样子,就问:“请问您是来拜访哪位的?”
“我不是拜访,是来探亲的。”施云晚微笑。
彭因坦满腹狐疑,不好再问,开门让开些,请她走在前面。
碧娅犹豫了下,也跟上来。
彭因坦眉头一皱,施云晚此时回头,原本想说什么,但是看到碧娅,她就说:“是童碧娅小姐吧?”
“是的。夫人您还记得我。”碧娅微笑道。
“记得。童小姐去年在我们酒店举行的发布会,让人印象非常深刻。”施云晚说着,想起什么来似的,说:“啊,请代为问候习先生。我们有几个月没有见面了。他是我们酒店的贵宾,走到哪里都优先选择入住我们这里的。下次你们夫妇旅行,请还住我们的酒店,我嘱咐给你们全程免费。”
“对不起,夫人。我们已经分开了。不过我见到他会转达您的好意。”碧娅还是微笑着说。
“真没想到……是我该道歉的。”施云晚忙表示歉意。
他们一路走着,彭因坦一言不发。还是碧娅已经走到了施云晚身边去,和她笑声交谈……
屋子里索锁静等着他们进门,回头看看姥姥。
“要是不想见面,你就进去。”姥姥轻声说。
索锁摇摇头,说:“姥姥,等会儿您能什么都别说吗?”
姥姥稀疏的眉又挑了起来。
但她看着索锁的眼睛,一时心软,又叹口气,说:“锁儿,谁家姥姥看着外孙女儿受委屈,不得问两句啊?”
“您别问。反正以后他也不会来了。”索锁说。
姥姥看了索锁,说:“以后来不来都没关系,你不让我说是不行,除非我不看见他。这回可以我听你的。但是,可没有下回,知道了?”
“知道。”索锁说。
她听见里面客厅里忽然有人啊了一声问“这是哪儿”?
就见姥姥转身向里的工夫,挺大声地说:“这都什么毛病……大姑娘家喝醉了酒到处耍酒疯,大喇喇睡在人家客厅里……锁儿你要是敢这样,我打断你的小狗腿……是谁家的,赶紧把人带走。”
索锁不出声,看着生气的老太太往她的小房间去了,而蓬着一头乱发的章晓芃摇摇晃晃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她的一瞬间,愣在那儿。
有一会儿,两个人都不说话。
晓芃是宿醉未醒,但看到索锁,还是在朦胧之中明白过来自己这是在哪里。她先说了句抱歉,道:“打扰你们了吧……没想到我会到这来。”
索锁还是没出声。
她撑着拐杖站在墙边,脸上的掌印淡淡的,但很清晰。
晓芃直勾勾地看了她几秒,说:“我好像不该动手打人。不过我不想道歉。”
“你可以走了。彭因坦来接你了。”索锁说。
晓芃头疼欲裂,听见彭因坦三个字,头就疼的更厉害了。
她看到索锁指着她的小猪包,拐杖放在一边,往前走了两步,把门打开了。
“你怎么想的我无所谓。不过以后请不要喝醉酒上门来。这里不只是我住,不要打扰到老人家。”索锁说。
晓芃身体里残留的酒精简直都涌上脸来被点着了。她面红耳赤地拿了包走到门边,忍了忍,还是回头说:“在彭因坦来之前,我还是想说。以前我还是很喜欢你的,但是你这种第三者的行为,真是让人不齿……你配不上坦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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