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开个玩笑嘛。我以为是彭因坦送你回来的,仔细一看还不是。”陈润涵说着话,站到索锁身边,抬眼打量了下严隙驹。这人他不认识,但是不妨碍他做出基本判断来——眼前这人静静一立,即便未发一言仍让人觉得颇有压力——他又打量了下严隙驹,正遇到严隙驹那冷淡的目光,他不禁眉一挑。
索锁知道陈润涵是故意的,自己也故意不理他,就对严隙驹微笑下,说:“快点走吧,开会要迟到了。”
“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严隙驹说完,把索锁的手机从她手里抽过来,很快就输入了一个号码后交还给她,然后上了车,“再见。”
小陈给严隙驹把车门一关,跟索锁说句索小姐再见,也就上车。
看他们驱车离去,索锁低头看了眼输入在手机上的电话号码,她顺手点了下保存。
“严……隙……驹……严隙驹。严隙驹?!”陈润涵反复念着这三个字,换着不同的语气。然后他指着索锁,以恍然大悟的语气说:“好啊,好你个索锁……你够可以的啊。难怪不要彭因坦送你回来了,你这是又另攀高枝去了啊?彭因坦还不够高啊?你小心掉下来摔……摔个狗吃……”
“你才吃屎呢。胡说八道什么,嘴这么臭。”索锁没好气地把拉杆箱一推,故意碾过陈润涵的脚背。
“被我说准了吧?说准了吧?被我说准了你才狗急跳墙……疼死我了!”陈润涵夸张地叫起来,两手捂着抬起来的脚,单脚跳着跟在索锁身边。
索锁看着他这副无赖样,站下来瞪了他一眼,说:“现在也不知道谁跳。”
陈润涵又跳了两下,才放下脚来,说:“说真的,你怎么获严公子青睐的?他的分公司设在这边高科园,跟给了这边**多大恩惠似的。整天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从来没见他跟这边谁碰个面。听说他那分公司里,外面有人听说他来了,想办法要跟他混个脸熟,不管谁去找他,永远是分公司经理挡驾。我都没机会见着他……这不是个假的吧?是真的?”
索锁都要给他气乐了,说:“是蒸的,要煮的嘛?凉拌的也有。”
“说正经的!”陈润涵倒是一本正经的,做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无赖样。“是真的我回头提着脑袋去见他,瞧我刚才那态度……得罪了严公子,那可没好果子吃。”
索锁看看他,说:“你陈大少爷可是地头蛇,当初彭因坦你都敢杠一下,这回转性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地头蛇没错,他们可都是强龙。”陈润涵这才哈哈一笑,终于不开玩笑了。“彭因坦呢?”
“要你管。”索锁把拉杆箱放在门口,看看陈润涵,说:“过年谁不回家跟家人团聚?”
陈润涵点点头,说:“也是。”
“你怎么在这儿?”索锁问。
陈润涵可是一副守株待兔的架势。可她回来连姥姥都还没通知呢。
“我过来给你送东西的。”陈润涵说着,去把车子的后备箱拉开,从里面拎出一口锅来,举起来得意洋洋地让索锁看,“怎么样?好东西吧?”
索锁扔下行李箱走过来,看了看陈润涵手里的这柄锅,再看看后备箱里塞的满满的各种各样的锅和一看就是装着全套刀具的箱子,瞄了眼箱子上的商标,不禁有点儿心花怒放的苗头。她清了清喉咙,说:“你从德国千里迢迢回来,背着这些?傻不傻啊。”
陈润涵把锅抱怀里,说:“你个没良心的丫头。不稀罕是吧?不稀罕我都拿走。”
索锁问:“你肯定又有什么事儿得求着我,才舔着脸跟这儿等我呢。”
陈润涵撇了下嘴,说:“要说事儿嘛……”
“我给你的菜谱都是中文,你要看不懂那是中文不过关,要是做的不成功那是火候不到,怨不了我。”索锁一猜就是这事,说。
陈润涵被索锁猜中来意,咧着嘴笑,说:“美妞儿你真聪明,太聪明了……就一个菜,我怎么试都不对味。你做一个给我试试菜?”
索锁看两眼这些锅,又看看陈润涵眼巴巴地瞅着自己,终于问:“哪道?”
陈润涵眉开眼笑,说:“我先给你把东西都搬进去。真是送你的礼物……”
索锁听见大门响,回过头去看看,原来是这几天照顾姥姥的保姆阿姨出来了。看到索锁,她笑着开了小门,说外面都下雪了,还不赶紧进门,姥姥刚刚还说你该回来了呢……阿姨帮索锁拎行李进门,陈润涵手忙脚乱地把他带来的东西搬下车。索锁有点不过意,过来帮忙,他又不让。两厢客气了下,索锁到底拎了刀具箱。
陈润涵把手上的东西先送进去,回来接索锁手上的箱子,忽然看了索锁一眼,惊讶地问:“你怎么回事,脸色这么差?”
正文 第二十章 再不想看到你离开 (十三)
索锁说:“脸色差吗?这两天没休息好。没事儿。”
陈润涵把箱子接了,又仔细看了索锁一眼,说:“我刚才就觉得不太对劲儿,还琢磨着是不是我眼神儿出毛病了,看你脸怎么发灰呢……”
“你就是眼神儿不好。”索锁深吸口气,说。
她背好了小包,抬头看看面前的台阶。
这台阶她已经走了好几年了,每一阶都非常熟悉……今天看着,不知怎么的心情就异常复杂。一脚踏上去像踩上了棉花,踏不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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