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鲜血并碎肉的那件房屋,据调查,是属于一对夫妻的。
这对夫妻自半年前来的并州,深居寡出,邻舍的人都说很少看见他们出来,只男人偶尔会出门,不知去哪儿,每次一去便是十天半个月。又或者女人偶尔出来买点东西,倒是从未见过他们一块出行。
这对夫妻也失踪了。
而自那天问完话后,容珩又查阅了许多关于时辰的书籍,最后发现,这些失踪的人,命数都非常好,非长生百岁,便是满身富贵,总之无一是坏的。
谢妘心血来潮,又让容珩试着算了一下知府的,结果发现他的命数也不错,说是能平步青云官途坦荡。
最后这结果让两人啼笑皆非——若这样的知府都能平步青云步步高升,谢妘得把谢昭明削一顿。
林林总总几番折腾,线索繁乱,看似毫无头绪。
容珩沉吟着,将相关宗卷堆在一起,翻了又翻,将许多疑点一一罗列出来,再派人去细细查证。
谢妘也跟着看,毕竟这事可能会涉及自己的被害一案。
于是被收拾出来当临时书房的屋子里,场景分外和谐——容珩手握宗卷,边看边记,谢妘也在看,小爪子翻书页翻得越来越熟练,有了新思绪就拽住容珩一顿比划。
容珩不愧是在朝堂上稳坐能臣之位的人,往往是谢妘稍微一比划,他立刻就能懂,于是谢妘很满意,她一满意就忍不住赏容珩一个爪爪蹭。
容珩被她的小爪子蹭了几次,终于忍不住了,在她再一次探爪过来的时候反手握住了,淡淡道:“长公主再这样,臣要忍不住了。”
他喊出了这个久违的称呼,反倒是让谢妘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然后便是喵呜了一声,忍不住,忍不住什么?
容珩凝视着她,面容平静地将她轻轻一推。
谢妘已经很习惯自己的猫身份了,再兼之之前在容府的时候她也经常这么和木芷玩,故而没多想,顺势躺倒后微微转了个身,半趴着看容珩,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容珩看着她隐约露出的小肚皮,手轻动,便温和而轻柔地在她柔软的肚皮上挠了挠。
他的手指温凉,谢妘被他挠得很舒服,下意识就想伸个懒腰,再蹭一蹭他,然而懒腰伸到一半,她就呆住了——
容珩刚刚在干什么?
在挠她肚皮。
谁在挠她肚皮?
是容珩。
是容珩啊!!!
她什么时候已经堕落到被一个大男人挠肚皮而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蹭蹭的地步了!
早就不知被她镇压到何处的羞耻之心骤然冒出来,她蹭的一下翻身坐起,见容珩伸手还想挠她下巴,她低头躲开,快走两步,窝在一堆宗卷后,又卷成一团,才松了口气。
二十几年来未曾尝过男色的长公主,在默默地害羞着。
——补充,被她多年的政敌,一个无意的撩拨,惹得害羞成团。
……
容珩一连“消失”了几日,将知府急得头发又掉了一大把。
等到某日下午他终于抱着猫出现在门口,久候多时的知府嗖地一下窜出来,其灵敏程度……宛如闻着了肉包子味道的狗。
结果被一颗石子绊倒,扑通一声,脸朝下摔了个五体投地。
容珩不动声色地侧身避过了他这场大礼。
知府尴尬地站起身了,抹了把脸,小心翼翼地问:“不知大人……可有进展?”
这几日,那些妇人们闹得更凶了,她们找不着容珩,便仍旧只能去府衙门口闹,闹得这位没啥本事的知府甚至都不敢回府衙了。
容珩不回答他,只道:“知府请先回罢。今日不谈案子。”
知府瞧他打扮闲适,又见他抱着猫儿,猜测他或许是想出来走走,便试探着问:“大人是想到处走走?”
容珩望了他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知府一下来了兴致,眼都亮了几分,他双手一拍,声音都亮了:“大人既有此意,不如便让下官带路吧?”
这样一个巴结的好机会,怎么能错过!如今的容珩在朝上可不是一个虚职,那可是手握实权、甚至说一句权高位重都不为过的大人物啊!万一他合了大人的演员,调去京城,就算是当个芝麻小官,也比待在这没油水的并州强!
并州知府还在心里默默地做着美梦,下一瞬容珩便一盆冷水击碎了他的幻想:“案子还未水落石出,还请知府大人继续查明。”
知府:“………………是,下官知道了。”他憋屈地想,他要是有这本事,还用耗费这么长时间,却什么都查不出来么!
他目送着容珩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喊了声:“大人且慢!”
容珩回头看他,便听他道:“下官险些儿给忘了……今日是先生唱皮影戏儿的日子,大人若有兴趣,不妨去风月楼看一看啊!”
……
既然知府鼎力推荐,不去看看,又怎么对得起他的一番好意呢?
时间还早,容珩先抱着奶猫儿四处逛了逛,遇着谢妘感兴趣的东西便手一挥,买买买。
并州虽然不是什么富庶之地,东西也没有什么特别昂贵的,但胜在造型精致,与京城风味不同。谢妘一连挑了许多件小玩意,总价加起来也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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