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南疆女人听了,不置可否,只笑吟吟地将两人再次打量了一番,才漫不经心地将周围一圈人扫视了一遍,用南疆话道:“这两个人我都要了,你们都走吧。”
她的神情高傲,这么霸道,周围的人当然是不肯的,跃跃欲试地想和她打一架,结果最跳的那个人一个不留神就被她狠狠地甩了一鞭子在手臂上,小麦色的小臂上顿时一道暗红血痕。
女人将长鞭一收,绕在手腕上,冷艳地笑了声,抬手就将额头上的细带扯了下来,随意扔到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女子身上。紧接着她不知从哪里又抽出来一条新的额饰,慢条斯理地重新系好。
谢妘注意到她原来的那根额饰是和她自己现在带着的这根一般简陋粗糙,而她现在带着的,是一根明显精致了许多的缎带,缀着的那颗银质星星也要更大,做工更精细一些。
谢妘想到了刚刚那首领额上带着的,比起他们的已经算是挺精致,但是和现在这女人额上带着的,还是差了不少。
看见女人换了额饰,全本还蠢蠢欲动的几个人顿时就偃旗息鼓了,不太高兴地叽里咕噜了一顿,最终还是在女人的逼视下慢慢散了。
……看来这个女人身份也不低。
容珩和谢妘两人心里同时掠过这么个想法。
等人散的差不多了,这朵带刺的蔷薇露出了一个看见有趣的新事物时才会有的笑容,对他们发出了邀请:“跟我来吧。”
有这位蔷薇美人带路,一路上没有人再敢来表露出想抢人的意思,有看上两人的也只敢在旁边默默注视,甚至有的人还会朝蔷薇美人行个礼。
一路通畅无阻地到了蔷薇美人的住所,瞧见那和路上见着的普通居民屋完全不同的、富丽堂皇如宫殿般的居处,又听着蔷薇美人轻描淡写地自报了身份,谢妘难以抑制地流露出一丝惊讶——她只道这位小姐姐在南疆必然是身份不低,可也没想到她在南疆就相当于是……皇帝般的存在啊!
随便走走就能撞上这么个大人物,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南疆没有皇帝,地位最高的是圣女——没错,就是眼前这位蔷薇美人。
据这位圣女殿下说,她是看在他们俩都是来自中原京城的才会邀请他们来这儿。然而同是中原来的人,圣女殿下显然对容珩的兴趣要更大,三言两语间就会将话题扯到容珩身上。
关于到底要不要将容珩抢过来南疆这个问题,已经提了很多次了。
谢妘面无表情地往她面前一杵:“南疆这般大,男人这般多,殿下就非要惦记着别人的吗?”
圣女冲她眨眨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别人的男人吃起来香呀!”
谢妘:“………………”
见她一脸吃瘪的神色,圣女愉悦地笑出声来,施施然地走了,临走前还留下了一句:“晚上见哟!”
等人走了,屋里安静下来,谢妘还是有些气鼓鼓的。容珩看她这样子,忍不住失笑,揉揉她的脑袋,安慰道:“我不会跟她走的。我的殿下在这呢。”
谢妘无理由迁怒容珩,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搭理他。
谢妘本性并不是一个喜欢扭捏的人,既然答应了和容珩,这些日子她便也都放开来和他好好相处。被容珩照顾得久了,小性子就出来了。
好在容珩喜欢她,也愿意纵着她无伤大雅的小脾气,他从来不觉得谢妘的骄纵让人心烦,他只觉得谢妘耍小性子的时候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可爱得紧。
他又揉了揉谢妘的头,将她头发都弄乱了,这回终于惹得谢妘回头,嗔怒着拍了一下他的手。
谢妘的小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那位圣女殿下人虽然拿走了,但是倒没忘记叫来两位婢女来服侍他们。
只是这两位婢女不会说中原话,只能和他们做简单的交流,又或许是被特意吩咐过,容珩不动声色地套了几句话,也没套出什么来。
容珩和谢妘尝试过出去走走,婢女们并没有阻拦,只是让他们不要走远了。
这地方大概是只有圣女一个人住的,周围没见着别的人。只是这里路径很是复杂,没人带着的话很容易迷路。
复杂也就算了,还到处都是不知名的虫子,谢妘再瞧见几条色彩斑斓的蛇窝在草丛里冲她秃蛇信子之后,就不大愿意出去了——这些软体动物,令人害怕。
一直到晚上吃过晚饭,圣女都没再出现过,询问那两位婢女,婢女们摇了摇头,只推不知。谢妘惦记着她说的“晚上见”她决定了,要是这人还要继续怂恿容珩留下来,她就要和她打一架!
可谁知一直等到快安寝了,都没瞧见人。
容珩心底暗暗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温柔地哄谢气成包子妘一起睡了。
……
然而事实证明,圣女殿下说过的话,是一定会实现的。
半夜三更突然被惊醒的谢妘眼神还有些迷茫,窝在容珩怀里,呆呆愣愣的样子。
容珩拥着她起身,为她披好了外袍,才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衣服穿好。
谢妘在打了一个呵欠之后稍微清醒了一些,但没睡够被吵醒就足以让她生气了,要是在长公主府,她是一定会大发脾气的——虽然整个长公主府里并没有人敢吵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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