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坏笑着,说:“剪刀石头布。”
屹湘看着Allen,跟潇潇说:“别逗了,剪刀石头布,你几岁啊?”
“你别管,这我跟Allen之间的事。是不是,Allen?我们男人跟男人说话,怎样,明天早上爬山去?”
“他还没倒过时差来。”屹湘说。
“我可以!”Allen说。
潇潇抬了抬下巴,伸拳头过来,Allen鼓着小腮帮子,一拳砸在潇潇拳上,回身噔噔噔的蹬着小腿离开了,穿了一双不合适的大拖鞋,走的急了小脚丫探出来大半,唐老鸭似的……这边潇潇早就笑歪了。
“多大人了,欺负小孩。”崇碧说他,“你羞不羞啊。”
“小孩儿嘛,还是要逗逗,才好玩儿,不然跟小老头儿似的。”潇潇微说。
屹湘坐回沙发上。
潇潇和崇碧回房休息了,她仍坐在那里。
毛巾温热潮湿的,她展开,雪白的毛巾上,沾了两根小家伙落下来的头发……她将毛巾叠起来。
外面邱亚拉在叫她,说有她的电话。
屹湘出来,见是冯程程打来的,就接通了。
程程先问候了她,又问她:“周一是不是回来上班?我们都很惦记你。”
屹湘拿着电话上楼,听到这里的时候,心便像被刺了一下似的,对着话筒便说:“周一我会准时到公司的。”
程程在那边笑了,就说:“周一还有活动,算你一个哦,我跟Jose说你肯定会来,太好了。对了你记得不要穿的太正式,不然活动不便……不打扰你,再见。”
风风火火的挂了电话。
屹湘掂着电话。这个毛毛躁躁的冯程程啊……
她回到自己房间去。坐下来便拿出纸笔来。想了好一会儿,只写下了两个字,便停在那里。
她看着信纸上自己有些蹩脚的字迹,就像这会儿她这有些蹩脚的心情……
“请进。”她回头。见是母亲进来给她送甜品,便笑着接过来,说:“中午吃了那么多,都没消化。”
郗广舒看了一眼屹湘正在写的东西。屹湘见母亲已经看到,便又笑了笑,说:“我打算辞职。”
“这是你一心爱的工作。”郗广舒坐下来。她并不意外屹湘的选择。
屹湘问:“您知道姑姑生病了?”她对母亲的平静也不意外。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真正的出乎母亲意料之外。她从前总羡慕母亲的淡定从容,时至今日,才知道这份修养,代价何其大。
“她刚跟我承认。多年姑嫂,这点了解总该有。”郗广舒拢了下头发,说:“眼下如果她能回来最好,方便我们照顾她。”
“爸知道了?”屹湘问。
第二十章 流光溢彩的明月(六)
“我会跟他说。”
“不如,等姑姑好转了再说。让他担心,总归是不好。”屹湘说。
“别担心爸爸,他还好。这事不能瞒着他。”
“姑姑还是回美国去治疗更好。我陪她。您放心,我会随时汇报的。”屹湘握了母亲的手,“放心吧。”
郗广舒望着女儿。
“湘湘现在是强大的湘湘,什么也难不倒。”屹湘微笑着。母亲的花白头发,在今日看起来格外的明显些似的。多年波橘云诡的生涯,让母亲,还有父亲,比同龄人更显得苍老些。她伸手齐着母亲的发脚,喃喃的,说:“妈,我呀,以后一定努力的赚钱,等您和爸爸都退休了,我来照顾你们……你们应该老来从女。”
“好,老来从女。”郗广舒示意女儿将甜品吃了。
屹湘慢慢的吃着百合。甜甜的滋味落下来,却不知怎么的,心里反而有种酸涩和微苦。
她在母亲的陪伴下,写好了一封简单的辞职信。
这是她第二次向公司递交辞呈。比起上次的毅然,和难以割舍,这一次,她竟然多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始料未及。但更艰难的部分,肯定在后面。她却是知道的。
****************
西山的清晨总是来的格外早一些似的,屹湘轻轻的推开门,小床上,Allen密密实实的躺在嫩黄色的小被窝里,睡的正香。
屹湘觉得屋子里的温度高了些,走到窗边,轻轻的开了一点缝隙。
Allen在小床里翻了个身,被子被他卷在身下。身上的睡衣也是嫩黄色的,有小熊的图案。睡衣买大了,穿着有点儿打晃。他换上,默默的弯身卷了一截子裤腿。她拿针线缝,他就坐在旁边摆弄相机,一声不吭的;缝好了,穿上,便爬上床睡觉了——也许是大清早被潇潇揪起来去爬山的缘故,累的很,很快便睡着了。
睡觉的样子很安稳,天使一般。
潇潇说,Allen这孩子真独立。下山的时候明明很累了,硬是不要他抱。
“小犟驴子。”潇潇笑骂。这两天他是跟Allen杠上了,整天大呼小叫的。两人终于找了一样可以比拼的。下围棋。“小犟驴子”偏不要潇潇让子,结果竟然把个业余七段的潇潇弄的必须认真对待,赢了一盘之后竟然拒绝再下……“小心眼儿多如牛毛。”潇潇结论。
屹湘给Allen重新盖好被子,从他卧房里出来,下楼准备早餐的时候,听到楼梯咚咚咚的响,一抬头就见Allen冲了出去,她急忙叫了一声,推开餐厅的窗子,就见Allen还穿着睡衣呢,就端着相机、放下三脚架,在廊下摆弄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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