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城点了点头。
林建国紧蹙眉头,心里暗自想着, 如果真是流民干的,他们用两次以上的调虎离山才更有用。可是他们并没有。
流民向来都是一群一群的。
如果藏在附近的流民真的来偷粮食,怎么可能只派两个,而且仅凭一人就能把三人依次调开。显然是对大队的房子结构十分了解,速度非常快。显然那人知道哪个巷子能通过,哪个巷子是死的。
林建国福至心灵,“爹,你是怀疑徐广进那帮人浑水摸鱼?”
到了家,林炎城欣慰地拍了下他的背,“早点睡吧。事情究竟如何,明天自见分晓。”
林建国急得不行,可亲爹显然没有为他答疑解惑的意思,他只好回自己屋了。
这一夜,林建国睡得相当煎熬,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想弄明白。
等到后半夜,他突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爹该不会是故意给他透一半留一半吧?就为了治他这急躁的性子?这还真是亲爹啊。
第二日,林建国顶着黑眼圈,没精打采起了床。
林芳秋瞅着他这副样子,打趣道,“二哥,我昨晚好像听到有人喊抓贼了,该不会就是你吧?”
林建国没心思跟她犟嘴,一扭头瞅见亲爹进屋,忙凑到他面前,“爹,咱们什么时候去抓贼啊?”
林炎城斜睨了他一眼,相当淡定地坐到自己位置上,“急什么,喝点粥再去也不迟。”
林建国只好再次坐下,芳夏给两人盛好粥,又把蒸的三个红薯分一个给武思兰,“武姐姐,你吃吧。”
武思兰有些不好意思,这红薯只有芳秋,建华能吃,其他人只能喝粥。
她白吃白喝算怎么回事。
她坚持不接受,林炎城宽慰道,“你是咱家的客人,如果让你饿着,贺知青该怪芳夏招待不周了。”
就算看在武思兰照顾林芳夏好几年的份上,林炎城也不能让她陪着他们一起喝清汤寡水。
至于他为什么不让全家吃饱,也是怕家里人全吃饱,脸色红润,在众多面黄肌瘦的队员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武思兰不懂这些,她只知道他们不吃,她也不能吃。所以坚决不肯接受。
林炎城见她铁了心,便让芳夏跟她一起分了吃。武思兰这才肯接受那半块红薯。
吃完饭,林建国陪着林炎城去昨晚丢粮食的仓库。
张松年比他们提前到了,但是看他的样子,显然没有把袋子上的蹊跷说出来。
他保持沉默,但是有人却是趁火打劫。
一大早,徐广进就从大队仓库里搬了一个凳子坐在门口,翘着腿,一直等啊等。
昨晚闹出的动静,看得人不少。一传十,传十百,很快全大队的人都知道了。
不到八点钟,大队仓库门口就挤了一圈人对着昨晚那四个负责看守的人大骂不止。
林炎城已经好些年没听人骂脏话了,乍然听到,还有点不适应。
徐广进从人群外看到姗姗来迟的两人,挖苦起来,“我说,林书记,你们怎么才来啊?该不会是没脸见人了吧?”
说起来,粮食丢失,四个看守人是第一责任人,那林建国这个民兵队长就是第二责任人。都是要受处罚的。
林建国没有说话,跟在他爹身后进了包围圈。
林炎城在徐广进身后扫了一眼,昨晚出现的徐家人非常少。徐广进就不说了,就连跟他秤不离砣的徐广飞也不在。
现在他倒是紧随其后,林炎城眯了眯眼,反问他,“昨晚发生这么大的事,大队长好像并不在啊?昨晚干啥去了?”
徐广进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气势汹汹地走到林炎城面前,“姓林的,你什么意思?”
林炎城扫了他一眼,“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难不成有人做贼心虚了?”
徐广进指着林炎城破口大骂,“林老头,咱俩平时是不对付。但是我也没怎么着你啊。你儿子看管粮食不利,你就想把责任怪到我头上,你说你像话吗?咱们让大伙评评理,我今儿还就不信了,难不成大家都是瞎子,由着你摆弄?”
林炎城摆了摆手,“行了,我没空跟你兜圈子。到底谁是偷粮食的贼,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而是证据说话。”
他朝林建国抬了抬下巴,“把全队所有人全部集合到打谷场,但凡是能走的,一个都不落。今儿我们要是不把贼抓到,咱们这仓库迟早会被这些人搬空。”
徐广进见他这胸有成竹的样子,微微向后扫了一眼。
徐广飞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扭头去打谷场了。徐广进心里踏实不少。
“所有大队干部都留下!”林炎城又点了十来个妇女留下,她们共同的特征都是嘴快,好事的。
等所有人都集合到打谷场,林建华跑过来报信。
林炎城这才将视线移向这些大队干部以及大娘大婶们,“安静,大家听我说一句。”
吵吵嚷嚷的人群渐渐停止交谈,直至鸦雀无声。
林建国手脚麻利,很快从屋里搬出一个凳子,林炎城踩在上面,看着大伙,“粮食丢了,看守人以及建国都有责任。但是咱们首先是把粮食找到。”
“怎么找?”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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