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国叹了口气。别人服他有什么用。在他爹眼里,他就是一冲动就没脑子的蠢货。
他吭哧吭哧回了家,径直走到堂房到后面,从门后取出一个铁锨,这是他昨天刚借来挖埋在地头的红薯。还没来得及还回去。
武思兰光着脑袋坐在堂屋烤火,刚伸手跟他打招呼,却见他一扭头,气呼呼地走了。
武思兰起身追了上去,却因为头太冷,又退了回来。
她站在门口,叫住站在院门听林建华,“小六,你二哥怎么了?”
林建华追不上林建国,听到有人喊自己,忙跑回堂屋,“思兰姐,我二哥没事。昨晚,队里发生点事,我二哥失职,我爹罚他去挖树坑。”
武思兰有心想问队里发生何事,被亲爹叮嘱过的林建华却闭嘴不说了,忙跟武思兰告辞,往外跑,“我去帮帮二哥。”
武思兰跺了跺脚。每次问他们问题都是三缄其口,她都答应不说给爷爷听了,他们怎么还要瞒着她呢。
想到大早上就被拿走的帽子,武思兰这才反应过来,林叔这是故意不让她跟着一起看热闹呢。
第二日吃晌饭的时候,从队员口中得知前进大队也遭了贼。一次被人偷了十几袋粮食,民兵队长正带着底下人挨家挨户找贼呢。
林建华得直拍桌子,“爹,咱们大队遭了贼,他们居然还这么不小心。是不是傻啊?”
一直闷声吃饭的林建国抬头瞧了他一眼。
林建华自觉失言,推了推他的肩膀,“二哥,其实你已经很幸运了。要不是有咱爹和张叔提前弄了那口袋。你这民兵队长我估计也当到头了。”
林建国叹了口气,这是安慰他呢,还是给他补刀呢。
看来他要是不改掉自己好冲动的毛病,智商跟小六也差不了多少了。
武思兰插话道,“丢了这么多粮食,肯定是团伙作案。也许不是队员干的。说不定是那伙流民干的。”
在这边待了几天,武思兰越发觉得抢她东西的那对夫妻是流民。
“如果真是流民,那咱们大队也得提防。”林建国吃完饭,丢下筷子,叫了几个已经吃完饭的男人,一起出了食堂。
林建华小声凑到林炎城面前,“爹,你有没有觉得二哥好像变了。”
林炎城轻叹一口气,“你二哥这是长大了。比以前有责任心了。也更成熟了。”
以前的林建国处事随意,做事万般皆由心。哪怕是当民兵队长,也只是觉得很有面子,很威风。要说多有责任心,也不见得。
但是经过丢粮事件,他才有所领悟。
林炎城这边吃完饭,慢悠悠地往家走。
路上,刚好遇到张二猛神色慌张地往这边跑。
他似乎很着急,还差点撞到林炎城身上,不等林炎城开口,他朝林炎城鞠了一躬,开始赔礼道歉,态度相当谦逊。
林炎城眯了眯眼,林建华惊讶地张大嘴巴,看着对方飞奔着跑了,纳了闷,“他不在他们大队找粮食,跑我们大队干啥?”
武思兰觉得有热闹可看,忙拉着林芳夏一起去了。林芳夏拿不准亲爹是什么意思,忙回头寻问。
林炎城朝她挥了挥手。他揉了揉额头,颇有几分头疼。他不想让武思兰知道太多,但是没想到她居然还是个爱八卦的性子。
爱八卦的远不止武思兰一人,林建华也跃跃欲试,拽着林炎城的袖子,眼巴巴地问,“爹,我也要去看,你去吗?”
林炎城不想跟张家有什么瓜葛,对他们家的八卦也不敢兴趣,拒绝了。
林建华也没坚持,咻得蹿进人群里。
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三人回了家。
刚进院子,林建华那高亢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哎,爹,你没去看热闹实在是太可惜了。”
林炎城放下手里的书,“怎么了?”
林建华搬着个凳子坐到他旁边,武思兰和林芳夏也各自找位置坐下。
等三人坐定,林建华才清了清嗓子,“爹,你不知道。前进大队挨家挨户搜粮食,却没想到从张二虎家搜了好几袋粮食。”
林炎城一怔,他家哪来的粮食?
他转了转眼珠子,想到去年大炼钢,附近大队粮食都烂在地里。
芳夏瞧着都可惜,还偷偷割了两袋。
经历过三年饥荒的张秋华没道理不去偷啊。
但是让他意外的是,张秋华居然把偷来的粮食放到娘家。她可真是孝女啊。
“张二猛来找张秋华是什么意思?”林炎城失笑摇头,“他该不会是让张秋华去他们大队澄清,那粮食是张秋华偷的吧?”
林建华竖着大拇指,“爹,你果然了然张二猛。”说到这里他嫌弃地撇嘴,“我还头一回遇到把亲生女儿推出去当替死鬼的。”
“如果他不把张秋华推出去,他们家可就摘不清了。”
“就是说啊。”林建华激动一拍大腿,“关键是那民兵队长一口咬定那些粮食就是大队丢的那些。还让张二猛把其余几袋也交出来。”
武思兰和林芳夏没有跟去前进大队看,她俩只在徐广进家看了半场。林芳夏纳了闷,“不是说陈粮和旧粮能看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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