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城安抚道,“他们这是向上面表现。说不定他们还以为你是我派去监视他们的呢。”
除了怀江县,其他县的主任都是省主任选的。他选的类型大多都是那种‘豪情万仗,徒有其表’的泛泛之辈。
刘福生惊讶地张了张嘴,有点自责,“主任,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你去打听肯定会被他们察觉。他们怀疑你的动机也很正常。”
“那怎么办?”刘福生急了,如果把他们都得罪了,这些人会不会到省城那边告黑状。
“不管他们。咱们还是赶紧做自己的事。”
栽完树没几日,居然下了一场大暴雨。
林炎城各个公社的人密切关注刚种下去的树苗。如果被风刮起,一定要多填土。
这场大暴雨持续了十几天。怀江县这边倒是不受什么影响。
主要这些树都是种在路边的。除了有点歪,把它扶正之后,重新栽也就行了。
但是陈山县就惨了。
瓢泼大雨的冲刷下,那些挖松的土全部沿着陡峭的山坡滚滚而下,一时间几条原本下雨时也清澈如明镜般的河水,通过这些人为的一松土,顿时洪流滚滚,泥沙俱下,山下流水的小溪也塞满了。
“听说他们要把小溪开渠呢。”
林炎城有原身的记忆,对种地倒是知道得很清楚,“他们开渠之后,再下几场大雨,估计河床得变高。到那时沿河的田一涨水就会变成了沙砾堆。原本的好田都种不了了。这谁出的馊主意。”
“不知道呢。”刘福生怀疑地看着他,“社长,你该不会是想提醒他们吧?他们不会领情的。”
林炎城笑笑,“没有。这些都是我个人的判断。还没影的事,估计他们也不会听我的。”
时间如梭,半年过去了,林炎城举办的怀江县红宝书大赛终于落幕。
得了奖状,这些HWB们的气焰似乎比以前更嚣张了,面对林炎城时都没有好脸色。反而当面问他,“主席说过,革命无罪,造反有理。你这位子什么时候给我坐坐。”
林炎城气笑了,“你都说了要革命,当然是你用真刀真枪过来抢了?难不成让我双手奉上送给你?”
“你等着,我一定会抢回政权,重新解放怀江县的。”几个HWB昂起头颅,手背在身后,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刘福生担心他们会继续闹事,小声凑到林炎城身边,“主任,难道真的把他们放走?留着他们就是个祸害。”
林炎城转了转眼珠子,附手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刘福生惊讶地张了张嘴,“好啊,我马上去办。”
过了几日,林炎城再次召集HWB。
他表情严肃,手里握着十几封信件,“这次找你们来,是因为我收到一些匿名信件。上面说我们怀江县还有几个秘密点。从他们的信件中,我怀疑他们居心不良。现在我让你们去调查。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一个HWB头目接过信件,一目十行看了下去,眼睛都亮了起来,“是敌特份子的秘密聚点,你们要去这些地方,哪怕是掘地三尺都要给我查清楚。”
信里都写了秘密聚点,多半都是建国前被抄的旧宅,现在那些地方已经荒废了。不过也正是这些地方才更为可信。
HWB们兴致勃勃,“我们一定会找出敌特份子的藏身之处,还怀江县百姓一个幸福美好的家园。”
林炎城沉重地点了下头,又上前跟他们一一握手,“辛苦你们了。希望你们凯旋而归。”
HWB们大步走了出去。
刘福生进来,“主任,他们会不会乱抓人啊?”
“不会,乡下没几个识字的。”林炎城找的几个地方都是很偏远的住宅。曾经又死过人,附近的人都不敢靠近。就算他们想找替死鬼都找不着。
这些HWB们,很快就奔到其中一个秘密点,他们先是在屋里屋外搜罗一遍,但凡发现一点文字信息都要检查一遍。但是这些地方已经好久没人住了,生活气息也早就磨平了,根本查不到。
于是他们开始用铁锨挖。把那些地方挖得面目全非,也没能找到东西。
“我们换个地方。主任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我们,如果我们完不成,一定会被他看扁的。”
“行,我们去别的地方。”
于是十几封信的地点,都被他们挖过。最终也没能找到有用信息。
此时已经是一九六八年了。
这一年的十二月,主席下达了“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指示,上山下乡运动大规模展开,一九六六至一九六八年的一九六八年的初中和高中生,全部要前往农村。
这些无所事事的HWB们大多数都是学生,自然也不例外。
林炎城见他们没有带回有用的信息半点没有责备他们,反而安慰他们,“没事。虽然你们不适合挖情报。但是你们一样能为国家做贡献。到了农村,希望你们能大有作为。帮助农民过上好日子。”
这几十个HWB挺起胸膛,郑重其事地道,“会的。我们到乡下一定会继续闹革命。”
林炎城抽了抽嘴角。还闹革命?到了乡下,他们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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