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信的不是“火凤凰”的能力,而是沈清微。将这些女子派到军中担任要职,其实十分冒险。毕竟这是男尊女卑的古代,一个女子上战场,就已经十分罕见,竟还要男子屈于女子之下?所以士兵的排斥qíng绪非常大,为此纳兰容止还向皇帝立了军令状。为期三个月,若这群女子无法在三个月内收服众将士的心,让他们心服口服的接纳,那么他立即辞去北军元帅一职。
三个月令众将士心服口服?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稳赢不输的买卖,纳兰无极自然毫不犹豫的答应。
妥善处理好北军兵权之后,他又回到了杏花村。
此时离沈清微出事,已经一个多月了。那被泥石流填满的山谷,也已经被移平,可却连沈清微的尸首都没有找到。
整整一个月,沈清微就这样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般,不知所踪。所有人都以为沈清微不可能还活着,只有纳兰容止不相信。
他竟在杏花村住了下来,似乎打算在这里等沈清微回来。
一日,两日,三日……半个月过去了,依旧没有沈清微的消息。
而纳兰容止遣走了所有伺候他的人,一个人在杏花村住了下来。他很少出门,只一个人静静的呆在那间周围栽满梅树的屋子里,有时弹弹琴,有时画画。他从不曾说过“思念”二字,可不管是他的琴音,还是他的画,音里画中皆是沈清微的影子。
他只是在安静的思念她。他始终相信,她一定会回来。不管是一个月,还是一年,甚至十年,二十年。她离开,他会等候,一直等到她回来。
又是一个月圆夜。
纳兰容止身上的蚀心盅,除了被催发盅毒,会毒发之外,每个月的十五也会毒发一次。
这晚,纳兰容止早早的便躺到chuáng上。他故意不吃花无泪配制的药丸,故意不去抵制盅毒。
他想,既然山都移平了,还是找不到她。那么她会不会此时正躲在某个地方偷偷的看着他呢?如果看到他痛,看到他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她是不是就会不忍心呢?她若不忍心,会不会就会回到他身边来呢?
至于沈清微若活着,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不回来?这根本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因为在纳兰容止看来,这根本不存在任何问题。只要她回来,什么都依她,没有什么是他不能为她而退让的。
想着想着,突有痛疼袭来,他知道这是蚀心盅发作了。平时每次发作都有花无泪配得药抵制,倒也没有多痛苦。此时完全靠意志抵抗,痛苦却是先前的十倍不止。只不过他素来隐忍,此时更是一边一声不吭的咬紧牙关,一边保持意识清醒。
盅毒痛了整整一晚,一波重过一波的痛疼袭来。到后来,他已完全是神智不清。总之,就是昏过去,又醒来,醒来,又昏过去。
迷糊中,他似看到了沈清微,甚至清晰的感觉到她在替自己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她的手,很苍白,很苍白。她的眸色依旧鲜红,却不见当日尖尖的獠牙。
可第二日,当他醒来时,屋里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沈清微的影子,连她的半丝气息都闻不到。
他坐在chuáng头苦笑,总算是梦到她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从来都不入他的梦。他想她,很想很想,想得心痛。想看看她,哪怕是在梦中也可以。可他却一直梦不到她,昨日是因为他太痛苦,所以老天爷可怜他么?
看来以后这样的病痛得多来几次。
又是几日过去了,纳兰容止再也没有梦到过沈清微。只不过奇怪的是,他这几晚竟睡得十分熟。原本自从沈清微出事之后,他常常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就会出现沈清微被泥石流掩埋,撕心裂肺的一幕。有时,他不得不靠着迷药才能睡上一两个时辰。
可这几日,他几乎沾chuáng就睡。他清楚的记得有一晚,他因为喝了点酒,有些微醉。上chuáng时,鞋子被他一脚甩飞,一只在门口,一只不知道被甩到哪个角落里。可奇怪的是,第二天他一早醒来,却发现两只鞋子都好好的摆在他的chuáng前。
这一瞬,他几乎欣喜若狂。是她,一定是她!
但愿他没有猜错,但愿不是空欢喜一场。
初chūn的天气还有些微冷,他在白天整整泡了一天的冷水,到晚上果然如愿以偿的发起了高烧。
他依旧早早的睡下,弓着身子缩成一团,背对着门口,明明冷的发抖,却故意不盖被子。
一刻钟,两刻钟……两个时辰过去了。
chuáng上的纳兰容止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突然门被轻轻的推开,一个红色的身影轻轻的走了进来。她在chuáng前站定,似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扯过被子盖在纳兰容止发抖的身上。
她捰了捰被角,正yù收回手时,一双滚烫的手紧紧的握住了她冰冷的手。
------题外话------
嗷!说好的万更呢?
这更了1万3的货是我吗?是我吗?这是我第一次不是上架的时候更这么多,我是一个老实人,为了不nüè,这么快的就将咱闺女放出来了,快鼓励一下我。我这宝贵的第一次,献给了看文的你们,要不要嘛?
哦,对于这个章节名,我自个儿觉得有点俗气。后来思虑再三,还是决定用这个,因为这是表白啊是历史xing的一刻,爱qíng嘛,最美不过—我爱你三个字,而且这三个字对于纳兰和沈清微来说实在是不易。
第一百零九章 上穷碧落下huáng泉,我与你同在
更新时间:2014-9-18 19:59:18 本章字数:11206
沈清微一震,手猛得用力缩回,转身yù走。
“女人,我很想你!”
那声音带着颤音,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唯恐稍稍大声,便吓跑了那失而复得,好不容易盼来的人儿。
而身后那双滚烫的手,用力的,紧紧的,死死的抱住了她的腰,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一般。
沈清微未动,其实可以挣开,却终究是舍不得。脚步似有千斤重,终究是没有力气迈出那一步。
一刻,就这一刻,让他抱抱她,让她最后一次感受他的温柔。
从此她的生命再也没有他。
时间在流逝,两人却谁都没有说话,都沉醉在这一刻的静好中。她贪恋他的温柔,而他只是抱着她,感受到她的存在,知道她就在他的身边,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半晌,沈清微睁开眼,妖红的双眸里满满皆是绝决。冰冷的手握住腰间纳兰容止抱着自己的双手,用力的扳开。
“纳兰,放手!”
可纳兰容止却是用更大的力抱紧她,低沉而沙哑的声音,非常的令人迷醉,异样的温柔。
“不放!清微,你回过头来,让我看看你;你回过头来,看看我。”
“好!”
有些事qíng终究是要知道的,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马,胜过日后痛苦。
她听到身后纳兰容止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然后腰间的禁锢消失,可纳兰容止的手转而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一副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不见的模样。
“清微,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冰?”
沈清微没有回答,与纳兰容止并肩在chuáng前坐下,微微垂眸,任他拉着自己的手。
纳兰容止的另一只手抬起,yù抚她的脸。可沈清微却偏头,别过脸。
“清微,你是不是生病了?为什么你的脸色这么苍白?”
沈清微转过头,看向纳兰容止,神色淒然,依旧不说话。
纳兰容止眼角眉峭皆是欢喜的笑意,一瞬不瞬的盯着沈清微。并不在意她的沉默,仿佛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他就很满足。
他发现,她比以前更美了。虽然肌肤透着病态的苍白,可原本就绝美的五官,似乎瞬间长开了。仿佛是破茧而出的蝴蝶,喋血的凤凰,是一种从里到外震撼的美。你仿佛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她的美,你甚至说不出她哪里美,却觉她哪里都美。那一双血红的妖瞳,更是美得惊人。只需一眼,便会令人深陷其中。
“嗬!”
沈清微突然龇牙,露出了尖尖的獠牙。
纳兰容止神色如常,依旧是浅浅淡淡的笑意。仿佛一个小孩看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伸出手去摸一摸。
纳兰容止的手伸到半路,却被沈清微握住。
“纳兰,你不怕吗?”
纳兰容止微讶,疑惑的看着沈清微。
“我为什么要怕?”
“嗬!”
沈清微蹙然靠近纳兰容止的喉节处,张口龇牙,一副要咬纳兰容止的模样。
“这样你也不怕吗?”
纳兰容止笑,双手扳过沈清微的肩膀,猝然吻上她的唇。那样的轻,那样的温柔,那样的视如珍宝。似乎怕吓到她,只是含住她的唇瓣,细细的厮磨,并未深入,轻轻细吻,如chūn雨。末了,还轻轻吻了吻她尖尖的獠牙。
“我信你绝不会伤害我。”
沈清微整个还处于呆愣在状态,被突如其来的一吻,给搅得神魂颠倒。
纳兰容止轻轻的一笑,俯身又吻了吻她那尖尖的獠牙,温柔的道:“为什么要怕?我喜欢你的所有,当然也包括这可爱的獠牙。”他一怔,微微有些不悦。“就是有一点不好,吻你的时候不方便,有点咯牙。”
什么是jīng虫充脑,纳兰容止是也!
沈清微脸上有笑容逸出,瞬间又一僵。
“我这样的怪物,你当真一点也不害怕吗?”
“胡说八道!”纳兰容止将沈清微拥入怀中,抱紧,再抱紧。“在我心里,我的女人,她是我的掌中花,骨中血,心头宝。其他的词,我一概不承认。”
沈清微苦笑,她说:“纳兰,你还不明白吗?我现在已经不可能再成为一个正常人了。”微一顿,神色凄然,笑容愈加苦涩。“不!应该说,我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纳兰容止不懂沈清微要表达的意思,也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变得如此奇怪。只是没有关系,一切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回来了,她回来,便好!
“没关系!你只要做我的女人就好!”
沈清微嘴角牵起一抹苍凉的笑,她抬眸看了看窗外的圆月,差不多快天亮了。她挣开纳兰容止的怀抱,站起来。拉住纳兰容止的手道:“纳兰,你并不明白。来!我带你个地方。到时你就会发现,我现在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怪物?”
纳兰容止回握住沈清微的手,脚步却未动。
“怎么了?你不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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