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那个,那个青花瓷的,那个贵。”
“砰!”
一只青花瓷半人高的花瓶朝纳兰容止砸了过来,纳兰容止轻轻一跳,换到别外一边继续吃糕点。
“皇上,你想要谋杀微臣也得有个理由吧?”
“纳兰容止,你说朝堂上那个要立你为太子的折子,是不是你指使的?”
纳兰无极踏着满地的碎片,气冲冲的朝纳兰容止走过来。
“哎呦!皇上,您慢点,您小心些!”
这一幕直让立在一旁的陈公公心惊胆颤,生怕纳兰无极被碎片伤到。迅速的跟在纳兰无极身后,像一只猴子一样上窜下跳,却又没法阻止纳兰无极。
纳兰容止将最后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含糊的道:“不是。比起太子,我觉得直接做皇帝更省事。”
“你……大胆!”
纳兰无极气得脸色铁青,手指抖啊抖的,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纳兰容止看了陈公公一眼,道:“退下!直接出宫!”
“是!”
陈公公低头往外走,不再管纳兰无极。
“他是你的人?”
纳兰无极有些惊讶。
纳兰容止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弧度,“不用给我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不然,三水县,你如何能成功算计到我?”
纳兰无极气结,脸色又变得铁青。
“你到底在朕身边安cha了多少人?”
纳兰容止妖艳的一笑,“我又不傻,为什么要告诉你?”
“纳兰容止,你到底想gān什么?”
纳兰容止皮笑ròu不笑的道:“微臣不想gān什么,到是皇上,你想要gān什么?三水县,皇上处心积虑为微臣设的天罗地网,微臣至死不敢忘。”
纳兰无极没有答话,而是转身走向桌几旁,拿过一叠奏折丢在纳兰容止的脚下。
“这些你要怎么解释?”
纳兰容止不慌不忙的捡起地上的奏折,浏览了一遍。无非就是一些弹劾他的折子,什么他装神弄鬼,居心叵测,图谋不轨,有谋反之心,yù谋朝篡位。
他随手将那些奏折一扔,翻了一个白眼道:“皇上,微臣也无解啊!那一日,本王只是同王妃在摘星楼上弹弹琴,chuīchuī箫。天知道那些毒虫怎么就跑到锐王府去了。本王与王妃真的什么都没做,那凤凰神鸟就领着百鸟来朝拜。还有那老虎啊!本王也觉得甚是莫名其妙。估计,可能,也许是觉得本王与王妃郎才女貌,惊为天人。所以它们看着极顺眼,才会想同我们玩耍呢。至于那些童谣,本王也想知道是谁编造出来的。那词填得真不错,本王着实想好好感谢一下他。”
“混帐东西!”
也不知怎么回事,纳兰无极今日似乎特别bào躁,很容易动怒。跟平时他,判若两人。
纳兰容止自然是不会理会他的怒气,继续道:“皇上,微臣昨儿个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你现在这么生气,不如微臣给你讲讲,逗你笑一笑。微臣听说,皇后娘娘与锐王打算联手扶六殿下为皇储,不知皇上怎么看呢?”
纳兰无极冷哼一声,“你休想挑拨离间!”
“啧啧!”纳兰容止笑,“皇上这么信任锐王啊!那皇上就继续一条道走到黑吧!到时别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就成。”
“你会这么好心?”
纳兰容止丢出一个“还是你了解”我的眼神。
“是极!可我不是刚好也与那两人有仇么?所以,你们最好死成一堆,那时我会欢天喜地的替你们收尸的。”
“你,你……”
纳兰无极此时已经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毫无形象的跌坐在地上。可那地上全是他自己打破的碎片,所以华华丽丽的被爆了jú花。
纳兰容止可不会好心的拉人一把,而是挥一挥衣袖,拍拍屁股走人了。
据说,那一天,素来身体硬朗的皇帝,被气病了,屁股也被刺开了花。只奇怪的是,等皇帝醒来,却不记得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qíng?更不用说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气病的,又是怎么受的伤?
既然皇帝不记得,那些个宫女和侍女自然也就成了睁眼瞎。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什么也没看到,谁会没事找事惹上纳兰容止呢?
回府的路上,纳兰容止突然掀开车帘,道:“凌寒,速去查一查纳兰无极近日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举动,或者说他的饮食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是!”
纳兰容止放下车帘,靠着车窗,闭目养神。
纳兰无极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作为一个帝王,他素来冷静,qíng绪极少外露。可今日他竟然砸了御书房,还拿东西砸他,这种幼稚的行为,不该出现在纳兰无极身上。而且今日,他虽容易动怒,却对他没了以往的防备和敌意,仿佛突然变一个人似的,这着实太过奇怪。
他今日前来,原本就不打算再隐忍。他已经整整忍了十八年,而且现在他与纳兰无极之间已经足够明朗,不用再藏着躲着什么了。决战的时刻,不久之后便要到来,是双方该拿出筹码的时候了。
只当他到御书房,看到纳兰无极在砸东西时,他就感觉到了他的不正常。所以他故意拿些话去激他,想要试探他。现在看来,纳兰无极不是被人控制了,就是被下了药?
呵呵!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三日后,叶慕进京,纳兰无极设宴为她接风,所有皇子作陪。
而沈清微这个容王妃却是不请自来,依旧是一袭红衣,头戴黑色面纱。纳兰无极看到她,脸都变绿了。可偏偏还发作不得,现在沈清微可不再是昔日那个质子身份,她不但是容王妃,还是北诏的容帝。先不说纳兰容止那个护短的妻奴,他总得给北诏几分薄面。
沈清微在纳兰容止旁边坐下,两人倒也安分,除了亲昵了些,倒也没有其他过分的举动。
纳兰无极一番表彰叶慕之后,便开了席。席间丝竹管乐,美酒美食。
沈清吃得极少,面纱下的双眸却是时不时瞟向叶慕。一身男装,头发束起,一张清秀的脸,乍一看,就像一个书生。细看,举手之间毫无矫造之作,亦无小女人的娇态,尽显大将之风,气势豪慡磅礴。
似是发现了沈清微的打量,她遥遥向沈清微举杯,嘴角勾出一抹淡笑,一饮而尽。
沈清微一顿,亦端起酒杯,饮尽。
席间众人皆是一怔,神色各异的看着这两人。
众所周知,今日可不单是叶将军的接风宴,更是想让她在这席间挑选出夫婿。这叶将军与容王妃之间的举动,代表什么?
莫不是叶将军选了容王?
纳兰无极轻咳一声,重点来了。
“叶爱卿,现今边关的安定,爱卿功不可没。国虽安,却误了爱卿的终身大事,朕心不安啊!不知爱卿可有意中人,朕为爱卿觅一段良缘可好?”
叶慕连忙起身谢恩,“微臣谢皇上大恩,但凭皇上作主!”
“皇兄,婚姻乃终身大事,叶将军为我扶桑鞠躬尽粹,劳苦功高,断不可委曲了她,将军的夫君必定要是她自己中意。所以臣弟以为,还是由叶将军亲自挑选比较好。”
纳兰辰逸突然进言。
纳兰无极点头,“锐王所言甚是!叶爱卿,你久不回京,如今金陵城变化甚大,便让太子陪你好好的逛一逛吧!”
“微臣谢皇上!”
“儿臣遵旨!”
此言一出,众人震。皇上的意思很明显,他为叶将军挑的夫君是太子。看来皇上还是极看重太子的,太子才失了云家,皇上便又yù将手握重兵的叶将军给太子。近日朝堂废除太子的呼声虽高,只太子这东宫之位,怕是不容易动摇。
纳兰惊珩握着酒杯的手一顿,目光中闪过一丝狠戾,尔后垂眸,将酒一饮而尽,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纳兰辰逸目光掠过纳兰惊珩,收眼处却是皇后,然后淡淡的一笑。
纳兰惊羽看向纳兰无极,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洒脱的一笑。他还是适合带兵打仗,至于其他的事qíng,还是让别人去cao心吧!
只有纳兰容止,仿佛没听到纳兰无极的话一般,正拿起一块糕点,喂给沈清微吃。沈清微吃得很香,纳兰无极喂得很欢乐,宛如无人之境。
“咳咳咳!”
纳兰无极连咳了三声,提醒那两皇家之耻注意场合。
纳兰容止是什么人?
你嫌弃我们?我们还不乐意呆呢。
所以纳兰容止拉着沈清微站起来,道:“皇上,清微突感身体不适,请容儿臣先行告退!”
身体不适?
我呸!刚才不还活蹦乱跳的吗?刚才不还在秀恩爱吗?
混帐!全当这些人是瞎子不成?
可此时纳兰无极还真只能当瞎子,虽然他同纳兰容止早就已是势同水火,他甚至无时无刻不想要弄死纳兰容止。可这些心思,这些想法,只能放在暗处,明面上,还得维持和睦。
“去吧!”
“谢父皇!”
纳兰容止亦是礼数俱到。
“叶将军,若有空不妨到容王府走动走动。本妃与王爷十分欢迎将军。”
沈清微突然对叶慕道。
“叶慕谢过容王妃!”
叶慕双手朝着沈清微一揖,两人相视而笑。
尔后,沈清微与容王妃挥一挥衣袖,走人了。
至于激起的千层làng,便留给了众人。
特别是纳兰无极,脸色又青了。
纳兰容止到底想gān什么?难道他想拉拢叶慕?或者说叶慕中意的人是纳兰容止?沈清微当真会同意纳兰容止纳小?而叶慕难道真会委曲自己做小?
第二日。
纳兰惊天派车驾到叶府接叶慕,同游香山。
叶慕拒绝,只道:“让太子殿下亲自来接本将军。”
纳兰惊天只得亲自前去,叶慕闭门不出,只道:“马车太小,不够气派。”
纳兰惊天换车,叶慕开门,却依旧不出,只道:“受了风寒,走不动。”
纳兰惊天备轿撵进屋去接,叶慕闺房房门紧闭,只道:“男女有别,女子闺房并非什么人都能进的。”
一刻钟,两刻钟,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最后还是纳兰惊天妥协,进了叶府,站到叶慕房门口。
“叶将军,需要本宫亲自来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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