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过了半年,迎来了太子的半岁宴。
因为太子是早产,所以沈清微和纳兰容止商量之后,决定不办满月宴。一是,太子本身特殊,连与纳兰悠朝夕相处的他们,都每每会被他的一些行为所震惊。以防万一出了差错,而引起非议,所以还是过一阵子再让这小魔头见人比较妥当;二是,太子是早产,身体赢弱,他们不想太过折腾。
所以现在的半岁宴自然是要大办的,大赦天下,普天同庆,宴请四国。
从前的南盟国已被四国瓜分,而扶桑亦如纳兰容止当初承诺的,并未cha手分豪。南盟国灭亡之后,纳兰容止便与四国签订了二十的和平友好的盟约。所以如今虽然依旧是扶桑一国独大,可邻国关系却比先前要和睦许多。
四国来贺,而纳兰惊鸿和纳兰青城也都回来了。
大半年过去,每人个都在发生着变化。
纳兰青城与慕容晴柔已经成亲了,现在慕容晴柔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当初将纳兰青城派到北诏去协助慕容煜,只不过是不想纳兰青城在扶桑对上纳兰无极,左右为难。而纳兰青城在北诏才能更大的展开拳脚,如今大局已定,他也功成名就的回来了。
纳兰惊鸿是他们几个中最早当爹的,他和由吾九沧的女儿已经一岁多了。璃州已定,又有由吾啸坐阵,暂时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此次带着由吾九沧和女儿回来,短时间内是不打算回去的。
纳兰惊珩与公孙璃月生了一个儿子,已经三个月大了。纳兰惊羽与苏锦绣也已经成亲,只有纳兰惊天与叶慕,虽有婚约在身,但至今没有成亲。
一时间,皇宫里热闹非凡。
纳兰悠这几天,倒是异常的辛苦。虽然被沈清微抱在怀里,可是他却是脸都笑僵了。因为他只有一笑,就会得到一件礼物,而且件件都非凡品,虽说辛苦了些,他倒是对此乐此不疲。
纳兰容止素来视礼教如狗屎,此次设宴位置的安排也没有什么官职和资历之分。况且他有言在先,太子半岁宴,普天同庆,可以没大没小,尽兴即可。他和沈清微这一桌是厅中最大的一桌,一共坐了十个人,都是与他亲厚的人,纳兰青城夫妇,纳兰惊鸿夫妇,纳兰惊珩夫妇,还有纳兰惊天和叶慕。
纳兰悠虽然只有半岁,却是十分招人喜欢。尤其是由吾九沧,抛开先前那女皇的梦想不说,却是一见纳兰悠就欢喜上了,心里打着小算盘,要将纳兰悠拐来当女婿。
所以此时正试图说服沈清微,让她家的女儿同纳兰悠订亲。而另一边,纳兰青城亦觉得纳兰悠极对味口。他也在琢磨着将纳兰悠拐去当女婿。若晴柔这一胎不是女儿,还有下一胎,下下一胎,总之他们家一定得有个女儿。所以纳兰悠这小子,必须得给他未来的女儿留着。于是由吾九沧和纳兰青城两人像拉皮条似的,你一言,我一语,都yù同沈清微攀亲家。
对此,沈清微倒是乐见其成。不管和哪家结亲,她都非常的高兴。只是因着前世的经历,她更崇尚自由恋爱。纳兰悠的媳妇由他自己来选,一如在座的几对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彼此的唯一。
由吾九沧和纳兰青城都是通透的人,自然也不会qiáng求。孩子们的事,自有孩子们自己去cao心,都看各自的造化。
由吾九沧是个闲不下来的,此时见一时半会拐不到纳兰悠。于是又与旁边的叶慕聊了起来,叶慕的脾xing极对由吾九沧的味口。一个“纯爷们”的女汉子,一个彪悍的女王。所以整桌俨然成了她们的天下,猜拳,拼酒,好不热闹。两人都是胆大的,所谓害臊为何物,那是不知道的。
酒过三巡,两人便以姐妹相称。由吾九沧可是人jīng,怎么会看不出叶慕对纳兰惊天的心思呢?在由吾九沧的思维中,男人嘛!只有三个阶段,追,抢,扑!喜欢就去追,追不到就抢,抢不来就直接扑倒,生米煮成熟饭。依纳兰惊天目前的qíng况来看,她建议叶慕直接跳过前面两个步骤,直接扑倒。于是两只一拍即合,开始咬耳朵,有经验的由吾九沧开始传授叶慕御夫和chuáng第之术。
对此,纳兰惊天充耳不闻,只当没听到。而在座的其他人,也是存心当聋子。纳兰青城在给慕容晴柔布菜,嘱咐她注意这,注意那的。而纳兰惊珩在给公孙璃月夹菜,公孙璃月温婉如初,脸上dàng着幸福的笑意。
沈清微脸带微笑,感受着这一桌的其乐融融,和各自那种经过岁月洗涤过后,相濡以沫的幸福。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从最开始的孤身一人,到现在她收获和拥有了许多。有了真心相jiāo的朋友,有了忠心的手下,有了她爱的人,也有了爱她的人,有了一个家,还有了孩子。
她的所有,都在这里。
而在座的这些人,不管是从最初的利用,猜忌,顾虑重重,还是敌对,也许开始的并不美好,也不纯粹。可是千帆过尽之后,他们终于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放下了彼此的芥蒂。
她很幸福,她爱的人,她所在意的所有人都很幸福。于她而言,这便是圆满。
她侧目,看向纳兰容止,而纳兰容止亦正好朝她看过来,两人相视默契的一笑,幸福在各自心间dàng开。
突然怀中的纳兰悠挥舞着小手,轻轻扯了扯沈清微的衣袖。沈清微低头,看到纳兰悠眼角微挑,似笑非笑的看向纳兰容止。沈清微目光转向纳兰容止,纳兰容止亦在看她,两人都有些不知所云,不知纳兰悠又在捣鼓什么。
沈清微又去看纳兰悠,这小家伙猴jīng似的,每逢他的脸上出现现在这样的表qíng时,就表明他又要使坏了。所以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她没有发现而已。而纳兰悠却微掀眼皮,看向站在纳兰容止身后的宫女。
沈清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微一怔,目光微冷,那个女人不是秦凝月吗?
纳兰容止回过头,秦凝月竟然不避不躲,目光妩媚,直勾勾朝着他看了过去。一瞬间,纳兰容止只觉一阵躁热袭来。他扶着桌沿的手一动,反手便扫落了他桌前的酒杯。
沈清微知道定是酒有问题,将纳兰悠jiāo给慕容晴柔抱着,快步走到纳兰容止的身旁。
纳兰容止一手握紧沈清微的手,沈清微只觉滚烫的热感袭来,她抬眸看向秦凝月,往昔潋滟的凤眸,此时很深很勾人,带着一种蛊惑众生的妖娆。
呵呵!好大的手笔!媚药加媚术,来诱惑纳兰。
纳兰容止微垂眸,一瞬间又抬起,冷冷的看向秦凝月,如霜似雪,道:“滚!”
沈清微那一桌的人都站了起来,由吾九沧和叶慕更是搓掌磨拳,满脸的皆是看好戏的兴奋。
惹谁不好!偏偏去沈清微。纳兰容止弄不死你!
秦凝月见纳兰容止脸色并没有任何异样,微一怔,眼中有惊讶,隐有惧意,yù后退。
可背后突然被什么一推,她猛得向纳兰容止扑来。
一阵异香扑鼻而来,纳兰容止微一顿,而沈清微已经出手,伸手一扶扑过来的秦凝月,然后一脚踹过去,力道极大,秦凝月被踢得往墙壁撞去。
沈清微神色冷漠,冰冷的目光扫过四周,道:“纳兰容止,是我的!我沈清微就是一名妒妇,绝不与人共侍一夫。再有窥视者……”她微一顿,手朝着身旁的桌子一扫,一道红光掠出,桌上酒杯瞬间掉落,只余粉尘飞扬。“有如此杯!”
“今日是太子的半岁宴,朕不想染血。来人!将秦凝月带下去,剃了头发,长伴青灯。”纳兰容止却是嘴角微勾,只目光掠过众人却是仿佛淬了冰渣一般。“朕再重申一遍,此生唯沈清微一人,绝不纳妾。朕可以委曲,也可以退让。但是谁敢让沈清微委曲,朕便让全天下都委曲。朕只爱沈清微一人,与你们何gān?朕的枕边人,你们凭什么管?到底是谁给你们的权利?不想让朕如意,是不是?费尽手段,煞尽心机也要给朕塞女人,是不是?甚好!不如各位的枕边人,朕也来管一管?日后再有今日之事发生,朕便下一道圣旨,扶桑所有男人都实行一夫一妻制,抗旨者,斩!各位,以为如何?”
声落,纳兰容止懒得再看众人难看至极的脸色,打横抱起沈清微,拂袖而去。
这一回,纳兰容止是真的生气了!这些人凭什么如此羞rǔ清微?
秦家已经被连根拔起,而秦凝月在纳兰辰逸造反之前,便失去了踪迹。今日宫中戒备森严,单凭一个秦凝月,根本连混进宫都难。所以根本就是有心之人利用了秦凝月,甚至在很早之前就埋了秦凝月这步棋,幕后之人yù借秦凝月平步青云。具体是谁,他现在还不知道,但可以肯定是的绝对是朝中的某位大臣。
他可以容忍他们的野心,可以容忍他们玩yīn谋诡异谋权,但是却不能容忍沈清微委曲。今日若非发现的及时,若非他意志力坚qiáng,他们是不是希望看到他与秦凝月来一场活chūn宫?若他真的当众与秦凝月发生了什么,清微要怎么办?众目睽睽之下,又置清微于何地?她又该有多伤心?以她刚烈的xing子,若他当真与秦凝月发生了什么,她会如何?
后果他不敢想!
前半生,他尝过这世间所有的苦,受尽了这世间所有的委曲。前半生,他一直在隐忍,从未有一天自在过。他曾发誓,他所遭受的,却不让沈清微再受一分一豪。而如今,他已经打下这片天下,站在权力的顶端。他手中这天下,这滔天的权势,若还是让清微受尽委曲,他要它何用?
“对不起!”
纳兰容止抱着走得极慢,明明心中是奔涌而至的**,可他的脚步却如灌了铅一般,宛如千斤重。
“不怪你!纳兰,这不是你的错!我没事,我们的幸福,我们有家,我们一起捍卫。”
虽然沈清微也很生气,却也很冷静。
“谢谢你!”
这一瞬,纳兰容止在心底作了一个决定。原本一直在犹豫,此时却是再确定不过。
回应纳兰容止的是,沈清微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纳兰,我很高兴!”
我很高兴,你的意志力如此坚定;我很高兴,听到你说的那一番话;我很高兴,你对我从来如此坚定。
纳兰容止本就身中药效极qiáng的媚药,此时哪里受得住沈清微的挑拨。一手抱着她,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用力的吻上她的唇。
沈清微yù哭无泪,这还是在宫道上啊!还没进寝殿。他们如此急色,如此狂野,真的好吗?以后,她要怎么见人?
“唔……纳兰……有人……”
沈清微被纳兰容止压着唇,好不容易才将一句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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