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白嫩柔软,他平日里都不敢用力地碰,却被人一二再,再而三的打了巴掌。
“疼么?”他低声问道。
陵玉点了点头,“疼,可我怕他,我只敢同二哥说疼,只有二哥能护着我。”
她这样全心全意依赖的模样也是他最喜欢的模样。
这样乖的孩子,她只愿意、也只能仰仗他一个人。
这不就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么?
秦淮过来寻盛钦时,便恰巧撞见二人亲昵的画面。
只是他并非是个懂得避让的人,只上前粗声提醒道:“侯爷,该走了。”
盛钦这才回过神来,对陵玉道:“我今日还有事情要处理,待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他说罢便收了手。
陵玉牵住他的袖子乖乖地点了点头,“二哥说话可一定要算数。”
盛钦见她口中这样说法,手里却拽紧了她的袖子,不免有些无奈。
他拨开她纤细的手指,将之握在了掌心,道:“我不会骗你。”
他说罢便转身离开了此地。
陵玉立在原地许久,直到再看不见对方的身影之后,这才脚软地坐在了一旁长凳之上。
她掩住胸口,掩住那颗恨不能跳出来的心,仍有些后怕。
她方才竟然骗了盛钦……
陵玉忍着后背黏腻冷透了的虚汗,从怀中拿出一面腰牌。
那腰牌平平无奇,可却于此刻的盛钦,是不可或缺的。
这是盛钦进出皇宫的腰牌,等他走到宫门之时,没有这腰牌,便定会察觉这一切。
只是到那时也都迟了。
此刻早就算计好一切的黄大师已经在宫外,神情悠然。
“大师今日既然不取药材,为何要出宫来?”随行的童子忍不住问道。
黄大师道:“我算到今日宫廷内会有不小的动静,这才出宫来避险。”
童子满脸信服道:“大师可真是活神仙,想来咱们回宫的时候,又会看到一出好戏了。”
黄大师笑而不语,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午后的热度退了下去,四下忽然变得阴凉许多。
黄大师闭着眼睛道:“小童,还不去将窗户关上?”
他连叫了几声,都不见有人答应,皱着眉头将眼睁开,却见屋内空无一人。
“这个小东西,又跑出去看戏了。”他咬牙切齿地爬起了身,正要走去窗边,一转身却忽然看见自己身后站着一人。
那人黑衣黑面,也不知站了多久,那双眼睛毫无感情地望着自己。
“你……”黄大师只说了一个字,脑子里立马便反应了过来,转身便要往门外跑去。
只是那人出手入电,只抬手挥出薄刃便从对方身后将对方喉咙割断。
黄大师瞪着眼不可置信的倒在了地上,望着那人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近。
“不知大师吃了自己炼制的仙丹,还能不能在死而复生。”他掏出一颗黑色的丹丸。
黄大师用尽了力气想要躲开,却仍旧被对方硬塞入了口中。
他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扭曲,仿佛吃到了□□一般,下一刻却气绝身亡。
黑衣人只冷笑一声,便推开门扬长而去。
此刻盛钦走到宫门口时被人拦下,当他习惯性伸手到腰间的时候却摸了个空。
秦淮见状道:“侯爷,怎么了?”
盛钦转身望着方才走来的路,眼中具是沉思。
陵玉……到底是长大了。
也只有长大以后的陵玉,才会想到用这种方法来骗他。
黄大师的死讯很快便传入了宫中。
圣上勃然大怒,甚至当着盛钦的面都摔了两个花瓶,神情凶戾,同以往心平气和的态度大不相同。
“他们全都想要朕的命,全都想朕死!朕绝不叫他们称心如意!”
他双目微赤,俨然一副走火入魔的样子,着实令周围人生畏。
待他终于发脾气发得累了之后,这才反应过来,问向盛钦:“他那里,还有多少丹药?”
盛钦如最初一般冷静,回答他的话:“最后一颗在他的口中发现了,只是他没来得及咽下去就死了。”
圣上听到那个死字便觉得头皮发麻,口中呢喃道:“到底是他吃的晚了,要是他吃的快一些,也许就不会……”
接下来几日,圣上因为失去了每日必服的丹药,每日都过的战战兢兢,久而久之,他眼下总有青影,整个人看着都不似个健康之人,每每上朝脾性暴劣,总令朝臣心中不安。
终于在这日,圣上正查看着奏折,忽然觉得腹中胀痛,正当他要开口唤人的时候,一口鲜血猛地吐了出来。
李德见状顿时大惊失色,忙将他扶住。
“快……”圣上急切道:“快去拿金丹来……”
他说罢整个人便倒在了地上。
等圣上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里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四下里乌漆抹黑,本该是万物沉睡之时,外头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圣上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却感应到屋内忽然明亮了起来,是有人将灯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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