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好意思说,我今儿一早起来都没看见你们人在哪里。”素春嘴里抱抱怨怨的将事情含糊带过。
陵玉用早膳时,素春立在一旁便道:“您今日胃口瞧着不错,可要再盛一碗了?”
陵玉摆了摆手道:“我这些日子吃的多了些,身上长了不少的肉,实在有些愁人了。”
“这有什么愁的,您多走动走动不久好了。”素春说着,似想起了什么,便对陵玉道:“说来也有个事情,奴婢还没有同您说过呢。”
“什么事情?”陵玉放下手中的碗,问道。
素春道:“早些时候您将一个神志不清的老宫女送出了宫去,奴婢寻了人安排了她的住处,发现最近有个男子时常过来照看她,待她好似不错呢。”
“男子?”陵玉颇为奇怪,“是个什么样的男子,莫非是她儿子?”
素春道:“那男人瞧着也有四十好几的样子呢,怎么可能会是她儿子,只是他的腿似乎有疾,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甚是奇怪。”
陵玉想着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毕竟那老宫人整日憔悴模样,一没有年轻貌美,二没有金银财宝,若是不相识的人,怕是看到都躲得远远,如何会愿意主动去照拂于对方呢?
“她是个伺候过我母妃的人,若我母妃活的好好的,想来她也是个风光体面的嬷嬷,我该去看看她的……”
陵玉说着忽然又想起圣上提及金贵妃时厌恶的神情,心中愈发郁闷。
“您要去的话奴婢就为您安排了车马,这样您还能走动走动也不必整日里闷在宫里头了。”素春说道。
陵玉望着她道:“你平日里都巴不得我不出门去,今日倒是积极起来了。”
素春被她说得神情有些窘迫,道:“您不去就算了……”
陵玉见状笑道:“眼见着你要嫁人了,性子也愈发别扭起来,我自然是要去的,你快去给我准备好了。”
待马车出了宫去,那车夫便带着陵玉七拐八绕来到了那老宫女的住处。
陵玉下了马车,令车夫在巷口等着,自己往前走了几步,便看清了那小院子的模样。
这小院子看起来寻常,左右也都住着人家,也不怕有人敢打什么坏主意来。
正当陵玉往里望着,便瞧见那院子里忽然就走出来一个男子。
那男子四十左右,右腿微跛,瞧着不像是娘胎带出来的,同素春描述的男子极为相似。
那老宫女站在门口垂着头看不清面上的表情,但通过她整齐的穿戴 ,可以看出来她的精神面貌是好了许多。
陵玉欣慰之余,便见那中年男子大步离开,往街上去了。
不待她做出反应,却见他只在附近一个当铺便停住了脚。
他进去许久才从里面出来,转头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陵玉生出几分好奇进了他去的那间当铺,老板一见着她便热情上前来招待。
“公子可是要典当物品?”
陵玉道:“你这里都能当些什么东西?”
老板道:“那可多了去了,咱们这里什么东西都是收的,得看您要当什么了。”
“方才走掉那人当的是什么?”陵玉问道。
“您说他啊,他这些日子来的颇为频繁,当的东西也都是寻常,说来也好笑,他似乎都是为了接济一个毫不相识的疯婆子,撇开这些不说,但他今日当的东西却是个好东西啊……”老板说着顿时住了口,他狐疑地看向陵玉道:“您问这些做什么呀,您到底是不是来同我做买卖的?”
陵玉见他怀疑自己,忙道:“我自然是来做买卖的,我就是想买下方才那人典当的东西,这才问你的。”
老板恍然,“这东西可不便宜。”
“你只管报价就是了。”陵玉说道。
老板见她态度阔气,顿时面色缓和,叫人拿来了东西,道:“您瞧着便不是那些个没有见识的人,这东西确实是个好东西,我不是个黑心的人,方才也给他不少银两,您要的话,可不能少于这个数。”
陵玉见他抬手竖起五根手指,心道是个什么稀罕玩意儿,便将那东西接过来仔细打量。
待她看清了那物,才知道这老板确实没有胡说。
这是一块质地上等的玉佩,且不说它的成色与材质,但是凭做工的角度来看,这也绝非是寻常手艺人的功夫,价钱自然更要加分。
只是如此看来这块玉的价钱本该至少要再翻个几倍,却偏偏被它的图案所拖累。
寻常人佩戴玉佩总求个好意图,不是生肖便是龙凤花蝶,再不然便是普通的祥云流纹,可这块玉上却刻着恶面的人脸,面目狰狞,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您瞧着可还喜欢?”老板见她打量了许久,忍不住试探问道。
陵玉回过神来,抬手拿出了钱袋子便一口价就将这玉佩买了下来。
这男子既能愿意抵押了自己的东西去接济那老宫女,想来也不会坏到哪里去的,这玉佩价值不菲对那人也必然重要,待回头过去,她便会将东西还给对方。
陵玉走出了当铺,去往那老宫女的住处,却见那门是紧锁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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