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觉书无害地笑着,“激动了……”
“激动你就咬人?”鱼安瞧他不知悔改,闷哼,“那以后为了个人安全着想,不能再让你激动了。”
“……”
“别拽我袖子。”
“好凶。”
“赶紧去办正经事去。”
“哦。”
*
摹淑湖。
“在京城呆的时间也不少,这里倒是没来过。”
“觉书待会去见戴尚书吗?”钟离童和煦着笑容抬眼看向正往亭子里走来的晏觉书。
“是要见见先生了。”晏觉书接过钟离童倒的酒,兀自坐在了对面,“不过,今天可能不行。”
“这里也是不久前发现的,觉得景色极好,偏僻寂静。”
环顾四周,这里的确不常有人来,而且现在的温度,来这里就是吹冷风的。
晏觉书垂眸看向那端着杯子消瘦苍白的五指,以往可是若削葱根白皙得很。因着钟离童方才一直坐着,没太注意,这近距离看他,发现整个人多了几分硬朗,温润的五官失去了本该的柔和,带着两分病态,分明大病初愈。
“本王离开京城后,发生了什么?”
终是被问到了,钟离童举杯与晏觉书对饮一下,落杯苦笑,“你我二人现在就不谈那些称呼了,以往听来没什么,如今我倒觉得生疏了。”
晏觉书举杯不动,起初因他重礼,所以除了情绪影响或不经意忘了,想到的时候对他都是照规矩来唤。而事到如今,他却没这么看重了。
不,不是不看重。
是真的畏惧那种生疏感了。
“觉书,你别放心上。”钟离童痛苦闭上眼睛,五指扶额,他都不知道自己对晏觉书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明知道晏觉书没和他生疏,可是现在总有一种所有人都要远离他,不要他的念头。惶恐至极,却不能说出口。
“钟离童,你是不是病了?”晏觉书伸手想和他搭个脉,不料钟离童猛地睁眼,手缩得极快。
“无事,前些天确实病了。”
对上晏觉书探究的目光,钟离童知道自己不搪塞过去,这事没完了。
“我是觉得自己眼睛瞎了,才会看不出三公主是那样令人厌恶的模样。”眼底渐渐浮出恨意,“幸好我这样糟糕的人没有继续伤到鱼安,鱼安这么好,觉书你定要好好照顾。”
“我会的。”
“诶。”钟离童侧过了目光,“怎么越说越乱了呢?兄长也真是的,之前你就有意,定是待她极好。”
亭子里一度陷入宁静,只有北风呼啸声。
有些东西越解释越乱,越抹越黑。
若真的甘心了,早在晏觉书提问的时候,钟离童就只该回答“无事,受了寒而已。”
其他无须再提。
晏觉书不开口,钟离童眨了眨眼睛将情绪小心翼翼掩藏好,他从腰间取下虎符搁在桌子上。
清脆的吧嗒声,晏觉书疑惑地看向他。
“多亏我那好父亲,京城的绝大士兵都归顺钟离家了。祝家只能靠着手中有两个皇子苟延残喘。我从父亲那讨来了这个,现在给你。”
“义父他是想……”
“他不可以。”钟离童立即打断了晏觉书,“皇上的旨意,违背就是谋权篡位。皇上想让你携鱼安登基,那就只有你一人。钟离族万不敢忤逆!”
“……”
你终是没改变。
哪怕要挟了钟离蓦,也是为他好,为了整个钟离家的声誉。
“觉书,有个请示。”钟离童认真地看向晏觉书的双眸,“你信里提到齐王有暗箱操作的嫌疑,为防他有害于你,我想去烽渡阻拦。”
“不行。”晏觉书这点是不能同意的,齐王所在的烽渡,地形不是一般险恶,况且,那个家伙就等着晏觉书有所动作,将前去一探究竟的人斩杀。
这种事,他怎么可能同意钟离童去做?
“你同不同意都没用。”钟离童拧眉,“你拦不住我。”
“那是拿命去赌!哪怕我把你栓在京城的地牢里,也不能能让你跑那里去!”说着,晏觉书一把握住钟离童的手腕,“钟离童。”
钟离童淡淡地瞥了眼那紧紧扣着自己的手,讥讽,“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以为抓住了就跑不了?”
说着就猛地抽手,对面的晏觉书突然身体发软。
“你……”
“方才酒里下了药,一个时辰后功力就会回来。我现在就出发了。”钟离童站起身,眼底复杂,“你还是这么信任我。”
晏觉书坐在那里发现身子动弹不得,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他心急吼道:“钟离童你会没命的!”
那袭白影离去,袖子扫过石桌留下清香。
他告知晏觉书自己要去烽渡,是希望他不要以身试险。心中埋下这个想法的时候,自然料到晏觉书不同意,他只能出此下计。
至于生死,一切看命吧。让他死,他就死。
*
“门口那是钟离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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