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认为的,像这般的仙人,是她们一辈子都不可能接触得到的。
可是,缘分就是这么奇妙,两人又相见了,以着新的身份,她不再是流浪在街头的乞儿,他变得没有这么遥不可及,这个男孩很可爱。
第12章 谈论婚事
能够近距离看见自己曾经不敢想的人,鱼安不自觉地靠近一些,那干净的侧脸……
想不到,自己已经两次躲在角落看此人了,一次是六年前的街角,又一次是方才躲的角落。
钟离童从未被女孩子靠在旁边盯得这么久,难免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提醒谢鱼安不要看的过于明目张胆。
谢鱼安心惊一下,怅然地收回目光,一切动作做的很流畅,没有显示出被抓包的尴尬。
就是感慨身份的变化已经时间的流逝。
谢鱼安再次看向废墟的楼阁,那场景仿佛又重现于眼前,火光肆意,夺走了那八人的性命。
鱼安眼圈微湿,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矫情了?过去了嘛,不是吗?希望她们下辈子不要这么苦命。
“世子便在此吧,本宫稍后就离开。”鱼安用着柔和的嗓音说道。
但是钟离童将她方才细微的表情都尽收眼底,大致了解到,可是他也清楚这是无能为力的事情,活在底层的人只有被上层的人玩弄的可能,上面的人,他们没工夫搭理便相安无事,反之根本毫无反手的能力。
奈何钟离童明白,可是自小生活的环境就经常有这种事情发生,他也就由刚开始的惊恐到平静到漠不关心,若能救便救,不能救他也不会拼尽全力,生死有命,看其造化。
当年救眼前人的时候,也是抱着这个心思,她能醒过来看见药便是她的造化,醒不过来,那也不是他的事,每个人都插一脚,他岂不是得忙死,说鱼安身份高贵了,但不代表所有人都是沦落街头的公主,也都是一种机缘巧合,恰好遇见。
可也就是眼前这个傻姑娘一直记着那个给药的人,寻觅着就是找不着。
“公主请便。”钟离童温和地笑笑。
谢鱼安向外走了几步,四下望望,见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小抉将假山后面的香火递过来。”
钟离童伸出去拾木板的手突然顿住,香火……
要不了多长时间,鱼安提着装着香火和纸钱的篮子走了过来。
“殿下,这是宫里的禁忌,您是公主,为何明知故犯?”钟离童轻皱眉。
鱼安点点头,“本宫知道是禁忌,可是不这样,心难安,当年之事,世子应当也知晓,她们毕竟是给本宫抵命了的,她们那时也不过二八年纪,和本宫现在一样,鲜活的,有温度的。”
说罢,鱼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是能摸得见,看的着的美丽,她们在宫中谋生为了养活父母爷爷奶奶弟弟妹妹,却没想过无辜丧命,她们有的现在应该能出宫,嫁人生子,过着安逸的生活,却因本宫,因着嫉恨而没了命。你说让本宫谨记宫中规矩,本宫自是清楚,却恕本宫无法做到心安接受。”
鱼安对上钟离童的双眼,“这是最后一年,往年知晓犯错,自觉跪礼堂一天,罚抄经书三遍。”
钟离童叹息一口气,算是装作没看见,“臣知晓了。”
鱼安握紧篮子,神态几分严肃,“本宫看人不会出错,所以当着你的面做。本宫相信世子不会与他人谈及,且世子最好也不敢,因着,除了本宫亲近的人还尚无他人知晓,外人一旦提及,怪不得本宫将罪名扣在世子头上了。”
钟离童哑然失笑,只是觉得鱼安虽然在宫里呆了六年,但是却吃了十年的苦,记一辈子,那种痛只能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人情味是宫里最缺少的,奈何形成自己的观念后就不容易被外界重新打乱,她有自己的原则,同样她也会为自己的原则负责。就像犯了禁忌,无人知道,但她也会自罚,自罚无人发现,她依旧坚持。
其实,钟离童从少年时期就不赞同这样的做法,他不会让自己背负的东西太多,自己欠的,别人欠的,还不清要不完,不如合适的留下其余的干脆丢掉,像鱼安这样的,时间长了,活得极累。
理解但不苟同,更不会多管闲事,任由谢鱼安做自己的事,等她弄完离开,自己再着手办皇上交代的事情,宫里的人他实在不想多接触。
但是不想接触也没办法,因为谢若景早就开始操心鱼安的婚事了,不然怎会让他出现在后宫中。
“朕,不想安儿远嫁。”谢若景拉着戴尚卓在御书房里商讨。
戴尚卓近年来越来越得皇上信任。
“新上任的小晏王是真不错。”戴尚卓摇摇头,还是想争取一把,真的觉得那孩子不错。
“晏觉书?”谢若景皱眉,这孩子他听闻过,三岁识字五岁成诗,年少时立过战功,能文能武,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待安儿好……
“不,朕说了,不远嫁!”谢若景立马打消自己这个念头。
“可是,成婚是关乎公主殿下的一辈子幸福的事,择良人啊!”戴尚卓还想再劝劝,京城很乱,希望黎儿的孩子能够远离。
谢若景摇头,“钟离童如何?”
“钟离世子?”戴尚卓就怕提到此人的姓名,因为他的确符合一切皇上所提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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