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
晏觉书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公主殿下,本王因犯错跪于此,请问殿下今日是与本王一同进京的吗?怎么就与本王一般了呢?”
鱼安顿了顿,没反应过来,“你……你意思是,你犯错跪在这,而本宫求见只用让人通报一声,不用跪”
晏觉书眉目含笑,点点头。
鱼安眨了眨眼睛,“嬷嬷之前没提过……”
“因为没做过,所以不知道如何做,公主不必觉得难为情,谁都有这般犯难的时候。”
晏觉书来自内心的安抚话语让鱼安内心一暖。
她以为如此低级的错误,只会换来对方的嘲讽,觉得这个公主她是怎么坐上去的,很是丢人。
“谢谢你……本宫在这里呆了许久,第一次见到如此亲和温暖的人……还有你的笑真的很好看。”鱼安断断续续说完,这是真心的话,所以自己都觉得脸有些微烫。
晏觉书眼底闪过不知名的光,将鱼安扶起来,温柔说道:“方才侍卫已经通报了,公主一会儿进去吧。”
鱼安点点头,转身一瞬间看见地上的衣物,伸手想拿起来,但入目的就是白纱缠绕的手,一阵无力感上来。
“无事,本王自己能行,公主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这时晏觉书需要抬眼看着鱼安。鱼安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双眼能流露出真情。
一个王,真的能……真切纯粹到如此吗?
鱼安摇摇头,凭什么怀疑别人呢?晏觉书不过足够心细罢了,怎就因为他人关心自己就怀疑别人的本意呢?瞅着钟离童关心自己的时候,不还是……心动了吗……也没怀疑过别人的用意啊。
见侍卫出来,鱼安准备进去,一下瞟见谢若景也跟着出来了,惊得忘记自己要来干什么。
谢若景出来,第一眼就看向跪在地上的晏觉书,以及身旁的衣物。
方才已经听侍卫说过了,可是谢若景还是不喜欢这个年纪轻轻就成王的孩子。
想起戴尚卓如何夸这孩子有多么好,心里就来气。对于这种年龄小能力大的人,就应该更加防备,人心叵测,晏觉书如此示好鱼安,他觉得不简单。
女儿看护在眼前,他才能放心。
女儿嫁给谁?钟离童还是晏觉书,自是要选从小看着长大的。
第一眼的感觉是不会错的,钟离童无心朝政,但并非无力,而这位……
年轻气盛,颇有雄心壮志,是个有血性的人,但他谢若景不允许一个异性王有如此本事,更何况,交谈过程竟是抓不住一丝把柄,整个人表现得人畜无害,尤其是察觉到现在的晏睨强盛得很,晏王的温和变得更不寻常了。
晏觉书竟敢不经传召,就敢私自进都城,计较起来可是大罪!
谢若景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
“晏王,你父亲传位于你,不代表你能力足够强,晏睨治理得好也是凭借它是景黎的一块地,难不成你当自己的功吗?就凭你年轻气盛少年不懂事就敢不听召令吗?”谢若景心中略有不平衡,更多的还是后怕,他的两个儿子没一个有治理江山的本事,反倒一个异姓王有着一手遮天的本事。
鱼安从未亲眼见过谢若景发这么大脾气,方才她也与晏觉书相处一小会儿,根本不像父皇说的那样。
如此细致的人,能照顾好一个人,也自是有能力治好一片地的。
“臣知罪。”晏觉书面上毫无波澜,向谢若景一叩拜,再起身时,用温和的话语说道:“皇上知钟离王妃实乃臣的义母,王妃对臣自是当做亲儿子一般。古人云事其亲者,不择地而安之,孝之至也。奈何臣在晏睨忙着的两年未曾与京城有所联系,导致义母挂念心难安,未能使义母感到安定,是臣不孝。如今义母去了,若不能及时赶来与兄长一起,为义母下葬,那臣一辈子都会活在自责中,不忠不孝,后悔一辈子。望皇上能体谅一个不孝子的心。”
晏觉书话中已经说明白了,首先他是为谢若景治理一片地的,并且极其投入认真,来不及与亲人拥有短暂相处时光;其次,谢若景不要怀疑他,地方治理好是因为他认真对待,并且他已经与京城失联两年,没有叵测之心;最后,若谢若景是个明事理的人,像他这般的臣,应当嘉奖而不是处罚。
可谢若景岂是如此就能放过晏觉书的,他可是越听越生气的。这好家伙,居然拐着弯子来责怪他这个皇帝没当好,他想骑到他头上不成了?
鱼安在那边听了,悄悄地对晏觉书露出敬佩的目光,但转眼看谢若景的脸色不太好,联想着自己的事,小心思一动。
“父皇!父皇!”鱼安“嘭”得一声跪在地上,两声一吼,抬手指着谢若景身旁,吓得哭红了双眼。
谢若景被鱼安这个动作一惊,慌忙把鱼安扶起来,“安儿,怎么了?”
“父皇!那边,那边,安儿害怕,父皇你知道吗?安儿在这里等你许久,不敢回自己的殿中。”鱼安着了魔似的看着谢若景旁边的空地,疯狂摇头对上谢若景惊慌的视线,“小余她们护着儿臣逃出来,但是……但是她们还在里面,说是要看护好儿臣的寝殿,这种事说了也没人相信,可是儿臣晚上还要睡下,实在害怕才来找父皇!父皇,儿臣在自己的寝殿,见到鬼了……她……她没有双眼,只有俩血窟窿,满脸都是血,唇角裂开,舌头都是烂掉的!真的……真的可怖!父皇,儿臣真的害怕,方才就在父皇的旁边,又看见了!求父皇救救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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