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鱼安哪再给她多想的机会,另一只脚也登上了轿子,俯身对小余道:“小余,时辰不早了,走吧。”
眼睁睁看着鱼安要比自己先动身,谢宁甄愤恨地跺了一下地,匆忙转身向自己的轿子走去。
谢宁甄一直等着宫卫把鱼安拦下来,可是事与愿违,人家见到鱼安的轿子过去,福个身就放行了。
这下验证了,鱼安的确是被谢若景允许出的宫。
可是,凭什么啊?谢宁甄心里严重不平衡,为什么鱼安还能活着回来堵她心呢?
可是谢宁甄不知道的是,心里不平衡的事还在后面排队等着呢。
到了钟离王府,钟离童出府迎接,只是瞟见两个轿子还是很意外的。他只知道鱼安说今天来,却不晓得皇上也让谢宁甄来了。
“钟离哥哥!”
谢宁甄比鱼安快一步下了轿子,碎步迈得极其轻快,就这样站在钟离童面前。
钟离童见是她,有几分惊讶,但笑容还是格外阳光,声音仿若被温茶清润,干净又带着几分韵味,“好久不见,三殿下。”
谢宁甄见钟离童唤她的称呼变了,仰头皱了皱眉道:“钟离哥哥,何时与甄儿生分了?”
钟离童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看向掀起帘子的鱼安,“三殿下应当知礼,大公主尚未下轿且男女有别,不应靠的太近。”
瞧这钟离童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想想当时楼阁塌了,压在自己身上说一些让人不好意思的话,鱼安偷偷白了这小伙子一眼。
奈何这个小眼神被钟离童捕捉到了,直接轻笑出声。
那边的谢宁甄真的要生气了,鼓着腮帮子瞪眼看向钟离童。
“好了好了,三殿下,外面风大,先进屋去喝茶吧。”钟离童安抚一下谢宁甄,就命人催促着宁甄进屋。
见烦人的家伙离开了,鱼安才放下帘子,准备下轿。
“世子伤势如何了?”鱼安边下轿边问道,她走到钟离童面前,见这个大男孩虽然被柔和的阳光照出几分暖意,但脸上的血色还是不大明显。
“已无大碍,倒是殿下的手恢复的不错。”钟离童垂眼望向鱼安的食指,“不知宫里有何等药材能让殿下指上伤疤愈合得这般迅速。”
经钟离童这么一提,鱼安将自己的双手抬了起来,望着恢复的确不错的食指,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这可要多亏世子交了个好兄弟呢!”
“好兄弟?”钟离童一愣,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晏觉书,可是按照觉书那性子,没有几分好感的人,他是不会轻易把东西送给那人的。
晏觉书在他面前也没提到,就只说了鱼安的计划,和合作的目标。
“殿下指的可是晏王?”
“是啊。”
钟离童心中有几分复杂,但不会去直说,因为现在还有要紧事商榷。
带鱼安进府的时候,钟离童满脑袋都在想着计划,也自是没注意那傻不愣登的姑娘正跟在后面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今日殿下恐怕要多留一会儿了。”钟离童回头突然对上鱼安的视线,心突地一跳,抱歉地说道:“可能有些麻烦殿下了。”
“怎会?”鱼安轻摇头,“世子可是帮了本宫大忙,怎么叫麻烦本宫了呢。”
钟离童点点头,转过身去的瞬间露出个微笑,他继续走,只不过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鱼安看着他修长的身影,着一袭素白衣裳,竟不知如何用言语来描绘他的身姿与她现在的心情。
她也有怕的,她怕钟离童并不满意这桩婚事。
她也怕,钟离童为她阻挡危险的时候,说的话算不了几个。因为是钟离童,所以鱼安更加惶恐。
到了前厅,见谢宁甄正坐在那一脸委屈,但见钟离童过来,又立马展开笑颜迎接过去。
钟离童只是早早抬手打住谢宁甄的继续靠近,“三殿下来探望臣,臣十分荣幸。现在见臣伤养的差不多了,三殿下可以放心了。”
这话很明显的意思是要赶人啊!
“本宫好不容出个宫探望钟离哥哥的啊。”谢宁甄撅着小嘴,双目含泪十分委屈,“世子哥哥是不是生气了?想宁甄怎么不早点来?可是宁甄没有不想来,若不是大姐姐半路阻拦,宁甄早就来探望钟离哥哥了。”
好家伙!鱼安屏住呼吸,她这是试图在钟离童面前毁掉她美好的形象。
鱼安能有什么办法?狡辩起来太无力了,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钟离童居然侧头对自己笑了?
“三殿下不必难过,臣没有失望,也没有责怪三殿下。”钟离童一本正经地说道:“一开始,鱼安公主能来探望,臣就已经很开心了。况且,臣的身体哪有这般娇弱,不需要时时刻刻看在身边。嗯,大公主一人就够了,三殿下请回吧。”
“啊?”谢宁甄一时反应不过来,待明白话意思后,失望如冷水浇头而下,“钟离哥哥,甄儿与姐姐怎能一同呢?姐姐看是归姐姐看,甄儿看归甄儿看,你怎么就说,有一个来就够了呢?”
说到激动处,宁甄就差没哭出眼泪了,“还有,钟离哥哥怎么突然和甄儿生疏许多呢?您一开始唤得都是甄儿啊!儿时还说要娶甄儿这般乖巧的女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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