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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七日,鱼安现在心力交瘁,她已经能够感受到景黎现如今的动荡不安,父皇……命不久矣。
“大姐姐!”
鱼安慌忙将湿润的眼睛拭干,勾头向外望去,就看见谢宁茵风风火火地跑来。
“姐姐!”谢宁茵没有被宫人拦着,几步蹦到鱼安面前,拉着凳子坐了下来。
鱼安轻皱眉看着如此欢快的谢宁茵,她难道不难受吗?
突然想到京城现在被祝家控制着,谢宁茵可是祝国公的外孙女,对于谢宁茵来说,与谢若景的感情竟是微小到毫不在意这个父亲的生命。
“何事?”
“姐姐还记得宁茵上次提到的那个……宠物吗?”谢宁茵双眼晶亮亮地望着鱼安。
宠物?鱼安想到了她,泡子!
“你想做什么?”鱼安警惕地望着谢宁茵,泡子再到她手里,是真会没命的,现在好歹能正常活着,不愁吃喝。
“姐姐说好了会归还宁茵的,瞧你现在的语气,反悔了?”谢宁茵总不能说她不好动宫里人,各宫门禁闭,只好要放那泡子将她母后替出来,从今以后就是祝家的天下。
鱼安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固然不能给,“总有理由吧。”
“哎呀……”谢宁茵甩了甩鱼安的手臂,“好姐姐,当年街上就见着她可爱才收了的,宁茵这么喜欢现在都拿不回去,姐姐拥有父皇这么多宠爱,还忍心夺走宁茵喜欢的东西吗?”
鱼安不知道该说谢宁茵什么好,依着这人性子,今日不给她不得赖着鱼欢宫。
“那你要保证,要回了人就不能残害,把她当做你宫中的一员。”
对于泡子,很早之前就已经对她没这么多恨了,现在那人好好活着就行了。
“嗯嗯,会的!”
鱼安领着谢宁茵来到后殿,那里景色颇美,大有世外桃源之意。
“对那宠物竟这般好……”
谢宁茵有点不可思议。
鱼安没有管谢宁茵说什么,只是将那门推开,阳光洒满了屋子,就看见一个姑娘蜷缩在屋内,她望着谢宁茵那张熟悉的脸,惊恐中带着怨恨。
“对!是她!”谢宁茵打量着已经长大了的泡子,“居然有点出落,那宁茵就不客气,将人带走了!”
鱼安点点头,“记住本宫说的。”
谢宁茵笑了一下,“自是自是。”
见谢宁茵走来,泡子向后一仰,背地里摸了摸一包粉末藏在袖中。这个动作没人发现,泡子看向一旁的鱼安,这本是给鱼安准备的,奈何没有机会……
那就找机会,给这个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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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鱼安从谢若景那离开,就有一道身影潜进了殿内。
谢若景斜躺在床上看着奏折,感受到屋内烛火一晃,抬眼望去,“是你。”
晏觉书面无表情,轻启唇,“皇上应当感受到景黎的状况吧。”
谢若景苦笑一番,“朕就算之前没感受,晏王闯入殿后,朕就不得不感受到了。”
话落,心口一抽疼,谢若景捂住心口。
晏觉书不为所动,环顾一下房间,“今后,这里住的就不是姓谢的。”
谢若景嗤笑一声,“也未必姓晏啊……”
“说来可笑,你若不逼本王,本王现在应是打压祝家,扶持皇子登基。”晏觉书勾唇,找了个地方坐下,兀自倾一杯茶。
可能是现在脆弱了,望着那秀直气度不凡的身影,谢若景竟然感受到戴尚书口中的好少年是怎样一副模样,确实和钟离童不一样。
“晏王既然来了,那定是带着目的的。”谢若景调整一下气息,摸索着坐直。
“皇上这么英明,自是知晓臣想做什么。”晏觉书尝了这茶,不是他喜欢的,于是随手放在那,凤眼眨一下斜视谢若景,“你所忌惮的成了现状,而这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的确,臣与齐王联手,但是景黎不再由你坐镇,各大势力都想瓜分一块,这无疑给臣的计划重重一击,只得作废。可换句话而言,没了皇上,臣也不再被要挟,按道理不该继续进行下去,但饶是一腔热血的男人也不会放任那个祝家老头在京城胡作非为,因为他根本不配。”
谢若景轻叹,一个皇帝听着别人说着如何争权又如何将他的领土占为己有,他居然没有点气愤,倒是很欣慰晏觉书能来这里和他说这些。
“晏王还是有一颗仁心的。”
“臣只不过来和你商榷。”
“是朕之前偏激了。”谢若景露出一抹苦笑,他居然认为钟离童比晏觉书更适合鱼安,他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个女儿了。
不知道为何,晏觉书望着那濒临死去却怅然若失的谢若景,心里起了些许异样的感觉。
“你知道朕登基后,为何管这江山唤做景黎?”
谢若景目带点晶莹,烛光下愈现沧桑。
“……”
“鱼安她娘,名叫姜黎儿。”
晏觉书红唇轻抿,那抹异样又涌了上来,他知晓了那种异样是怎么回事,他居然对谢若景产生了好感,甚至替他娘羡慕鱼安的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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