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他怜爱的用手触上她的脸,嘴里叫着她的小名。
这个小名是谢听夏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给起的,因为她到孤儿院的时候恰好是七月初七,便有了这个小名,到了谢家之后她便只把这个名字告诉了季曜珩,刚开始还被笑话了一番,后来只要是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季曜珩便总爱这么喊她。
“哥哥,我在家里就是个多余的人。”谢听夏哭的嗓子都哑了,一张清瘦的小脸上全是脆弱。
季曜珩喜欢谢听夏喊他“哥哥”,从她唇齿漾出的这两个字像是有魔力一样,让他欲罢不能,此时听见她这么喊,只想把人抱到怀里面好好的安慰安慰。
“胡说,七七才不是多余的。”
“我就是。我妈妈怀孕了,家里人全都在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人管我,也没有人和我说话,我想让他们注意到我,我月考考了班上前五,可是他们看都不看。呜呜……今天我生病了,特别难受,可是我就算回去了,大概也没人带我去医院,我一个人走到那边的时候,看到就连大人都有人陪,那种感觉,呜……就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谢听夏边哭便诉,她嘶哑着嗓子,把埋在心里的那些事情都说了出来,“我经常想,也许我就不应该到这个家里面来的,如果他们之前不对我这么好,我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受了。”
没有拥有过就不知道失去会有多么难过,季曜珩看她哭的整个人都在颤,一股怒气直冲上来,他死死的压住,渐渐心疼盖过了生气。
“七七,你还有哥哥,哥哥永远不会丢下你的,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说过什么?你说难过的话就吃糖,我给你吃一颗糖,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全都没了。”
季曜珩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粒糖来,剥开塞到了谢听夏的嘴里面,谢听夏这一哭几乎用光了身上的力气,她含着糖,睡在柔软的枕头上面慢慢止住了哭声。
刘慧婉端了点吃的东西上来,看着谢听夏吃完睡下之后,她把季曜珩叫了出去。
季曜珩是去一楼吃的晚饭,他一边吃一边听着刘慧婉说话。
“我刚才给她爸爸打电话了,好像她妈动了胎气,现在一家人都在医院里面呢,就说让她先住在我们家,过几天出了院再来接她,连问都没有多问。唉,听夏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季曜珩吃饭的速度很快,“他们不在正好,反正听夏回去也不开心,还不如住在我们家里。”
第8章 第八道彩虹
谢听夏挂了水,吃了药,睡过一个晚上之后精神明显要好了许多,她下楼吃了早饭,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问了刘慧婉家里人有没有打电话过来。
刘慧婉把昨天电话的内容告诉了谢听夏,谢听夏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语气焦急起来,“那妈妈她没事吧?”
“听你爸爸的口气应该没事,来,给阿姨看看还发不发烧了。”
崔雪卉没事让谢听夏松了口气,她把脸凑过去,刘慧婉用手试了试她额头还有脖子的温度,还是有一点儿烫。
“一会儿家庭医生过来给你打吊瓶,怎么好端端的生起病来了?”
谢听夏坐在那边摇头,她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发烧了,去学校的时候还好好的,到了中午整个人都不太对劲,老师看她脸上通红,摸了一把才知道她发烧了。
刘慧婉作为两个孩子的妈倒是心里有点儿底,其实心情是非常影响健康的事情,听夏可能是最近这段时间过的太不开心,太压抑了才会导致发烧。
她才上初中,年纪不算大,极度的紧张,高兴,或者难过都有可能会出现发烧的症状。
像自己家那两个皮猴,小时候玩的特别高兴或者情绪特别高都会发烧,更别说像听夏这样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了。
谢听夏把面前的一碗粥喝了个干净,刘慧婉把她带到阳光房里面去晒太阳,没一会儿家庭医生就来了,昨天配的药水都被季曜珩一股脑的带了回来,医生确认过之后就准备帮听夏扎针。
季曜珩大概是才醒,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身上穿着宽大的睡衣,脸上全是懒散,他看到家庭医生手里面拿着针,大步跨过去,一手捂住了谢听夏的眼睛,“不怕。”
昨天谢听夏一个人去打吊瓶的时候,可能烧得有点糊涂,也没怕,今天被季曜珩捂着眼睛,突然生出了恐惧,好在家庭医生的技术不错,只疼了一瞬。
把输液管在她手上粘牢之后,家庭医生便先到别的地方去候着等拔针了。
季曜珩的大掌还捂在谢听夏的脸上,他一只手几乎把她整张脸都盖住了,剩下尖尖的下巴露在外头,暖暖的呼吸一下一下洒在掌心,痒痒的。
“好了吗?”谢听夏感觉到了疼,但捂着她眼睛的手却迟迟没有放下。
季曜珩后知后觉的把手收回来,谢听夏是在阳光房的一个不算太耀眼的角落里面打的点滴,阳光暖暖的照在她身上,令人昏昏欲睡。
生病的人觉多,季曜珩自己也病过,所以他没有打搅,下楼随便吃了点早饭,拿上psp就过来陪谢听夏了。
他们一左一右坐在两张座椅上面,中间隔了个小茶几,谢听夏的手就放在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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