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姐姐的婚假结束了呀?”
司裴“嗯”了一声。
“不要啦,她新婚燕尔,怎么好意思大半夜折腾她……虽然我疯狂想吃,但是可以忍到明天。”对比过去的自己,认为现在的自己无敌乖巧的陆西宁冷哼了一声,看向司裴,“我那么懂事、那么不想给你添麻烦,你是不是特别感动?换作十几岁的时候,要是你害我被学校抓到、还不给我找齐八种蛋糕,我一定要好好发脾气的。”
说完这句,没等到司裴表扬她,陆西宁就发现了一间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又饿又馋的她立刻让司裴停车,下去买了一堆巧克力派和早餐蛋糕安慰自己,这些虽然完全不能跟她真正想吃的那些蛋糕比,但好歹是甜的,也能填饱肚子。
陆西宁一坐回司裴的车,就拆开包装,吃了起来,饥饿感缓解后,觉得晚饭同样吃火锅的司裴应该也饿了,她便拆开橙汁味瑞士卷的塑料袋,送到他的嘴边。
司裴偶尔也吃甜食,但从小就挑剔环境、食材和口感,闻到浓重的香精味立刻侧了侧头,说不饿。
赵女士自从认识陆西宁的爸爸、富贵起来后,比普通有钱人更追求奢侈,唯一的女儿自然要娇养富养,但陆西宁本人并不讲究,一直爱吃乱七八糟的零食,毫不介意路边摊,自然不觉得有什么香精味,见司裴不吃,就自己吃了起来。
她乖乖的不折腾人,司裴反倒有些低落。
陆西宁只顾着吃,一路上没再讲话,司裴本就话少,又莫名有一些情绪,也没说话,直到把车子开入公寓大厦的地下停车场,他才忽而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舒服。
“换作以前、换作十几岁,我一定会”这种话陆西宁不止一次说过,她的本意是强调自己的懂事乖巧、求表扬,司裴却难免多想——这就是说,之前的那位比他做得好。
车子一停,陆西宁就把没吃光的零食和垃圾分别装进两只塑料袋,拍了拍身上的点心渣,开门下车。
司裴车子的内饰是象牙白的,他爱干净,敢在他的车上吃东西、掉油渣的也就只有陆西宁。瞥见他下车前看了眼副驾驶的座椅和地垫,陆西宁说:“明天上午我只有一二节有课,你把钥匙给我,我帮你送去清理。”
司裴有些意外:“洗车这种小事司机会做,哪用得上你。”
“不是因为我弄脏你的车,那你不高兴什么?”
“我不高兴?”
司裴转头照了眼后视镜,惊觉自己居然把情绪带到了脸上。他觉得叶枫说的没错,现在的他的确挺怪的。他十几二十岁的时候都没吃过谁的醋,没体会过心头发酸的感觉,怎么年过三十,反而会介意陈年往事,并且还是自己脑补出来的。
司裴觉得面子挂不住,轻咳了一声,问陆西宁:“还饿不饿?回家前找个地方再吃点东西?”
陆西宁摇了摇头:“刚刚甜食吃太多吃太快,我腻到了撑到了,不想吃、吃吐。”
司裴左手抄进裤袋、右手去牵陆西宁的手:“等下回家泡茶给你喝。”
其实司裴这会儿也饿了,不过他不习惯太晚吃东西,忍忍就过去了,牛排那次纯属是为了陪陆西宁。
陆西宁贪舒服,一进家就直奔司裴的卧室,用他的睡衣睡裤换下了自己的衣服,她挽好裤脚和袖子下楼的时候,司裴正坐在沙发前泡红茶。
他没换外衣,仍旧穿着衬衣西裤,领扣和袖扣都规规矩矩的系着,又禁欲又性感。陆西宁最喜欢的就是司裴这种高冷款的,觉得他一举一动都赏心悦目。
见他泡茶泡得有模有样,陆西宁踢掉拖鞋,窝到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双手捧起他递来的紫砂杯,笑道:“还以为你只喝咖啡,不喝茶。”
“偶尔喝,这些东西是裴湛留下的。”
“我爸爸爱喝茶,每天泡,可你的手法看上去比他更熟练。”
司裴笑笑:“我这是第一次泡,之前只看我爷爷奶奶和裴湛泡过。”
陆西宁“咦”了一声:“你们聪明人做什么都有模有样,我爸爸也是,学什么都快。他是白手起家,年轻的时候很穷,十几岁就从老家到Z市做小木匠,他的手特别巧,师傅教一遍就会,做出来的家具,一根钉子都不用,也结结实实。”
司裴喝了一口茶,说:“很少听你讲你爸爸,你讲你妈妈比较多。”
“我从小就不跟他一起住,见得少,交流少。”
“为什么不一起住?他很忙?”
“他跟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分开了。”
在司裴的脸上看到意外,陆西宁也很意外,爸爸有钱后附庸风雅,十几年前就把司裴请到陆家大宅作客,陆西宁本以为,陆家的情况他是清楚的。
事实上,的确不止一个人跟司裴科普过陆爸爸的风流韵事,但司裴对这些八卦毫无兴趣,过耳没过心,又隔了好些年,早没有半分印象了。他关心陆西宁本人,并不关心她的家事,连陆浔和陆西宁同父异母都不知道。
这个话题司裴不知道该怎么接,随口说:“你妈妈看起来很年轻,比你爸爸小很多吧?”
陆西宁“嗯”了一声:“差二十几岁。我爸爸六十多了,妈妈刚好比你大十岁,她很介意成年人管她叫阿姨的,你下次见她,千万别那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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