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长久以来,排除某种特殊时刻,他是拒绝承认纪想是自己的学生的。沈家和纪家是世交,他更愿意相信她是世交家的女儿,他们门当户对。
见扯衣摆没用,纪想就拼命冲他眨眼睛,一双眼睛都眨酸了。
足足过了一两分钟,男人才终于开口,波澜不惊的语气,“刚才真的要感谢我的好学生替我解围了,要知道我这个人一向不太会应付女人,尤其是不长脑子的女人。”
这就是当面承认两人是师生关系了。
纪想感激涕零,冲男人投去无数个感恩戴德的眼神。
沈端砚看在眼里,面上却不见有太多多余的表情。
陆臻一群人虽然不怎么相信,可人沈端砚都承认了,她们也只能相信这两人是师生关系。
何况她们也确实百度到沈端砚还有一层不太被外人熟知的身份——国内书法圈颇有名气的书法家。
陆臻半开玩笑地说:“想想,你早说沈总是你老师啊!你刚才那样冲上去,我还以为你看上沈总了,要和杨小姐一决高下了呢。”
纪想讪笑,“沈老师身边美女如云,怎么可能瞧得上我呢,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男人勾了勾唇,语气暧.昧,“承蒙想想你看得起,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不介意尝试一下师生恋的。”
纪想:“…………”
——
聚会结束后,纪想先走了。沈端砚和商离衡一行人殿后,几个男人站在一起说了一小会儿话。
走到时代皇宫门外,纪想看到了吴漾。露肩小礼服外套了件薄薄的针织外套。
吴漾好像是在等她,见她和姚瑶出来,便走上前,“纪想,我有话对你说。”
一开口就是属于吴漾的霸道,颐指气使。
纪想大概能猜到吴漾要跟自己说什么,多半是因为今晚杨芝芝的事情。她手撕杨芝芝,身为“好闺蜜”,吴漾肯定要找上自己。
纪想倒也镇定,音色寡淡,“你想跟我说什么,直接说吧。”
吴漾冷眼看着她,“杨芝芝是蠢,没长脑子,想去勾搭沈端砚。可纪想,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霍声远一手把你捧红,怎么的,现在看到沈端砚,想另觅高枝了?”
纪想早该想到的。从《永昼》选角风波开始,吴漾就对自己非常有敌意。她明显就是误会了自己和霍导的关系。
刚才她手撕杨芝芝,在吴漾看来,她就是想借此机会攀上沈端砚这棵高枝。
事实上霍声远于她而言只是伯乐,是肯提携她的前辈,更是朋友。吴漾这种说法,不仅是对她的侮辱,更是对霍声远的侮辱。
听到这么难听的话,纪想倒也不恼,冷声道:“吴小姐怕是误会了,我和霍导清清白白,什么事情都没有。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种话我不想听到第二遍。至于沈端砚,你把他当什么了?他是女人随便勾搭就能勾搭得到的么?我纪想自问不是什么傲骨,可我还不屑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勾搭男人。”
吴漾:“你不用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你不想勾搭沈端砚,你今晚瞎凑什么热闹?!”
“我今天只是想给杨小姐讲个道理,做女人还是安分守己的好,尤其是在这个圈子。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别想太多。很多东西并非她所能肖想的。不过话说回来了,我也没做什么呀!一句过分的话都没说吧?我想不明白她怎么会那么恼羞成怒!”纪想摊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吴漾:“……”
纪想顿了顿,丝毫不留情面地说:“吴小姐,想在这个圈子混,眼睛最好还是擦亮一点,并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可以拿来做朋友的。”
吴漾:“……”
她说完也不再去看吴漾的反应,踩着高跟鞋转身就走,步伐沉稳而矫健。
“姐,霸气!”姚瑶竖起大拇指,“吴漾被你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真特么过瘾!哼,让她以后那么得意!”
纪想笑了笑,没接姚瑶的话。她心里想的是另一件事情。今天晚上让沈端砚配合自己演戏,他那么小气的老男人,肯定会让她连本带息还回来的。
唉,头疼!
——
这边沈端砚和商离衡一行人聊完,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他和章溢并排走到时代皇宫门口,远远只捕捉到纪想一个侧影。她坐进保姆车,然后车子启动,绝尘而去。
而吴漾和她助理还站在原地没走。
插.身而过,吴漾及时喊住沈端砚:“沈总!”
女人的嗓音尖细,让人不免为之一震。
年轻的男人懒洋洋地抬了抬眼,“吴小姐有事?”
吴漾微微一笑,“沈总,我好心提醒您一句,纪小姐单枪匹马能走到现在,霍导可是出了不少力呢。”
言下之意是纪想和霍声远关系可不简单,你可别被她单纯无害的脸给骗了。
三言两语就给纪想扣上了一顶莫须有的帽子。
沈端砚冷冷一笑,表情说不出的凛冽,“多谢吴小姐提醒。不过背后嚼舌根可不是聪明人会做的事情。纪小姐是什么样的人,我有眼睛,会自己看,就不劳吴小姐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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