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媃不敢吞西瓜籽,怕会在脑袋身上长出西瓜藤,结出大西瓜。
她就把西瓜籽就吐在旁边的泥地里,西瓜籽有时候会发出嫩芽,她挖出来种过,却一次也没种活。
......
自外婆去世后,她在鹤归村没了亲人,便很少再回到这个地方。
只有每年清明节的时候,爸妈会带着她回来一趟,而在爸妈也离开她之后,她便更少来了......
记忆熟悉又遥远。
下午时分,天色越发阴沉,离村越近,公路就越窄,连两辆车并行都不行。
马路边山势起伏,乱树杂草从生,不平处,还能隐隐约约看到青灰色的墓碑......
村里不像城市,城市有墓园,而村里,去世的人都是直接葬在山的斜坡上。
温媃的外婆便是如此。
外婆信命,对生命从容。
她一生都呆在这个小村子里,唯一离开这个小村庄是她病重的时候。
然后她又回到了生养她的小村庄,长眠于山上,和外公相伴,对着公路,看着人来人往。
家里的人丁并不旺盛,外婆说这样的话,就算后辈不会再回来,他们也不会孤单......
温媃捧着花,和姑姑他们一起爬到葬着外婆的山上,陆寻和罗伊拿着从别人家借来的工具除草,温媃和温馥把东西摆好,就那么跪在墓前。
她们真的有太多年没有来过了,久到对这一切都开始陌生。
温馥至今还记得那个慈祥的老人,老是笑得很和蔼,每次都要拿很多特产让他们带走,他们不拿的话,还会和他们生气......
这些年,他们之所以不来这,除了没时间外,更重要的是不敢。
老人虽然没有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是温馥只要想到她早逝的哥嫂,就不敢来见老人......
鹤归日落,聚散两忘情。
好笑人痴处,白头青冢,世间犹说醒醒。
温媃闭着眼,朝墓碑拜了几拜,眼前浮现的是外婆带着她来给外公扫墓的场景......
外婆的老屋还留着,隔壁的刘奶奶偶尔会过来打扫,所以也还能住人。
也许是心里事太多,晚上,温媃睡不着,搬了条长板凳坐在院里,拿着手机和白珣聊天,村里信号不是很好,断断续续的,消息很难收到。
她刚和白珣说下次带着他一起来看外婆,信号就又断了,搬着凳子往外挪了几寸,信号也还是很弱。
温馥拿了件外套出来,走到温媃身边,给温媃披上外套。
“秋天晚上凉,你穿得少,小心感冒。”
温媃拉了拉肩上的外套,回头对温馥笑了笑,“谢谢姑姑!”
温馥在她身边坐下,看了一眼温媃拿在手里的手机,上面的字很清晰就能看到。
备注很陌生,可是这话一看就知道是和白珣说的。
“在和白珣聊天?”
温媃点头,“嗯。”
温馥注视了温媃很久,然后笑着再度开口,“媃媃,这次看到你,我终于可以放心下来了。”
温媃转头,不解地看向温馥。
温馥却只是回了个笑,没有再解释。
在她眼里,温媃一直都很独立。
过分的独立。
在国外的时候,无论多难,温媃也没有告诉过他们,所有问题都自己解决。
她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直到有一次,温媃在阳台上晒衣服,可是撑衣杆不在阳台上,刚好她要来阳台。
温媃明明可以叫她顺路带过来的,可温媃却什么也没说,放下东西,自己回客厅拿了撑衣杆。
从那之后,她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她观察了很久,发现温媃一直都是这样。
不论是对谁,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下,能自己动手,就绝对不会开口让别人帮忙,就算是自己解决不了的,她也会勉强自己解决。
就连这次回来,温媃也还是这样。
去扫墓的时候,明明可以让陆寻去守墓人那拿工具,毕竟还要提水,东西又多,都是力气活,可是温媃却什么都不说,选择自己去。
可是她这几天发现,温媃在白珣面前,却完全不是这样的。
温媃好像很享受白珣为她做事的感觉。
她会任由白珣给她夹菜烫碗,很开心地吃着白珣给她剥的虾,重物都交给白珣提,就连白珣给她系鞋带,她都一脸理所当然......
她家过分独立的媃媃,终于学会依赖人了!
......
第二天,温媃才收到白珣的消息。
一个“好”字后面还接了个“晚安”。
在热情的刘奶奶家吃过午饭后,他们便回了市里。
本来要回国的温馥,突然接到初中同桌的女儿马上要结婚的消息,对方强烈地邀请他们一家参加,于是温馥只好改签,推迟了回英国的时间。
趁着还有时间,便常常约着老朋友们出来玩,陆寻便是她的司机。
罗伊就经常在温馥去好姐妹家的时候,偷偷去NY 基地玩,陆寻也是他的司机。
以家属的身份,豹哥他们当然不会拦罗伊,反而对他很热情。
罗伊也不会打扰他们的训练,只是在他们休息的间隙里,让他们带着自己玩游戏。
他的性格开朗年轻,和基地的人很容易便处成了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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