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真命天子。”阿不思优雅地说,“给人温和的第一印象,刚开始相处时却会让对方尝到苦涩,过了很久两人才会了解到,回忆沉淀了甜蜜的一切,之前的苦涩也会变成人生最香醇的一部分。”
小雪舔着嘴唇上的奶泡,叹道:“真舍不得喝完。”
阿不思只是微笑不语,也许她还是个爱情哲学家吧。
“说得那么多,真有那么好喝?”阿克忍不住拿起眼前的“永挚不渝”端详再三。
这咖啡没有奶泡载浮其上,黑沉沉的,一点清澈的感觉都没有,触碰杯子,还是烫的。阿克深呼吸一闻,却丝毫没有咖啡的味道。
“难道是返璞归真的化境?没有咖啡香气的咖啡?”阿克尝了一口,眉头登时皱了起来。
这味道好熟悉,但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咖啡!
“等等!这是烧仙草吧!”阿克叫住正转身的阿不思。阿不思回头,没有回避阿克质疑的眼神。“是啊!”阿不思直截了当。
“是啊?是啊什么!”阿克震惊。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永挚不渝的爱情,只有看起来很像,但骨子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的东西。所以,当然也没有这种咖啡,只有看起来很像,喝起来却是两回事的烧仙草。”阿不思边说边回到了柜台。
“喂!那这杯烧仙草多少钱啊!”阿克大声问道,声音都在颤抖。“三百六,喝不完罚两倍。”阿不思淡淡地讲解完毕。
“太贵了吧!”阿克尖叫。
“给你这个梦,还算很便宜了。”阿不思点了根烟。小雪笑得很开心,阿克却完全傻了。今天果然是被奇怪的爱情绑架了。ˇ6ˇ
等一个人咖啡店附近,“市政府”捷运站前。“你自己一个人住吗?”小雪问。
“嗯,我老家在南部,退伍后一个人在台北租房子工作。”阿克反问,“你呢?等一下要坐到哪一站?”他心想,是时候结束这场噩梦了。
“木栅线的科技大楼站。你呢?”小雪说。
“木栅线的麟光站。手机电池?”阿克边说边伸手。
小雪从包包里拿出从阿克手机拆下的电池,阿克接过,立刻装上手机。
“你不会差一点忘记还有手铐吧?!”阿克又晃晃右手。“我想去你那边坐一下。”小雪说。
“不行,我今天晚上有事。别了!快把手铐给打开!”阿克很果断。
“你看。”小雪将自己的手机拿给阿克看。
彩色屏幕上是封打开的多媒体短信,上面是一个凶恶男子的照片,下面一行字写着:“婊子,敢叫我去死?信不信我过去扁你一顿!”
“他是谁?干吗要揍你?”阿克不解,将手机还给小雪。“他就是我前男友,暴力中毒的小流氓。”小雪眼睛含着泪水,“都是我跟他炫耀你的存在的关系,这下完蛋了,他一定会去我家等我,把我揍死。”
“不会吧?小两口吵吵架,犯不着动手动脚的吧?”阿克隐约地觉得大事不妙。
“他一定会把我剁成八块,然后丢到八个地方,就跟他对待以前女友的手段一样。”小雪突然哭泣,蹲在人行道上,阿克不得不跟着蹲下。
“以前的女友?一样的手段?”阿克感到荒谬。突然,小雪的手机响了。
小雪接通,躲在一旁不知道碎碎念些什么,但阿克可以清楚地看见小雪的脸色充满了惊恐。应该是那个凶残的男友吧?“阿克,杀人凶手要跟你说话。”小雪突然将手机拿给阿克。阿克踌躇了一下,耐着性子接过。
“喂?”阿克不明局势,说不定小雪刚刚是在话唬烂。
“操你个大机掰!你叫什么名字?混哪里的?大哥是谁?有没有种出来跟我单挑?敢动我的女人?你是不是嫌小鸟太长?”电话那头的剑南骂得凶狠,果然是训练有素的瘪三。
“除了最后一句有点创意,其他都是抄电视上的耶?”阿克挖鼻孔,哼哼。
“干!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跟我戗!你大哥是谁还不快给我讲出来!”剑南破口大骂,身为瘪三的他相当在意对方的靠山是哪位。
第12节:文姿,生日快乐
“我大哥是赏金一亿的海贼王蒙奇??鲁夫,你自信打得过他的橡胶拳的话,今天晚上两点半,二二八公园靠门的公厕见,不砍不散。”阿克挂掉手机,却见小雪脸色更惊惧了。
比起电话那头遥不可及的流氓,近在眼前的小雪真是一枚走路核弹。
“阿克,你的住址可不可以给我,我想在死前哀求我前男友,贴张邮票在我的额头上快递给你,让你永远记住我可爱的模样,让你永远都忘不了今天我们有过一次美好的约会。”小雪哭得很凄厉,拿出手机要记下阿克的住址。
“好了好了!越说越远了,都扯到外层太空了。你到底想说什么?”阿克无可奈何,他可不想收到一颗贴着邮票的头。“收留我一个晚上。”小雪擦着眼泪。ˇ7ˇ
阿克的房间不怎么乱,因为他是个很简单的人。
小小二十几平方米的房间里,除了一张靠窗的床、一个不大不小的衣柜、一盏橘色小台灯、一台几乎只用来看新闻与职棒转播的电视外,就是几本散落在地的旅游杂志跟一些破旧的棒球用具。
地上矮矮的和式桌上,放了一张阿克与文姿的旅游合照,盖着照片的玻璃擦得闪闪发亮。
“好热哦!”小雪脱下鞋子,迫不及待地跳上榻榻米,用手扇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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