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一手持杯,一手持盖轻抚面,袅袅青烟萦绕起,萧凌微低首,慢条斯理地问道。
小姐还真是就算天塌了也照样先喝茶!月心里颇是万分无奈,被小姐这么以慢打快,硬是将自己的急xing子拍成了慢xing子,什么棱都快没了!倒有点像那什么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呀!“咳咳咳…”话憋久了,就是有点副作用,嗓子都快绕成弯的了!月稍是调了调频道,“小姐,那个书生惹事了!”月的声音很轻,是故意的,因为说的并不是什么好事!
“唔?”萧凌没大反应,继续品名茶。
什么都好回答,就是小姐的这声‘唔’最是难回答了,哎,这毛病什么时候改好阿!月的心里活动很是复杂啊!暗皱了下眉,似觉得刚才好像说的不对,又重新说了一遍,“不对,是那书生管闲事,然后惹祸上身了!”
“张进?”萧凌轻放下茶杯,支起脑袋又慵懒地靠在了椅上,神似猫,而且是头懒猫!
“嗯!”月睁着大眼睛,使劲地点了点头。
“死了没有?”
淡漠的语气像是在问她家的阿猫阿狗,平静地似chūn风拂过。
呃?小姐经过还没问呢,怎么直接跳级问结果了?自己可是将经过整理了一翻,准备发言的!月又使劲地摇了摇头,“还没有!”
“说吧!”萧凌嘴角dàng起一丝漪涟,笑说道。月这丫头什么心思她自是知道!
小姐笑了,那自己也就不用小声说话了!月喜上眉梢,展了个大笑脸,走到室中的中央,摆开了架势,“咳咳咳,今日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宜出行、窜门、游山玩水…”
萧凌额上顿挂了一排黑线,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要来了吗?暗下了几分声音,“说重点,其他的景物描写外加那些过路人一概省略!”
呃?“哦!”似乎还很不qíng愿。如果是别人,月肯定要被砸臭jī蛋了!月调整的还挺快,应该说脸皮还是很厚,又若无其事地娓娓道来,“今日张进在去书院的途中,遇到恶人qiáng抢民女,然后想英雄救美,结果自然是没救成,倒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先是被那人打了个半死,然后就被扔进了府衙!现在应该还活着!”
“恶人是谁?”老套的戏码,萧凌脑里没个一千也有八百!还被关进府衙!关键就在那恶人了!
“是梅妃的侄子!”
“呵呵呵…”萧凌似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出来。
月有点不自在了,难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丢脸的话了吗?皱起眉头,暗自在心中又仔细地翻演了一把!没有啊!心里直打鼓,月不自然道:“小,小姐?”
萧凌笑着转向月,眉柳微勾,“每一条这样的害虫,其背后都会有一条更大的害虫,而且那条肥虫几乎都是住在那金宫里的!呵呵呵…”
月脸色有点懵懂,因为根本就没懂!抛开这个问题,转向下一个,“小姐,那,那书生要怎么办?”
“做错了事,自然得接受惩罚!没用他的命来为这次的蠢事买账,他就应该感到庆幸才是!不是才刚关上吗,牢都没坐热,让他数清了牢房里的蜘蛛网有多少再说!就当免费的来了一场府衙地牢之行,以后回味起来的时候,自是别样风qíng!”萧凌说着慢慢地闭上了邪眸,但是嘴角噙着的还是那抹邪笑。
小姐说的真是轻松!命都快没了,谁还去管有多少蜘蛛是他邻居啊!月猛朝天翻了个白眼。
……
“放我出去!你们这些狗官,快放我出去!你们迟早要遭报应的!老天迟早要收了你们!放我出去……!”
“呵呵呵…”牢头gān笑了一把,很是谄媚地为来人指路,“小姐请,再前面就是了!”
“放我出去!咳咳咳…快放我出去!”张进叫唤的终于有点声嘶力竭的味道了。
听在月的耳里则是:这家伙还挺有力气的吗!
昏暗的牢房里,张进瘫靠在木墙上,具备了每一个囚徒该有的jīng神风貌---惨、láng狈!进的气多,出的则少!双目微显无神地看向站在自己牢房前的来人,全身罩着暗色斗篷,唯留出一双黑眸,似午夜勾人的夜叉!张进心里一震,气息无力道:“你们是谁?”
“算你走运!有贵人来接你了!”牢头边说边开牢门,铁链悉悉索索的响动在这寂静的牢中显得很是诡异、刺耳!
贵人?接我?难道是要送自己一程吗?张进瞳孔猛的紧缩,厉声道:“你们不会好死的!老天爷总有一天会开眼,收了你们!咳咳咳…你们,你们决不会有好下场的!”说完这些,神色倒是有点视死如归的感觉。
这书生在这呆久了,鬼上身了?胡说八道什么!连自己这贵人也稍带着骂,怪不得小姐自己不来,原来不是什么好活!
“你小子真不识趣,连贵人都骂!”开了牢门,牢头进去作势提脚就要往张进身上踹去。
月眼疾手快,一手横在牢头的胸膛前!开玩笑,这书生这鬼样子再补几脚,瘸了瘫了是小,现在要是走不出这牢房是大!自己只一人可不会扶他!月的心里也是腹黑阿!
“这不,小的也只是想要教训教训他,谁叫他嘴巴不gān净,竟敢大放厥词,rǔ骂贵人!呵呵呵…!”牢头见风使舵快。
“出去!”月眼未转,冷声道。
“是,是,小的这就出去,贵人要是有什么事,只管叫小的便是!”
“走吧!”待牢头行远,月说完,转身。
张进鄙夷,恨声道:“哼!要杀要剐来就是,何必还要换个地方!”
月愣了,又转回身,这书生以为自己要杀他?这白痴!目光顿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看来刚才自己是替别人挨骂了,压下心头的抑郁之气,冷道:“要你的命,当然在这就了解了你,还换什么地方!主子派我来接你!”
换张进呆了!不是要自己的命,主子?呆呆地看着月,不知所以!
看来人与人之间的沟通真的很难!
月暗恨自己怎么就单枪匹马的就来了,应该叫上几个大汉,二话不说,一把将他拍晕直接抬走!伸出食指指向张进的手,愠气道:“扳指!”
张进低头,抬起自己的手。要说没被那些势力的牢头拿走,因为这扳指真的好次,好平凡,街上小贩那就一抓一把!
主子?那个黑夜来找自己的那个人吗?张进抬起了头,疑惑地看着月的眼睛,“你的呢?”
‘呼’月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鬼书生!张进一说完,月便利索地脱下了手中的玉镯,没给他,ròu疼不舍得!就拿在手里借着微弱的煤油灯,指了指里侧!那里布满了盛放的彼岸花,透着着玉,更是妖娆、魅气!
即使没拿着看,张进也一眼便识的这是上好的血玉,鲜艳如血,极品中的血玉里面还会流淌着丝丝血溪!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这个,这简直就是天上和地上,傲龙和蚯蚓!心里顿掠过一丝复杂!
“什么时候你有能力保护这扳指了,你也自会拥有属于自己的血玉!”月一眼便瞧见了张进眼中的异色,接着言道:“走吧!主子等久了,气可不是好消的!”
自己的?能力?保护?瞧着手中的扳指,张进心里顿时清朗。
皎洁的月光装饰了微凉的夜空,也装饰了大地。一片浓厚的灰云,淡淡的遮住了月光,云团缓缓地移动着,被吞没了多时的皎月一下子又跳了出来,霎时,月光璀璨,似神的福祉普洒天地,洪福人间!
“小姐,人来了!”月立在一马车旁,轻声言道。张进也静站在一旁,很普通的马车,车夫也是一个身罩黑色斗篷,识不知面的人,里面的是她吗?那个狂妄、不羁、自傲,那个自称是自己的主人,阎王的人?
“久了点,月!”很懒的声音,她要责罚吗?张进顿看向月。
“呵呵呵…出了点意外,让小姐久等了,呵呵呵…!”月嬉笑着回道,不以为然。
“进来,该走了!”
这样就完了吗,好奇怪的人!张进牢牢地盯着马车,很是诧异。
还是那身暗黑的颜色,血色的面具,风乱的青丝和火红的发带紧紧缠绕,终于有点明白为何叫阎王了,就这身装扮,也只有阎王二字相配!轻闭其眸,身姿闲懒,却是有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张进一时不知所措!
“坐好!”未睁眼,轻启唇。这似是凉风中带来的一句话,顿chuī醒了张进!
“走!”这句是对着外面的人道。
“驾…!”
四溅的马蹄声,月夜下疾驰的马车不知将要驶向何方……
[正文:第三十五章 相才]
灯火通明,暧昧浓浓,女子使着浑身解数,或谄媚,或娇笑,或yù拒…男子则尽qíng地享受着女子的百媚百笑。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奢靡一片!那普通的马车便停在了这醉生梦死的地方的yīn癖角落!
没有靡红、烟迷之气,有的只是清新淡雅,与一般闺中无二,却是将外面的扉靡都拦在了外面,室内一片柔和、祥宁。徐徐青烟,紫檀香四溢,游dàng在它任何能去的地方。萧凌侧卧美人塌,凤目微眯轻养神。
“小姐?”月撇下张进,走近萧凌,轻声唤道。
慢张开狭长的凤目,直视前人:身着青楼小侍的衣服,目光游虚,脸色青肿,步态略显不稳!还是一书生,百无一用是书生!
张进从脚踏后院的那一刻开始就有点茫然,即使在那偏僻的后院,那些yín秽、暧昧的声音也是不停地充斥着他的耳膜,自然也就猜到了这是何地方!却是猜不到眼前之人带他来此处究竟是要gān什么!对于未知的事qíng,人的心里难免多少都会产生的点不安的qíng绪。张进有点不安了!
“这些天的牢狱之行似乎没让你成长多少!除了带了这一身的伤,一无所获!”
萧凌懒散地打着慢拍子,利眸扫了一下张进露在外头的伤,又将视线转回他的双眼。四目相对,怯者败!张进退怯了,略带紧张地将视线移向了别的地方,作了个揖,拘谨道:
“多谢小姐相救,小生不甚感激!”
萧凌眼里顿带了一丝不耐烦,迂腐!“并非救你,我只是想看看自己看中的马驹,究竟能不能成为一匹千里马!可知自己错在哪里吗,张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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