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姜抚枝又哭了一会,便自己停了下来。她在周围打量了一圈,没有看到珠翠的身影,突然站起来,“表哥什么时候来的?可看见我那侍女了?”
“没来多久。”赵长生明着暗着看了姜抚枝这般久,见她这模样便知道她怕是觉得害臊想快些回去,他也站了起来,“你那侍女被我支走了。只是阿枝,刚才在营帐里,我话都没说完,你怎么便走了?”
“表哥……似乎在忙。”姜抚枝低头想了想,“莫不是表哥还有话要说。”
“阿枝在扬州时,想必还没有见过狩猎是怎样的。”赵长生看着天色,还不算太晚,“现下刚好有空,阿枝随我见识见识吧。”
赵长生趁着姜抚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招来不远处的人把马和弓箭送来,他托着姜抚枝上了马,甩着马鞭,驶向了山林。
耳边是呼啸传来的风,怀里是与她一同抖着的寸白,姜抚枝整个身子都是僵硬的,赵长生在她身后,似乎一直在说着什么,只是他的声音却被风吹散,她凝神听了许久才听清。
他对她说阿枝别怕,我在。
姜抚枝慢慢放松了自己,既然他在,那……她也可以便学着不怕。
——
一直到天快黑了,进山狩猎的少年们才出来,虽说他们带着的人多,但是夜里的山林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好,他们的马后拖着不少猎物,赵长生却猎了只野狸奴回来。
山林外围本就是些小动物,他带着姜抚枝不敢往深处走,只好在近些地方走走,原本趴在姜抚枝怀里很乖的寸白,走着一半时,突然从姜抚枝那跳了下来。
姜抚枝惊呼,赵长生便带着她赶过去,看到一只瘸了腿的野狸奴,浑身脏兮兮的,眼睛却亮的很,寸白一直围在它身边转,伸出爪子试图朝着它的头拍。
他们在一旁瞧了一会,便把寸白和那只野狸奴一起带了回来。
还没到营帐的时候,姜抚枝见着人多,便不想和赵长生共骑一匹马了,姜抚枝素来面皮薄,只是赵长生却不想轻易把她放下去,他勒紧了缰绳,让马走的速度变慢,拖延着时间,却让姜抚枝更加着急了。
“表哥!”姜抚枝急红了脸,“你快放我下来。”
“还没到营帐呢。”赵长生深吸了一口气,鼻尖是她的香味,马走的再慢,也有快到的时候,“等会还有个晚宴,阿枝少用点东西,等散了,我给你烤鹿肉吃。”
眼见看到的人就要多了,姜抚枝哪有什么不应的,赵长生叹了口气,把她放了下来,见着她跑远。
——
秋狩的晚宴不比在宫里看的严,太后和皇上坐在上首,自有人把猎到的烤好的肉献上去,坐在下面的官眷可以拿着自家的东西与人交换,是以,吃着吃着位置便乱了。
姜抚枝与傅嘉清待在一处,她们俩向来有说不完的话,便是发生了傅阳的事,她们都很一致没有再提起傅阳,傅嘉清不知道在姜抚枝身边说了什么,惹的姜抚枝捂着嘴笑。
“姜家阿枝身边的,可是傅将军家的姑娘?”太后在那坐着无趣,赵长生越大,便越想挣脱她的控制,自打他去了一趟江南以后,心思更是难测。
“是傅家的二姑娘。”太后身边的宫人小心回道。
“看着模样不错,能与皇后交好,想必性子也不错。”太后看着她们的方向,笑得和蔼,“正好安平侯家的幺儿还未娶妻,若是把他们凑一对,也是好姻缘了。”
“太后说的是。”
“那可要恭喜安平 侯了。”
赵长生原本也看着姜抚枝的方向,听到太后问到了姜抚枝,连忙竖起耳朵听,听到她说这话,把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案上,京都谁都知道安平侯家的小儿子,早些年流连青楼,身子早就掏空了,他连父亲的侍妾都碰过。
“若要赐婚,太后怕是晚了一步。”赵长生冷着脸看着太后,“魏祁今日拔得头筹,早就请我给他与傅小姐赐婚了。”
“哦?”太后明显不信,“怎么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只不过顺嘴一提,这姑娘便已经求了赐婚了。”
赵长生扯了扯嘴角,“太后久居深宫,不知道才是正常。您若不信,便把魏祁叫上来问问罢。”
太后便等着他这一句,若是他硬给魏祁点了鸳鸯谱,想来君臣也会离心。
魏祁到那时,太后上下打量了这个少年郎,他眉眼间自带风流味,她笑了笑,像极了为后辈好心考量的长辈,“听说今日魏家小郎狩猎拔得头筹,按规矩可赏个赐婚,你可有心仪的人?”
魏祁愣了愣,目光在太后与赵长生身上转了一圈,装作一派惊喜的样子,“多谢太后,臣一见到傅小姐便倾心于她,能得太后赐婚,是魏祁之幸。”
太后愣了一下,“哦?是哪个傅小姐?我记得京都姓傅的不少。”
“是傅将军的二孙女,叫做傅嘉清的。”
“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太后看了看魏祁又看了看傅嘉清,眉头皱的极紧。
“太后若是心疼安平侯那幺子,朕倒是有一个好人选。”赵长生难得对着太后笑了笑,“徐尚书之女与景阳私交甚好,想来把她嫁去安平侯家,也算隧了她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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