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六月初的天气已经热了起来, 姜抚枝哭了一会便从赵长生身上爬了起来,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又想自己近来实在有些不对劲,总是觉得胸闷想乱发脾气。
“表哥的衣裳都湿透了, 我们还是快些上岸吧。”姜抚枝拧了把赵长生的袖子,水滴滴答答的落了一滩, 看着赵长生脸色有些苍白, 她又有些心疼,“荷花哪都有, 表哥何必这般折腾。”
“可是阿枝得配最好的才行。”赵长生脱去了外袍,贴在身上的衣服少了一层, 他也轻快了些,“那……阿枝还气吗?”
姜抚枝看着他的样子微微有些晃神,他比去年这个时候已经变了许多, 她低头闻了闻荷花, 清甜的香气铺面而来, 她倾身向前, 在赵长生腮边轻轻落下一吻, “表哥往后还是莫做这些让人担心的事罢。”
赵长生双手抓着浆,往岸边靠,他看着姜抚枝被日头晒着微微发红的脸颊, 心头有许多话想说, 最后却只吐出了一个“好。”
——
姜抚枝从桑泊回来以后, 去库房寻了许久, 找了个瓶子插那几朵荷花。
“娘娘。”珠环小心捧着瓶子,害怕自己把它摔了,“这瓶子……听说是□□留下的瓶子,用来插荷花也太……”
姜抚枝在寝殿里转了一圈,选了一个最显眼最容易看到的地方,让珠环放下了宝瓶,往里倒了些水,把荷花放了进去,自己绕着看了一圈,怎么看怎么满意。
“你不懂。”姜抚枝心里美滋滋的,“这不是普通的荷花呀。”
珠环多打量了几眼那花,觉得它和御花园开了一池的荷花也没什么差别。
摘下的荷花养不了多久,只是姜抚枝没想到它连两日都没撑到。她早上醒来的时候,看着一夜之间便枯萎了许多的花,突然觉得有些难过,坐在床边呆呆的哭了起来。
她原本咬着唇默默哭着,看着赵长生在一边睡着正熟,心里一烦,干脆放声哭了起来,直接把赵长生吵醒了。
“阿枝怎么了?”天色还早,还没到上早朝的时候,赵长生迷迷糊糊的醒来,本能的把姜抚枝搂在怀中,“被餍住了吗?阿枝不怕,那是假的。”
“花……花枯了。”姜抚枝抽抽嗒嗒的,那模样看起来伤心极了。
赵长生揉了揉眼睛,看着那花确实比之前要难看了许多,他亲去了她脸上的泪,“不哭啊,御花园有一个池塘,那里也种了一片荷花,不必桑泊的差。”
“可是不一样。”
“是不一样。”赵长生见她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中衣,藕荷色的小衣衬得她肌肤如玉,看天色还早,慢慢蹭着她,听着她愈来愈重的呼吸,得逞的笑了笑。
他用牙咬开了她的小衣带子,咬在她的肩颈处,看着从她身上落下了一朵又一朵花,直到太监不得不催促到时辰要上朝了,才加快速度。
“阿枝每日待在殿里也没事,不如以后等我下朝了来御书房念折子与我听吧。”
“不要。”姜抚枝身子很累,意识却还十分清醒,“后宫……不得干政。”
“好阿枝,便去吧。”赵长生一遍一遍的问着她,“你不去我都没心思看折子了。”
外面的太监又开始催促,姜抚枝怕他一直这般问下去,耽误了上朝,只好应了他,看着他起身擦拭了身子自己穿好了衣裳,又放心睡了过去。
——
因着赵长生这般不合规矩的要求,姜抚枝的生活突然便充实了起来。赵长生在政务上并不避讳着她,送上来的折子全放在那让她读,但他往往听她读半个时辰便不让她读了。她只好歇在一边喝茶看话本,安静的陪着赵长生看折子。
六月下旬的时候,去西北出征的林淮山在大军之前提前回了京都,他回家换了身官服便进宫拜见赵长生。
“我现在要躲去哪里?”姜抚枝在御书房随意惯了,她靠在赵长生身边,此时慌乱极了 ,拿着话本便往屏风后躲。
赵长生看着她手忙脚乱的躲了进去,自己整理了衣服,又把桌上的糕点碎屑收了收才让林淮山进来。
“臣林淮山拜见皇上。”
“起来吧。”赵长生挥了挥手,“你之前上折子说还要几日才能回来,怎得提前了这么许多日?”
林淮山挠了挠头又跪了下来,“请皇上恕罪。臣收到家书,臣媳妇儿前几日生了个小子,臣在边关实在放心不下,便快马赶了回来,请皇上放心,西北无碍。”
“朕哪是这般不近人情的人。”赵长生让人将他扶起,随口问了句,“那孩子可有名字。”
“臣祖父早就给这孩子取了名字。”林淮山的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叫林子安。”
“林子安?不错”赵长生点点头,“西北战事,你之前说怀疑与安平侯有关,可带回来了什么证据?”
林淮山也正了正脸色,“安平侯实在狡猾的紧,臣审问了那些细作,他们交代的细节和安平侯能一一对上,只是他们的书信往来没有一封有安平侯的印章。”
“无妨。”赵长生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果,安平侯这么些年越来越谨慎,若是轻易让林淮山发现了把柄,才让他更头疼,“西北可还有什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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