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深河却没现金,他以为所谓“黄金镇”只是个普通地名儿,来这儿的时候几乎什么都没准备,除了身上这套衣服,就是平板、手机和信用卡,平板还是问拿得不情不愿的蒋斯年要的。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西服裤兜,从里面摸出张钻卡准备递给老头儿,“麻烦您这一路了……这应该能用。”的吧?
辛深河想得还算不错,这张卡额度还比较够用,也能做个大方姿态顺便帮老头儿祖孙俩一道儿付了。没想到老头儿根本没接,看着他手里那张钻卡笑了,“不用不用,你和那小后生,把这些都扔了吧。脏东西不让往‘客栈’里带。”
这么说的时候,老头儿朝蒋斯年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收回去了,大概是觉得辛深河有办法让他听话,也知道蒋斯年脾气不太好,也就没特意去劝他。
辛深河看了看蒋斯年,沉着声音开口,“斯年,把钱包扔了吧。”
辛深河通常这么说话的时候代表他对一件事严肃对待了,但他说话这么简洁的时候,听起来就会有些命令的口吻。蒋斯年刚刚虽然被撞了一下清醒了点,但总归还是困。听见辛深河不高兴已经写在脸上了,但也没多说什么,带着火儿把钱包往外一甩,问,“行了吗?”
辛深河知道他这脾气又上来了,没再和他多说,问那老头儿,“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没啦,”老头儿没看这两个人什么状况,直接一手抱着自家孙子,另一手在镜子上一推把门推开进去了。辛深河看了蒋斯年一眼,“把包收拾好再进来。”
他管教不了这外甥,只能由着他自由生长。
然后他没再说什么,转身也准备去推双扇门的右边那扇。今天一天看见与感受到的东西信息量太丰富,他觉得就算自己一摸那门就又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地方他也能接受了。饶是如此,他也做了挺久的心理准备。然而他的心理准备似乎白做了,这门只是两扇贴了镜子的轴门。
推开门以后,辛深河发现它的整个内部装潢和外面的相比,简陋得不只是一点两点。
推门之后正对的是一面大致有五拃宽的墙,这面墙上也贴着面镜子,和大门上的镜子一样,也是整整好好贴满了这一面墙;墙的右面是一部灰黄色的木质楼梯,从远处就能看见些裂纹的样子。这面墙后面是空的,能看见墙后有放了一半的桌子,应该是餐桌了。
最左面是个实木的柜台,没上漆。柜台前站着个年轻女孩儿,一头奶奶灰色的短发,末梢的地方有点卷;眼睛细长,五官立体,也不知道是仔细打了修容还是本来就长这个模样;毫无疑问的是她妆化得太浓了,以至于辛深河都可以轻易看得到她冷蓝色的珠光眼影。
不过最吸引人注目的还是她的嘴唇。很久以前有人喜欢用烈焰形容吐了正红色口红的嘴,在辛深河眼里她的嘴看上去的确像是燃烧着的烈焰一样,甚至这团燃烧着的火焰还波及到了她的脸颊。这些厚重的妆品成功掩饰了她的真正相貌与年龄,却还是能让人看见她的表情。
老头儿主动给辛深河介绍,“这位是‘客栈’的老板,你叫她老板就好。”
蒋斯年在后面有点迷迷糊糊地听着,大概也只听见了这句话,“连姓都没有,就叫老板?”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便于理解画了个大致平面图 客栈大致就这个样子
灰镜蓝窗 自己和自己钻牛角尖到自闭 如果不是为了保证拖延癌的码字进度 甚至想用sim4亲自搭一个验证可行性
虽然一再告诉自己这真的只是个架空文 啧
第6章 房钱
老板娘却没生气的模样,笑盈盈地,“没有。”
蒋斯年“哦”了一声没再接她的话,就听见老板娘声音婉婉转转的,带着点风尘气,招人却也难免让什么不长眼的人看低,“名字是你们之间分你我的,我又不用。这儿只有我这儿一个老板,所以我就是老板。”
辛深河在心里偷笑了一下,想这老板娘口气倒是大,自己先给自己扣了顶独一无二的帽子。老板娘像是知道了辛深河的想法似的,“就像我的客栈就叫客栈一样,老板就叫老板。你们来这儿应该也累了,交了房费去歇着吧。”
老板娘的话可谓是说到了众人的心坎儿上,辛深河也觉得自己该睡了,这会儿天还没亮,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这一路过来统共就歇了两次,说不困自然不大可能。于是他也颇为上道儿地答应下,转头同其它人讲,“那除了老人家带着小孩儿,剩下的一人一间怎么样?”
老头儿应了一声“哎”,刚进来的蒋斯年又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也没和辛深河唱反调。舒菀没说话,也不知道算是同意还是没同意,他只好当她是默认了。定是这么定了,却没人主动上前与老板说,辛深河只好自觉地同老板娘讲,“四间大床房。”
老板听见辛深河的话,给他透过去一个叫他自己意会的眼神。画得极工整的眉毛往上扬了一扬,发出个单音节的词,“哦?”
她这声“哦”听起来叫人挺不自在,但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是什么色胆包天的人听见,即使之前遇到那么多的古怪,这会儿恐怕也还是能被酥掉半边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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