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菀像是看透了一切一样看着辛深河的眼睛,“亏你还有心思想这些,现今状况,你能活着从这儿出来就已经算是能耐。”
辛深河矢口否认,“不是……”
“我知道不是,”舒菀这次没刻意与他保持距离,用一只手拎着他的马褂衣领,像提一件货物一样把他提了起来,“‘这东西’只会把你藏在深层的潜意识带到表层上来再无限放大,不然怎么钻空子?”
“什么东西?”辛深河对舒菀的话有些懵懂,只能抓住最关注的事情开口问她。
舒菀没多加思考,但也没能给出什么确切的答案,“大概是和梦种类似的东西,但我现在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引发的。”
辛深河“哦”一声表示明白。舒菀看他没别的问题了,伸出一只手正要环在他的腰上,被辛深河伸手推拒了,“你知道我现在有不对,就不该做这些会引人误会的动作。”
“想什么呢,”舒菀有些惊诧的看了他一眼,才开口解释,“以‘它’身上的状态,只拎着衣服领子,恐怕衣服被拽破了,你还在地上。”
说着没再等辛深河反驳,舒菀直接有些强硬地环住他的腰,撑着他整个身子跳上了“它”的背上。
站在上面以后,辛深河才明白舒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的脚像是被强力粘胶黏在了现在已经成了球形的怪物身上,甚至连腿都能感觉到强烈的被吸引着下坠的感觉。辛深河一不留神,差点被这股吸力拉着坐倒,幸而舒菀还没放开他的腰,使力撑了一下,让他再一次站稳以后才松开手去做其它的事情。
见其它三个人都站在“它”身上以后,舒菀又转到下面,把一直撑着这只怪物的嘴的那只断手取了出来,跳回了它的背上。
但这只怪兽并没有恢复成原来那样类似于电鳐的模样,仍然保持着像一个球一样的状态。辛深河下意识地看向舒菀,却发现她手里捏着块果冻似的东西,从那块软乎乎的东西里,有一根细细的,幽蓝色的线条,与“它”的两只眼睛的连线中点相接。
辛深河隐约记得舒菀称呼那果冻似的东西叫做“梦种”,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又看见了这叫做梦种的东西。舒菀没在意他这会儿在想什么,把手里捏着的梦种轻轻一抖,那根连着梦种和怪物的线也跟着抖索了一下,怪物就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样,缓缓地朝着正上方升了起来。
辛深河刚想要提醒舒菀他们头顶就是天花板,却一不注意就跟着怪物的动作,像是变成了灵魂一样,直接穿透了那充满了金属质感的天花板,像是没有尽头地往上漂浮。
如果不是周围的人都还在他附近,辛深河都要怀疑自己此刻其实已经灵魂出窍。但即使是知道自己不是灵魂出窍,也对现在的状况生出一丝不确定来。
这丝不确定让他不由得想抓住一些什么以缓解自己的紧张感,在虚空中一抓,却没想到正好握住了不远处舒菀的胳膊。辛深河觉得自己握住了什么的时候也有些没反应过来,转头往后看,看见舒菀面无表情的脸,整个人都一抖,忙把自己的手又松开,耳尖蹭地一下爆红了,“对不住对不住,我……”
“本来也算不上是你的错,别太放心上,”舒菀仍然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不仅没把刚才他那一抓当回事,还毫不顾忌地伸手去摸辛深河的额头,微凉触感让他一愣。接着,舒菀像是照本宣科一样的声音从她嘴巴里跳了出来,一字一句都格外清晰,“总算是知道她怎么做到的了。”
辛深河被她的手贴在额头上,生出的不好意思也归咎于在他体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种上来的不知名物体上。这会舒菀像是得出了什么结果,他要比舒菀还要急切一些,“你知道什么了?”
舒菀唇角勾起来笑了笑,像是有点自豪的模样,“她把这东西贴在客栈的房卡上,一块种到你身体里面了。”
辛深河稍加回忆,就想起刚到黄金镇客栈里的时候,老板拿出来的那个堪称五彩斑斓的黑的小卡片,和在他后颈上的那一拍,“那她把什么东西种在了我身体里?”
“她以为我想不到,”舒菀露出一个略显得意的表情,把放在辛深河额头上的手拿了下来,让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可是我猜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辛深河觉得舒菀这样说话,似乎是有些炫耀的意味,下意识地夸了她一句,“看来还是你比较厉害。”
“那是当然,”舒菀看上去对他这夸奖十分满意,强压了压,没忍住露出越发灿烂的笑,让辛深河的心不由又是猛的一跳,“她直接抓了一只梦,悄悄地塞了进去。”
说完这句,她开玩笑般伸手拍了拍辛深河的肩膀,“你这也算是养了只成长型宠物。”
辛深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直以来,看舒菀及其它居民的态度,就知道所谓梦与梦种,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蒋斯年被种了叫做梦种的东西,而辛深河现在又被告知自己一早就被动地在自己身体里养了一只梦,怎么想都不会是一件好事。
辛深河正要问舒菀有没有办法把它取出来的时候,舒菀却又注意到了什么新的事物,抬起头十分惊奇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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